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奔王浮生而来:“王医生,请吧!”
王浮生没弄明白方伊池不生气的原因,被拖走了还不可置信地扭头瞪他:“方伊池,你是不是疯了?”
他哼了声,抱着贺作舟的腰,气鼓鼓地呛回去:“我生气才是真的疯了!
“我先生为了保护我才找的你们。同样是拿钱办事,别人怎么不跟你似的胡搅蛮缠呢?
“我今儿个不让人打你,是不想在大喜的日子沾晦气!
“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方伊池呛完,耳畔飘来低低哑哑的笑声,他脚一软,栽进贺作舟的怀里,气喘吁吁地扭。
“早知道了?”贺六爷如今要是再看不出端倪,也就成不了四九城赫赫有名的六爷了。
他缓了缓神,乖乖点头:“前天您和王浮生说话的时候,我听着了。”
贺作舟沉默片刻,不轻不重地掐方伊池腰间的**:“知道了还瞒着我。”
“我没找着机会说。”
“甭跟我打镲,你就是想看你爷们儿难过!”
“先生净瞎说。”
“等着,晚上干·不死你。”
“那也要等晚上,您现在就干馋吧。”方伊池难得见贺作舟吃回瘪,乐不可支,刚巧苏立春登台唱了戏,于是他就在那声婉转悠扬的“昔日梁鸿配孟光,今朝仙女会襄王”里提着衣摆,跑出了后台。
短短几分钟,院儿里的桌子就坐了大半的人。方伊池顺着廊下走,倒也没什么人瞧见他,而且娶男妻,不存在婚前不能出来见人的传统,就算真的有人看见他,也多是抬手作揖,远远道上一声“恭喜”。
原本如此也没差,反正吉时还没到,方伊池跟着贺作舟上门前认认客也就罢了,谁承想,还没走出两步,忽见门边乌泱泱来了一群人,他不由止住脚步,躲在柱子后头,喊住了喜财:“那是什么人?”
喜财跟着六爷的时间长,见多识广,只看一眼,心里便有了数:“江南方家来的爷。”
“方?”他失笑,“巧了,和我还是本家。”
喜财也跟着咧开嘴角:“方家可不得了,前些年倒腾洋白面,赚得不比咱贺家少。”
“做生意的?”方伊池随口一问,回头见贺作舟往自己这儿来了,就没接着问,而是揣着手笑眯眯地等,“先生,您快些吧,别误了时辰。”
“我巴不得现在就和你拜堂成亲!”贺作舟几步走到他身边,把手伸出来,揶揄,“瞧把你能耐的,握着吧!”
方伊池故意踌躇了会儿,才在贺作舟憋不住要来抓他的手时,把自个儿的手指伸了过去。
贺六爷狠狠一握,拽着他往前走。
不消片刻,风里飘来小凤凰软糯糯的笑声。
而在他们身后,方家来的人猛地回头,狐疑地望了几眼。
“刚刚过去的,就是贺六爷娶的男妻?”
跟在一旁的下人适时解释:“可不吗?四九城的方老板,现如今平安饭店那一片都是他的产业呢。”
“方……老板?”
“嗐,巧了,和您还是本家呢!”下人兀自笑了会儿,反正“方”不是什么稀奇的姓,单今天的喜宴上,就能拎出来三四个,“您请吧,戏都开始唱咯。”
可不吗?台子上唱的,正是出极应景的《龙凤呈祥》。
作者有话说:感谢微博上的太太画的图,明天有去ao3的超——————长加更w久等啦。我们池很生气:五千……五千啊啊啊啊那是五千块啊!!!先生太败家了。
第六十一章 洞房(ao3)
方伊池和贺作舟在门前会了会儿客,见着不少人,也碰上了做完手术的贺四爷。
贺作峰给方伊池包了个厚厚的红包,点了几句类似“跟着贺作舟就不要想着再去当服务生”的话,继而因为手术刚结束没多久,体力不足,由下人扶着回屋歇息去了。
“拿着吧,方老板。”贺作舟捏着他的耳垂,揶揄,“等会儿老爷子也得给你红包。”
方伊池把红包揣进怀里,狐疑道:“贺老爷子不待见我,怎么会给我红包?”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会不给,而且会给个大的。”贺作舟往门外看了两眼,见万禄和万福都在,就又带着方伊池往回走,“否则明儿个四九城里传的就是他的闲话了。”
方伊池似懂非懂,觉得钱太多了:“我不能要吧?”
“为什么不能要?”贺作舟闻言,立刻瞪他一眼,“该你的,就是你的,甭客气了成吗?咱们结婚了。”
“可……”
“甭可是了。”贺作舟说话间,走到了前堂边上的耳房。
今儿贺宅办喜事,能用的桌子椅子全搬去了前院,耳房便空了下来。贺六爷两三步走进去,抱起睡得迷迷糊糊的狼崽子:“喜欢吗?”
小狼崽子灰扑扑的一团,大尾巴耷拉在身后甩啊甩。
方伊池眼前一亮:“哪儿来的狗崽子?”
他住在胡同里的时候就想养狗,一来可以看家护院,二来能够吓唬吓唬碎嘴的左邻右舍。只可惜当时的方伊池没钱,天天想着给妹妹买药,哪里还能腾出闲钱养一条狗?于是他就把这念想放下了。
谁料今日贺作舟竟然误打误撞地满足了这个愿望,方伊池抱着狼崽子直乐:“先生,您搁哪儿抱来的狗啊?瞧着还没断奶呢。”
贺作舟摸了摸下巴,沉默半晌,怕小凤凰害怕,睁眼瞎编:“万禄搁朋友家抱的,凶着呢,你要养就得小心些。”
“谢谢先生。”方伊池抱着小狼崽子舍不得撒手,时不时用手指挠挠它的后颈。
贺作舟冷眼瞧了半晌,心里倏地涌起危机感:“小凤凰,把狗丢给万福,咱们还要去前院敬酒呢。”
今日的主角是他们俩,就算六爷再惯着方伊池,也得带着他在全四九城有头有脸的人面前晃上一圈。
从今儿个起,方伊池这张脸可就出名了。
方伊池知道事情轻重,放下狼崽子,一步三回头地跟贺作舟去了前院。
满院的桌子已然坐满,黑压压的一片人影,院子边上还有一圈扛枪的警卫员在面无表情地巡逻。
估计是警卫员太吓人,明明是喜事,院子里百十来号人坐着,竟不热闹,于是苏立春唱戏的声音一下子鲜明起来,连方伊池都憋不住拿了一把瓜子,倚在贺作舟身前听。
贺作舟在外人面前端得可以——站得笔直,神情严肃,只有当方伊池捏着瓜子仁往他嘴里塞的时候,眉目才稍稍柔和。
可实际上,贺作舟嘴里根本没个正经儿:“小凤凰,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你也把你的秘密说说吧。”
“什么秘密?”方伊池含含糊糊地反驳,牙尖嗑开瓜子壳,把里头的仁儿舔出来,“我没有秘密。”
“别给我打马虎眼。前两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