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张砚砚。
“啊……”张砚砚小小的惊叫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而罗旋已经跟了上来,“砚砚,你在躲我,你为什么要躲我?”
不要问她,她现在心里很乱,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张砚砚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直到腰侧已经抵到了冰冷的墙。
而罗旋嘴角扬起一抹笑,那么的温柔,似乎在和张砚砚开着无关重要的玩笑。
“砚砚,我抓到你了。”
“少夫人。”张砚砚却是感到害怕,什么时候原本相爱的人,走到了这种地步。她摇摇头,就要避开罗旋伸过来的手的时候,听到身后一个声音。
是从医院归来的管家李小/姐。
张砚砚不知道她到底听到了什么,也看到了多少,只是趁着这个空当,快速的离开这里。
“少夫人……”李小/姐点点头,从头到尾都没有看罗旋一眼,漠视彻底。
而张砚砚心里一片虚无,有有点隐隐的心虚,胡乱的冲李小/姐点点头后,跑着上了楼。
楼上。
推开门,沉烈还在睡觉,他似乎并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
只是,当张砚砚再次乖乖爬上床的时候,他先前还熟睡紧闭的眸子倏地睁开,声音低沉有力:“去哪里了?”
这人到底谁没睡着啊,张砚砚心里蹬的一声,但是面上却是扬起一抹讨好的笑容:“那个,你醒了啊?”
沉烈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张砚砚。
张砚砚松了一口气,“好吧,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你不说,我一定会生气。”
“……”
没有办法,张砚砚就简单的说了一下罗旋回来了,但是并没有详细的阐述罗旋的失控。
沉烈在听完之后只是笑,看着张砚砚,眼神颇带着一点似笑非笑。
忽然,他坐起身子,用那双没有受伤的手,直接的抚上张砚砚水嫩颊,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怎么了,小鸟儿,今天这么听话,只是想求情么?”
张砚砚有那么一刻,觉得一股寒意从头冷到脚。她其实,真的没有想给罗旋求情,是,沉鱼出事,是和他们脱不了关系,她很抱歉。
但是从来没有想过,用讨好沉烈,来换取罗旋的安全无恙。
要是一年前,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关键,这是一年后,她几乎想也没有想到。
沉烈的手还在张砚砚水嫩的颊上来回的抚摸,他的动作温柔,眼睛也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张砚砚,带着若有若无的宠溺。
而张砚砚却是避开了沉烈的手,埋下头,好半天,才有她低柔无奈的声音响起:“你醒了,我让下面准备午饭。”
沉烈似乎是没有想到张砚砚会避开的手,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同时也来拉过张砚砚,往那柔软的床上一压。
张砚砚只觉得厌烦,挣扎着想起身:“沉烈,你别闹了。”
沉烈看着张砚砚,居高临下看着她,两人隔得很近,张砚砚几乎是从沉烈黝黑的眼珠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么孱弱无助的躺在哪里。
“沉烈……”
她轻轻的叫唤他一声,试图让沉烈松开她。
但是,沉烈好像完全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一般,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面色闪过惊疑,愤怒,辛酸,各种复杂情绪,一直到最后恢复了漠然。
“小鸟儿,你是不是想,没有沉鱼的孩子,你们就可以双宿双飞了?”好半晌,沉烈低沉的声音才是响起。
而张砚砚直觉的想推开沉烈,她相信,在呆下去,他们又会吵架,又会互相伤害。
但是沉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开她,压着她的手,就开始用力。
张砚砚感到沉烈的力度,也直接的反抗,但是眼睛一瞟,在看到沉烈的受伤的手开始渗出新的血丝的时候,慌忙的停了下来。
“沉烈,你不要闹了,你的手……”
“你关心么?张砚砚,如果你多关心我一点,就不会到现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简直是蠢到了极点……我……”我怎么会看上你!
沉烈泄气一般,没有说出最后藏在心里的这句话。
而张砚砚也恼怒,仰起头,“好,你聪敏,你能干,你只手遮天!你妹妹现在还不是躺在床上,永远得不到那个男人!”
有那么一瞬间,张砚砚以为沉烈会挥手打人。
她惊恐的看着沉烈捏起的手,但是等到最后,好一会儿,沉烈没有动作,只是放开她,躺在一边。
“你出去吧。”沉烈蒙着眼睛,轻轻的说道。他的声音很小,好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而张砚砚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跑出门去,看也没有看身后的沉烈一眼。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隐隐还有哭声传来。
沉烈躺在床上,手紧紧的捏着拳,面色也是一片阴鸷,但是这种情绪都被他牢牢的控制。
他不会失控,不会。
但是虽然这么给自己说,但是直到房间完全安静后,他还是松了一口气,任由所有的无奈和悲伤都写在脸上。
而张砚砚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跑出这个家门。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沉鱼住的那家医院。
她没有敲门,只是站在门外,看着那沉睡也掩盖不了那面色苍白的女孩,忽然觉得在一个生命失去后,有些仇恨,或者是她自以为是的疼痛,也不那么明显了。
而门内的沉鱼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忽然睁开了眼睛。
“你不是来了么?来了就进来坐吧!”
张砚砚没有说话,只是在门外犹豫了半晌,才是慢慢的走去。
不过,在进去之后,她才发现,沉鱼比她在外面模模糊糊看到的样子还要糟糕,她知道沉烈私下安排了很多医生还有专门护士在照顾沉鱼,甚至管家李小/姐都会照着食谱,各种给沉鱼弄好吃的。
但是沉鱼的面色很不好。比那天掉下台阶满脸的苍白的沉鱼还要吓人。
一个女人在美丽,在狼狈的时候,那美丽也变得不再明显。
苍白着脸,大大的眼睛似乎都凹陷了下去,嘴唇干涸的开裂了露出丝丝的血丝。
张砚砚都有个错觉,沉鱼不是在养身体,而是在精神病院坐牢。
张砚砚不喜欢沉鱼,可谓是很讨厌。
但是这一刻,她还是圣母的想说一声:“你还好么?”
沉鱼只是笑,看着张砚砚的眸子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