不太懂,所以姨娘正寻思着替你找一个送给公主的礼物!”
柳氏越说越快,最后一口气说完的时候整个人差点喘不过气来。
江晚岁看着她一脸庆幸,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很快又压下去,眨了眨眼睛,欣喜道:“真的吗?”
柳氏看着她高兴的面容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又好像没错的样子,就看见少女倚在老太太怀中拍手笑道:“我与乐曦感情甚好,本不需这些虚礼,但姨娘的心意是好的,那岁岁就替乐曦谢过姨娘的及笄大礼了!”
大礼?!她什么说是大礼了?!
“不是——”
“姨娘向来大手笔,这次送给公主的肯定更加精美!”江晚岁也不哭了,只眼尾处微微泛着红,她抿唇羞涩一笑,“不过姨娘这么大手笔会不会掏空您的体己钱啊?”
柳氏一听,瞬间清醒:“体己钱?是我的体己钱出?!”
江晚岁面露疑惑,迟疑着看向老太太,纠结咬着唇:“要不还是算了吧,送个小礼物就行了吧,中馈是咱们府里的开支,剩下的要留着父亲在朝廷中打点的……”
老太太闻言,一记眼刀瞬间甩向柳氏,眼睛瞪得大大的:“你难道是想拿我儿打点的钱送你的人情?!还是想让老身出钱给你做人请让你得了个好名声?!”
江朔是白手起家,江家以前就是一个很普通的种田人家,不然也不会有柳善雅这个屠夫的女儿做青梅竹马。江老太太从前受多了穷困的苦,现在好不容易过上了富裕的日子,更是爱财,所谓见钱眼开就是说的她。柳氏掌管中馈后捞了不少油水,为了和平相处,也给老太太送了不少好东西。
柳氏本来就是寻个由头开脱,却不料变成现在这个局面,老太太爱财如命,这笔钱根本不可能从中馈中走,万一得罪了她,中馈可能要被收回。
这样想着,柳氏一咬牙,狠下心,扯着嘴笑道:“那哪能呀,怎么可能让母亲和中馈出钱!能给朝仪公主送礼物是妾身的荣幸,当然是妾身自己的体己钱了~”
江老太太闻言,绷着的脸这才缓和下来,但她心情还是不怎么好,冷哼一声,不再看柳氏。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个女人就是想用她中馈的钱。
“原来如此。”江晚岁愧疚地伏在老太太怀中,侧眸看着柳氏,眼眶又红了红:“是岁岁误会了姨娘,姨娘大人有大量可千万不要怪罪岁岁……”
“不会的不会的,你姨娘当然不会和你一个孩子计较的,你快别哭了。”江老太太看见江晚岁哭,心就发慌,明明之前怎么也不哭又沉默安静的人,今天闹得这般,她这右眼皮打今早就跳个不停,总感觉没什么好事。
“是啊是啊,姨——娘喜欢岁岁还来不及,怎么会怪罪!”柳氏笑着,眼帘微垂,眸中闪过一丝怨毒,片刻,她扯着嘴角,福了福身,看向老太太:“母亲,妾身身体有些不适,先行告退了。”
老太太也头疼,心里乱糟糟的,挥了挥手算是回应。
柳氏忙领着两个丫鬟离开了,刚一经过拐角,跟在她身后的青衣问道:“夫人咱们就这样出来了,不是说要……”
柳善雅脚步一顿,回头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把方才受的气尽数发在青衣身上:“要什么!这个小贱蹄子竟然变得这般伶牙利嘴,我还要替她找及笄大礼!”
柳氏不甘地咬了咬牙:“小贱人,还敢把我拒之门外!要不是许家……我定要她好看!”
青衣被她骂的噤了声,一旁的紫杉轻声提醒道:“夫人别气,您难道不觉着那江晚岁今日有些异样吗?”
她这么一说,柳氏也觉着不对劲的地方,迟疑道:“你的意思是?”
“是的,咱们的人第一时间知道她醒了便去通知了您,还封锁了往老太太那边的消息,最快速度去了她的望星阁,那个时候她应该还没有起,可她怎么会比我们还先到老太太那呢?”紫杉边说边观察柳氏的脸色,“要知道,我们走的可是去老太太院子最近的路。”
此言一出,柳氏沉默了。无论如何,她们都应该比江晚岁快到老太太那才是,可是为什么结果却?除非……江晚岁早就知道她们会去望星阁?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院子里有人吃里扒外?”紫杉点点头,柳氏面色不好看起来,阴沉道:“回去就给我好好查。”
*
江晚岁还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引发了柳氏院子里的腥风血雨,还在和江老太太闲扯。
江老太太因为方才的事心里的那股子慌劲还没缓过来,拉着江晚岁的手和蔼劝道:“定北侯军中事务繁忙,有什么事情跟祖母说就好了,别老是打扰他了。”
江晚岁心中冷笑一声,什么不想打扰,分明就是怕她告状吧。
“现在边境安逸了许多,暂时也没有蛮夷来侵扰,舅舅在府中也不算繁忙,前些日子还来书信说要我多去走动走动呢~”江晚岁佯装没有听懂的样子娇笑道,“我还告诉了祖母呢,祖母可是忘了?”
江老太太面色一滞,尴尬地呵呵笑着:“是祖母老了,记性都不好了。”
江晚岁弯了弯唇,没接话。
老太太正要继续说什么,忽地就听见有一丫鬟进来通报:“老夫人,定北侯府许公子来访,说是想见二小姐。”
老太太要说的话一下子哽在嘴边,看向一旁的江晚岁,江晚岁没看她,闻言,眼睛瞬间亮了,催促那丫鬟:“快去请二表哥过来!”
那丫鬟不敢贸然,闻言迟疑着看向江老太太,老太太又不能把人赶出去,得罪不起只能捧着,有气撒不出,斥道:“主子都发话了,还不快些!”
那丫鬟屈身退出去了。“是。”
她出去后,老太太还想再说什么,可是江晚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就是不看她,一双眼睛望着门外百般期待。
这世上关心她的人不多,许家是始终护着她的那一个。
老太太无法,只好等着人来。
“岁岁。”
门口的光亮被遮住,一个身形欣长的俊美青年走了进来,穿着一件青色直襟长袍,衣服垂感甚好,阳光下上面仙鹤的银丝暗纹隐隐流光,面若冠玉,五官清俊,总有丫鬟忍不住悄悄偷瞄他。
他停在距老太太三米处,拱手行了个礼:“老太□□好。”
江老太太殷勤笑道:“柏行快坐!”
许柏行清浅勾唇:“老夫人不必客气,听闻岁岁病了,晚辈来看看她。”
老太太面容一僵,尬笑道:“岁岁这孩子身子弱,每年总要病上两回,也是惹我心疼。”
许柏行依然保持着温润的笑容没接话,他略一侧眸,身后立马有小厮呈上箱子,那箱子一看便是不菲,老太太眼睛瞬间亮了。但还是压抑着欣喜,故作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