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磐磐还戴着面具,没有摘,是她不想面对邢燕夺,二是她担心在药力之下,露出媚态,被人看去。
邢燕夺看着顾磐磐,别的女孩都用好膳去游玩了,她仍戴着面具,这是做什么?
怕别人不知道方才那堪称艳绝的寿带舞,是她跳的?
但是,看着其实不像那样虚荣的小姑娘。
“……”顾磐磐知道邢燕夺在看自己,却没有去看他,更没有与他打招呼。
她的脸这时已因药力涌出不正常的潮红,但她戴着面具,将面容神态都遮住。又极力控制着呼吸,力求均匀,因此,倒是看不出她了媚毒。
邢燕夺倒似忘记他上次怎么警告顾磐磐,问:“我妹妹呢?”
顾磐磐不想让邢燕夺知道太多,只说:“我头痛,请阿楹帮我去找燕承哥哥了。”
邢燕夺又瞥女孩眼,还挺娇气?她头痛,使唤他妹妹去找邢燕承?
不过,这种情况说明她痛得很厉害。
他便说:“我带你去找邢燕承。阿楹对这里不熟,也不知邢燕承在哪。”
顶多是借着在京里认得她的世家子多,会给她行方便指路而已。他才知道邢燕承会去哪里。
顾磐磐不想和邢燕夺在起。她对他上次那身手心有余悸,立即摇了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邢燕夺微微眯眼,他难得管麻烦,做好事,她却不同意。
他道:“你不去,等到晚上,阿楹也给你找不来燕承。”
顾磐磐还是摇头,不跟他去。
邢燕夺想做的事,旁人从来拦不住,他直接走过来,说:“跟我走。”
顾磐磐没想到他还强行带她走,想挣脱邢燕夺,但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邢燕夺也不见怎么用力,就轻轻捏了捏她的肩骨。她就动弹不得了。
真是纤细,仿佛捏就要碎。就这点儿力气,还要在他手里不停挣扎。邢燕夺慢慢勾出个略带痞意的笑容。
“顾磐磐,你最好听我的。”他居高临下打量着顾磐磐,又威胁她了:“不然我就摘你的面具。”
说着还伸出手,做势真要摘她的面具。
“不行!”顾磐磐捂住自己的脸,朝旁躲开。邢燕夺本就是吓吓她,他还不至于这点自由也不给顾磐磐,因此倒停了手。
而顾磐磐担心邢燕夺摘她的面具,果真就不再乱动,当然,其实也是没有什么力气再挣。
***
邢燕夺并没有骗顾磐磐,邢觅楹要在上江苑给她找来邢燕承,是真的难。上江苑,实在太大。
而且,上江苑最妙之处,就是丰沛的水系,上江两岸东有粉海子,西有风聆池、秀沼,在这天然的水系,除了选择天然平地,还叠石造山,因此,有不少宫室之间,都隔着上江如带的丽水,有的甚至在海子央。每去个地方,往往就需要乘坐宫舟。
乘舟行游在蜿蜒曲折的上江之,观赏两岸的碧林深秀,春时绮花,再登上主题不同的宫室,品览各种意趣,简直是人间至乐。但景色美则美矣,却是真正闲时的玩儿法,耗时是免不了的。
邢觅楹要乘宫舟,还得找管事的内侍,拿她邢家二小姐的身份来办,但邢觅楹毕竟是女子,没有腰牌,内侍未必信她。
而就算他个人去找邢燕承,不带顾磐磐,也得乘坐宫舟。
宫室太多,而宫舟有限,并非是不停往返。
宫舟本就是皇室所用,数量不多,现下分了好几拨,皇帝那边只御舟,伴驾的王公、臣僚另乘三舟。太皇太后、大长公主等皇族女眷,以及诰命夫人和小姐又是两舟。容定濯那边“理事”用,还有舟。机动的就没两只了。
因此,邢燕夺才会过来等邢觅楹。
若等他去了那边,再带着邢燕承乘舟回来,也不知这顾磐磐会怎样。所以,他索性带上了她,次解决。
顾磐磐被邢燕夺带上了宫舟,她就靠着窗,脸朝着舟窗外,自己坐得远,既不跟任何人说话,也不看谁。
邢燕夺看看顾磐磐,连他自己都不懂,他为帮顾磐磐竟连妹妹都不等了,她还在不高兴地躲避什么。
靠邢觅楹的确是找不到邢燕承的,邢燕承已作为御前太医之,跟着隋祉玉起,登上了千岩岛,个奇石累秀之所。
会儿,皇帝还要率着众人在这里观看蹴鞠竞赛。
今次的上江苑,到处悬挂诸多新造的明灯彩饰,今晚更将是华灯齐放,不夜之天。
还将为太皇太后的六十大寿,在江上鸣放礼花。
但其实,并不是顾磐磐还在故意避着谁,她现在其实什么也没有想。
她将身体的重-->>
量都靠着船舷,正跟体内那股火燎般的感觉全力做着对抗,她觉得意识都要被磨没了,她甚至都不信自己坚持了这样久。
先前邢燕夺带她在身边的时候,她其实很担心,害怕自己无意识地,手就往人家身上抚过去了。还好没有。
等他们乘坐的宫舟靠了千岩岛的岸,邢燕夺就带着顾磐磐下船,将她暂时安置在间阁楼里,对她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叫邢燕承过来。”
顾磐磐这才意识到,这邢燕夺是真的在帮她找邢燕承,就点头道谢:“有劳将军。”
邢燕夺又看看她,就离开了。他觉得顾磐磐呼吸越来越急,但因为看不到她脸的缘故,只当时她头痛难忍所致。
顾磐磐个人等在房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她的手掌其实已经伤痕累累,她是用头上的玉簪子不断戳着自己的手,才强撑着没有迷失掉理智。
可是她没有想到,竟会有人来这间屋里。
听到门口的响动,顾磐磐很警觉,双眉紧蹙,撑着无力犯软的身子,跌跌撞撞,躲到旁屏风后面。
可崇阳郡王推门时,已看到她闪而过的裙角,顿时露出笑意,朝那屏风后藏着的小姑娘走去。
他就是看到这小姑娘来了这里,才跟进来。
顾磐磐背紧紧抵着墙,无路可退,她便见来的是个年男子,约莫近四十的年纪,身量有些发胖,酒气浓郁,显然先前在席上喝了不少。
她虽不认识他,但他的衣冠,与她先前看到的南翊郡王是样的,可见也应是个郡王,并非寻常权贵。
崇阳郡王上下看看顾磐磐,虽然她还戴着面具,但能看到女孩小小的菱唇微张着,呼吸要比平时急促,胸脯剧烈起伏。连鬓发也微微汗湿,有种香汗淋漓,虚弱不胜之感。
崇阳郡王简直是浑身血液都冲往处,恨不得立即抱着这少女滚在外面那张榻上,愈发叫人想看她面具下的小脸是什么表情。
他伸手就来捉顾磐磐的手,顾磐磐没想到这个人这样大胆,赶紧侧身躲过。
崇阳郡王只当这女孩是自己的囊物,见她躲闪也是种意趣,便说:“小姑娘,你可知我是谁?”
顾磐磐摇头,只当没认出这是位郡王,道:“不论你是谁,你快出去!”
崇阳郡王正是为顾磐磐而来,怎可能出去,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见到的会是这样勾魂的画面。他就说:“实话跟你说,本王乃崇阳郡王,今日瞧上你了。你若愿跟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