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被压得泛白,浑身散发着低气压。
低到关靳离他两米都能感受到他的压抑。
又郁又颓。
关靳很少看到这样的时怀瑾,上次看到,已经是好几年前了。
“关靳。”良久,时怀瑾突然抬起头,看向关靳,认真道:“马上买去峒霖市的机票。”
关靳一呆,“啊?”
《在逃公主》现在正在峒霖市的揽星河古镇拍摄。
“现在,买票。”时怀瑾不耐地又重复了一遍。
“哦,好。”关靳连忙拿出了手机,搜了一下,而后小声道:“时总,最近几天的票都没了。”
时怀瑾皱眉,心中的烦闷更甚。
“叮~”
就在这时,电梯门被打开。
“阿瑾。”
时怀瑾闻声,抬眸,时修和何清歌正站在电梯门口。
时修看着时怀瑾,笑了一下,“阿瑾,你是来看你母亲的吗?”
看何风眠?
时怀瑾突然笑了,拽紧手上的报告单,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握着手机,盯着时修的眼睛,缓声道:“爸,我只是到了时间来检查眼睛。”
闻言,时修僵住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着这对别扭的父子,何清歌在心里叹了口气,往前一步靠近时怀瑾,关心的问道,“检查结果怎么样?”
时怀瑾摇摇头,“没什么事。”
听到这个答案,关靳放下 了手机,下意识偏头看向时怀瑾。
“爸,小姨,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时怀瑾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说完,他抬脚越过时修和何清歌,大步往医院外走去。
关靳礼貌道别,小跑着跟了上去,气喘吁吁地问:“时总,我们现在回公馆吗?”
时怀瑾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关靳,眼眸深沉,像是压抑着一场不能发泄的风暴。
“去峒霖市。”
短时间内,各种事情撞到一起,连着好几天不能好好休息,情绪积压到了顶点,急需一个发泄点,时怀瑾连声音都变了。
“申请航班,会吗?”
……
作者有话要说: 时怀瑾:私人飞机安排上,我要去找老婆。感谢在2020-07-20 20:51:39~2020-07-21 20:59: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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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电梯的门缓缓关闭, 看着时怀瑾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时修垂下了眼眸,低声道:“他是怪我的吧。”
时怀瑾从小到大一直很独立, 可是最近他突然察觉到,那种独立是陌生, 是不愿意对他亲近。
何清歌轻声叹息了一声,缓声答道:“他不应该怪吗?”
“姐夫,姐姐一回来,你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姐姐的身上, 阿瑾刚领证,但是还没有办婚礼,你考虑吗?”
“他带着安之去了楚家, 所有礼仪到位, 包括你的那一份,就怕被楚家觉得时家诚意不够,作为他的父亲,你有想过去拜访一下亲家吗?”
“他每年什么时候要检查一次眼睛,这个我去了国外这么多年都记得, 但你刚刚看到他第一句问的是什么你记得吗?”
时修手紧了紧,唇紧抿着。
他记得。
他问的是:“阿瑾, 你是来看你母亲的吗?”
对何清歌的三连问,他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时修目光闪了闪,将微颤的指尖背道身后,“阿瑾他现在长大了, 自己可以处理好……”
“这和他是不是长大了有关系吗?”何清歌打断了时修的话,声音控制不住比刚刚重了一点,“他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一直都是一个人做好所有的事情。”
“姐姐难道不是大人吗?”
“小孩子都是一天一天长大的, 姐夫,阿瑾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他也在你面前孩子气过,而姐姐在你面前,才一直都是大人。”
时修一怔,更加沉默了,仔细想了想,他想不出时他的儿子是在什么时候开始,就突然长大了。
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一点,何清歌缓了下表情,转头看去。
男人还和之前一样高大,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眼角多了皱纹,鬓角的头发也白了几根,看着苍老了,也憔悴了。
何清歌眼中染上了几丝心疼,又被她眨眨眼,很快眨去。
她将手上的东西都换到一只手上,空出一只手拍了拍时修的肩,微笑道:“姐夫,你的心里只有姐姐,姐姐该满足了。”
“不要再去强求阿瑾。”
那个孩子内心的世界很小,拥有的爱就那么一点,已经没什么能拿出来的了。
再往外掏,心就空了。
“嗯。”良久,时修轻应了一声,“我以后不会再问他。”
音落,“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给我拿吧。”时修拎过何清歌手上的东西,率先出了电梯。
何清歌低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手,嘴角牵起苦涩,眨眨眼,也跟了出去。
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一声一声在长长的走廊上回荡。
清脆,又空荡。
被忽视的,并不止时怀瑾一个。
……
病房门被打开,听到声音,何风眠转头看去,看到时修和何清歌,她笑了一下,“你们来了啊。”
视线往时修身后探了探,没看到自己想看到的人,她眼神变得失落,随后又摇摇头,招呼他们进来。
陈呈去外面洗水果,何清歌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看了看病床上苍白虚弱的女人,何清歌抓住她的手,眼底控制不住的发烫,声音也变得哽咽,“姐。”
曾经云起市的两大美人之一,曾经在舞台上风情万种的女人,此刻却消瘦得不成人样,皮包骨,脸上再也找不出原来的样子。
何风眠拍拍她的手,笑着开玩笑:“清歌,在国外这么多年,有没有给我找个金发碧眼的妹夫啊?”
何清歌眼神微闪,下意识回头看了时修一眼。
见时修正抱着小橙子,低头给小橙子剥橘子吃,她很快又收回视线,低头看着何风眠的手,笑着摇摇头,“我一个人也挺好。”
“平时工作忙,也没有时间。”
听了何清歌的答案,何风眠不赞同的摇摇头。
她这十几年并没有和何清歌断了联系,所以对何清歌还算了解。
曾经跟在她身后跑的小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长大了,十几岁就主动提出去国外深造。
从汉语言转商,毕业后,将时锦记海外部管理的井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