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圈涟漪,难归平静。
“我为什么要生气?”江晚岁一想到总是这么容易就被他吸引的自己,愤愤地咬了咬牙,礼貌又疏离地对着沈逸清微笑:“王爷不要折煞臣女了。”
她刚刚还好好的,沈逸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也不敢多说话,小心翼翼道:“游街快开始了……”
*
游街时人很多,即便身边跟着暗卫也会有危险,沈逸清不放心。
江晚岁抱着小奶猫到处挤,娇小的身躯一会儿从这冒出来,一会儿又被人群挤到那。沈逸清看得一阵紧张,跟在她身后钻来钻去,他穿着常服,一个大男人不像小姑娘,挤来挤去后很快便被一个大妈说了一通,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
“你胆敢——”十五见状手瞬间搭在剑柄上,沈逸清瞥了他一眼后,十五只好收回手。
等沈逸清好不容易能站在江晚岁身边,这时许柏行一行人刚好骑着马缓缓而来,许柏行胸前绑着一朵大红花,还未到他们这里的时候,街道两旁的人群就已经欢呼开了。
前后左右的人群宛如潮水般拼命涌动,沈逸清还好,江晚岁惨了,个子娇小,被挤到后面时什么也看不见,还要时刻注意着不能让别人挤到怀中的小奶猫,可谓是艰难。
今天在暗处跟着,跟在明面的是十五,他早被想要一睹状元郎面容的疯狂人群给挤散了。
沈逸清将江晚岁护着,身旁有个大妈扒开人群想要站到前面去,江晚岁瘦瘦弱弱的,一扒就站不稳,一下子被扒拉撞到沈逸清怀中。
少女猝不及防被推进怀中,温香软玉在怀,沈逸清本能地将她坚实护在胸前,少女脑袋顶在他胸口,只要微微一低头就能刚好吻上她的头发。沈逸清浑身僵硬,动作一顿,轻轻呼吸见,一股清淡的幽香隐隐绕在鼻尖。
再一细闻,又好像有淡淡的别样的香气。这种香气不像香囊浸染出来的,闻起来很是自然舒服。少女如兰吐气就在怀中,幻想过了无数次,却没想到真实抱在怀中会比想象中更为娇软。上一世最后的那一抱他来不及想这样。这一世切切实实拥入怀中,沈逸清还有些不真实,但随之而来的又是藏不住的狂喜。满心都想着该怎么抱,这样抱着会不会硌着她了?
江晚岁被挤的已经没有知觉了,像个木头人似的靠在他怀里,根本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里身后人脑子里想了这么多。
“前面的人也太高了,我都看不见了……”眼看许柏行一行人就要骑马过来,自己还是被挤到后面可能会错过,江晚岁心里就急,自言自语抱怨着:“哥哥就这么一次,我竟然也要错过……”
她这么想看,沈逸清也舍不得看少女失望。环视一圈,视线在某一处停顿了片刻,瞬间有了主意。
江晚岁已经做好了错过的准备,正嘀咕着,不料,一件外衫扔到她头上,将她盖住,眼前霎时一片黑暗。
抬手正要扯下来,江晚岁感觉身体瞬间悬空,有人将她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奋力挣扎着,却听男人低哑的嗓音随着四周的风,一起传到她的耳畔:
“你坐我胳膊上就能看见了,知道你脸皮薄,衣服给你挡着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二更了,是不是很勤奋?这几天估计会多更,我不说为啥,说起来就心酸
☆、第 14 章
江晚岁猝不及防地被扛起,忍不住惊呼一声,眼前的视线都被沈逸清的外衫给挡住了。
听见沈逸清的办法,江晚岁一张白皙小脸瞬间就窜上两团红晕,她小心翼翼地用衣服把头包起来,捂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下两只眼睛滴溜滴溜地看外面。
一眼望去,周围人都盯着两人打量议论,虽然知道别人认不出她来,但还是感觉很羞耻,江晚岁咬着牙挣扎要下去:“你放我下来!别人都看着我们!快点!”
“那又如何?”沈逸清抱着她不松手,反而颠了颠,调整姿势让她更舒服地坐在他的臂弯里,“那边也有人这样。”
还有谁跟她一样?
沈逸清微微侧了个身子,江晚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一个大概两三岁的小女孩正被她的父亲举起在肩膀上,见她看过来,小女孩还很开心地朝她抓了抓手。
“……”江晚岁深呼吸了口气,磨牙道:“那是一个小孩子!我都这么大了!你快放我下来!”
好不容易美人在怀,沈逸清才不想这么快就撒手,温声哄着她:“你也不大,在我心里你就是个小孩子,你乖乖坐着看,马上就要过来了。”
在许家住了也有半个月了,脸也才看起来比之前圆润了一些。也不知道江家到底是怎么养孩子的,快要及笄的女孩子了抱起来却是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看来以后要多给这小姑娘补充营养。
江晚岁突然陷入沉默,安静了半晌,沈逸清莫名有些忐忑,忽的听见少女声音清冷:“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小孩子?所以这就是你不喜欢我的原因?”
沈逸清根本没有想到这一茬,乍一听,还有些懵,但这么多年的危机意识很快让他警惕起来:“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你很轻,体重就像小孩子一样!”
女子的想法百转千回,套路一层一层的,这个亏前不久吃过就够了,要是再说错话把小姑娘气得彻底不理他就坏了。
没有哪个少女不喜欢听到别人夸自己瘦,江晚岁也不例外,闻言心里瞬间高兴起来,想想刚才自己的话似乎有点咄咄逼人,无理取闹?
沈逸清没有得到她的回答还有点忐忑,轻声询问着跟她搭话,江晚岁听着他语气里的小心翼翼不免有些心虚。是她有些无理取闹,沈逸清还这么耐心,有点愧疚。
但对沈逸清上一世那样冷漠地拒绝了赐婚她有些放不下,有些拉不下面子道歉,故作镇定地扭过头道:“好吧,我原谅你了。”
反正坐也坐上来了,大家该看该议论的也都议论了,就算现在下去也还是会被议论,那还不如看完再下去。江晚岁想明白后,决定破罐子破摔,尴尬就尴尬,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沈逸清抱着她,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听语气应该是不生气了,这才松了口气。轻声提醒她:“行之快来了,你好好看。”
他一提醒,江晚岁立马安静,目不转睛地看向街道中缓缓走来的一行人——
许柏行依然穿着他出门时的流云暗纹青衫,胸前披着红缎绑成的红花,红色缎面映衬着他白皙的脸都微微有些红。他高坐在马上,手握玉骨扇,唇角轻轻上扬,好一幅春风得意的画面。许柏行虽是从文,但许家儿郎自幼都会习武,骑马对于许柏行来说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与他身后跟着的榜眼和探花比起来明眼可见更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