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身边,罗旋已经轻轻的笑了起来。
“报应,这都是报应。”
他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去,似乎笑的很是满足。
走到张砚砚身边,还一个踉跄,张砚砚不忍,拉住他,低头,看见罗旋满脸报复的笑意,心里微微一惊,直觉的想要放开罗旋的手,但是却被对方拉得更紧。
“砚砚……这就是报应啊……我说过的……我不要她的孩子的……原来,上天都站在我这边。”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张砚砚全身一阵寒冷,那种寒冷好像从骨子里透出来一般。面前的罗旋,不容置疑,是沉鱼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但是这样一个就算是不受欢迎的孩子,在失去后,父亲却是笑的满足,极其的满足。
他的心是钢铁么?不管沉鱼做了什么,那个孩子……孩子不是无辜的么?张砚砚的脑海中闪过这个疑问。
她慢慢的抽出手,“你……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什么……呵呵……我不要她的孩子啊,我早就给她说过……是她不甘心,不甘心,想用孩子来套牢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孩子死了……是活该……就算生下来……我也会弄死他……好……死了才好……”
嘭——
罗旋上一秒还拉着张砚砚在笑,但是下一秒却是被沉烈一个猛身扑了过来,结实的手臂横在了罗旋的喉咙上,阴森着声调,沉烈终于是露出了淡漠以外的第一个表情。
笑容。
他笑的极淡,不仔细的看,根本是不能察觉到,但是这样的表情,却是让张砚砚全身都打了一个寒颤。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沉烈压着罗旋,嘴角勾起,脸上的笑容扩大,但是却没有一丝传到了眼中。
“说什么?”罗旋被制住但是还是无所谓的大笑,“沉烈,你没听清楚么,我不要沉鱼的孩子,永远都不要。她用我父亲威胁我,用砚砚威胁我,要我娶她,哈哈……只是,没有想到吧,沉烈,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样都能让你们如愿了……哈哈哈哈……啊……”
罗旋的笑容卡在了脸上,沉烈用了力,脸上青筋暴起,一片的阴鸷,而罗旋因为沉烈忽然的力气,憋得脸都通红。
这样,再闹下去,是不是要闹出人命了?
张砚砚忽然心中有了这个觉悟。
看着呼吸渐渐的困难起来的罗旋,张砚砚上前,大力的推开沉烈。
“你疯了……你要掐死他吗?”
不知道是张砚砚的力气太大,还是因为沉烈一心一意对付罗旋,这个时候,被张砚砚一推,居然是一个踉跄,撞到了旁边的墙,才是停了下来。
而罗旋得到了自由和空气,撑着冰冷的墙,大声的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看了罗旋一眼,张砚砚又是怒目直视沉烈,“沉烈,你疯了么,你想杀了他么?”
沉烈没有说话。
他只是一直看着挡在罗旋面前的张砚砚,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般。
那表情那么的陌生,张砚砚隐隐的感觉,那其中,还有一点点的悲伤。
“沉烈……”她喃喃的开口,但是还没说什么,就看见对面的沉烈忽然撑着自己的头,笑了起来。
“原来……原来啊……”他摇摇头,最后看了一眼那还护着罗旋的张砚砚,嘴角自嘲的一勾,慢慢的朝门外走去。
“沉烈!”张砚砚这一刻,好像模模糊糊已经知道,自己在不经意中,伤到了沉烈,心内蓦地升起一种恐慌,好像她努力维持的这个平和的世界因为这样就要轰然倒塌一般。
她伤了他。
他报复心那么强……
怎么办?他以后会做什么来还回来?
“沉烈!”她叫着男人的名字,正准备追上去的时候,身后的手却被罗旋抓住了。
“砚砚,不要走。”罗旋脆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不要这样……”张砚砚想要挣脱开来,但是对方却借力,把她整个人都从背后抱到了怀中。
肩膀一重,罗旋已经靠了下来。
“不要动,就一会儿,一会儿好吗?”
罗旋没有在说话,张砚砚也没有动。
因为,脖颈出一片温热,她知道,那是罗旋的眼泪。
或许,他还是他认识的小窝,伤害了人会内疚,会害怕的小窝。
也或许,他没有他说的活着他想象的那么不在乎沉鱼肚子里的孩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砚砚一直维持着被抱着的动作。
良久,她才是淡淡的开口道:“罗旋,你放开我吧。”
“不要。”背后的男人轻轻的摇头,拒绝,“放开你,你就走了。”
张砚砚鼻尖一酸,却是摇摇头,坚定的挣脱开他的束缚,转身,她看了一眼那个满目哀伤的男人,吸了一口气,才是说道:“罗旋,难道你还不明白么?一年前,你就应该放开我了……而我,早就没有再原地了。”
“砚砚……”要失去另外一样重要方西的恐慌让罗旋黯然抬眸,但是看到的却是张砚砚坚定的抽离她的手,也从此离开她的世界。
“好好生活吧,我希望你以后都幸福。真心的。”真的希望你能从此幸福,让我们这段感情,从此淹没在风中。
我们渐行渐远,但是却不再遗憾。
张砚砚吸了吸鼻子,点点头,对自己说道。
是的,就是应该这样的。
一年前,其实就应该这样的。
可是,是她自私,一直到现在,才真正的放开他的翅膀。
沉鱼说的对,他是雄鹰,应该遨游在天上,而她只是他的羁绊而已。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甩甩头,张砚砚试图想把这些心中的酸涩都扔在脑后,但是最后,在踏出门口的那一瞬间,阳光普照下来,她的眼泪还是蓦地垂下。
当我们没有遗憾,当缘分变成了回忆。
我还是那么想哭泣,那么想……
一人走。一人留。
徒留伤感和眼泪。
张砚砚回到家的时候,管家李小/姐迎了上来。
看了一眼张砚砚,又看了一眼楼上,李小/姐脸色有些为难,“夫人,你回来了?”
“嗯。”张砚砚点点头,放下手上的小饼干。
沉烈胃口很挑,对甜食没有什么很大的爱,但是对沁园的手工小饼干却很是情有独钟,曾经,张砚砚放在沙发边准备留着看电视的小饼干一夜之间不翼而飞,最后没有想到,抓个正着的是沉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