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暖苏看了他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再睡一会儿。
这一睡,就睡到了黄昏时分。
穆暖苏醒来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头发湿着贴在头皮不清爽,头痛的感觉倒是缓解了不少。
房间的窗帘被拉上了,光线很暗。
她翻了个身,不期然碰到旁边坐着的人。
“醒了?”霍之洲将手上的电脑搁在一旁,伸手摸她的额头。
“烧退掉了。”他低声陈述着一个事实。
“几点了?”穆暖苏的声音里还带着刚醒来时的沙哑。
“已经6点了。饿不饿?”霍之洲看了眼时间回答。
穆暖苏直愣愣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房间这么暗,也没开灯,他就这样在旁边工作了一个下午吗?
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像是有颗小石子砸在水里,溅起了几朵水花。
虽然不饿,简单地收拾过后,穆暖苏还是跟着他下了楼吃饭。
人生病了就没什么胃口。
保姆做了好几道开胃的小菜都没能勾起穆暖苏的食欲。
在餐桌上草草喝了点清淡的小米粥,她就放下了筷子。
霍之洲看着对面病恹恹的人,心头一沉,蓦地也没了胃口。
*
晚上,已经睡了一下午的穆暖苏毫无睡意。
虽然在霍之洲的催促下早早上了床,可她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
好想玩手机啊!
穆暖苏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旁边敲电脑的人,从被子里伸出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苏苏。”手还没碰到手机,霍之洲的声音已经先行发起了警告。
穆暖苏咬唇,回头看他,“我睡不着,想玩一会儿。”
霍之洲摇头,“不行,玩手机更睡不着了。”他越过她,将床头柜上的手机直接没收。
穆暖苏“哼”了一声,小声抱怨道:“比我爸还爱管我。”
霍之洲唇角微抿,“闭上眼睛,过一会儿就能睡着了。”
“睡不着怎么办?”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
霍之洲睨她一眼,轻笑。
像个求抚摸的小宠物似的。
“睡不着我哄你。”他摸摸她的长发,安抚道。
穆暖苏闭上眼睛,喃喃自语:“姑且信你一次。”
霍之洲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他放心下来,将目光重新放在了电脑上。
还没回几个邮件,霍之洲就感觉到自己的腰间似乎有什么动静。
他低头,果然看到刚刚闭上眼睛的人又睁开了眼,正用细长的食指一下一下地戳自己的腰。
“霍之洲,你怎么不怕痒啊?”穆暖苏见他已经发现了,索性改戳为挠,可他依旧没什么反应,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霍之洲失笑,停下手上敲键盘的动作,“我应该怕痒吗?”
穆暖苏眨巴着眼睛点头,“应该啊。”
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补充:“我听人家说,怕痒的男人怕老婆。”
“你觉得我应该怕你?”霍之洲听完更想笑了,这什么理论。
穆暖苏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不情愿地摇了摇头,“好吧,你不怕我。是我怕你。”
“你怕我什么?”他将电脑放在一旁,掀开被子躺下,将穆暖苏搂进怀里。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手臂搂她的腰,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他清冽的气息之中。
“你有时候没表情凶巴巴的,看着还挺吓人的。”穆暖苏轻声说。
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不怕他的。可当他用那双深沉沉的眼睛盯着她,抿唇沉默时,总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质,严肃又冷峻,让她没由来地心里发慌。
霍之洲搁在她腰间的手轻掐了下,低头去咬她的耳朵,“小坏蛋,我对你还凶?”
穆暖苏“嗯”了一声,没想到叫出口的声音却有几分引人遐想的暧昧和娇气。
被他咬过的耳朵尖红了,她打了个哈欠,“我猜你的员工肯定很怕你。”
霍之洲“嗯”了一声,又去吻她的耳朵,“最不怕我的人就是你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他对她这么好,简直含嘴里怕化了捧手上怕摔了,结果还落了个“凶巴巴”的评价,让他不知说什么好。
穆暖苏“呵呵”笑了声,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仙女的胆子都很小,你得温柔点。”
霍之洲的手臂猛地一紧,催促道:“快点睡觉,不然我做点别的事帮你入睡了。”
“靠,你是不是人啊!欺负一个病人算什么大丈夫,有本事等我好了我们再battle。”穆暖苏小声嘀嘀咕咕,又打了个哈欠,眼睛也闭了起来。
霍之洲弯了弯唇,没有说话。
都开始胡说八道了,应该是要睡了。
果然,没过多久,枕边人的呼吸就变得均匀起来,身体也变得更加柔软放松下来。
霍之洲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还battle,哪一次她能不叫累不喊停,他就谢天谢地了。
*
周日的早上,穆暖苏很早就醒了。
醒来的时候,她完全陷在了霍之洲的怀里。他的长臂依旧扣着她的腰,胸口前腹贴着她的后背,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呼吸轻轻浅浅地落在她的额头上方。
穆暖苏尝试着将他的手掰开,刚一动作,身后的人就醒了。
“感觉怎么样?”霍之洲将手贴在她的额头,低声问道,嗓音带了点刚清醒时的慵懒,莫名的悦耳。
穆暖苏掀开被子坐起来,咧嘴一笑,“感觉好多了,我已经好了。”
这一场病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天,就结束了它的行程。
“你确定?”霍之洲也坐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确定啊!”穆暖苏不在意地点头,下床穿鞋,“我要出去透透风,昨天憋死我了。”
她兴冲冲地洗漱,换衣服,打电话约朋友,像是被放出笼子的小鸟般开心。
霍之洲一直皱眉看着她的动作,在她要出门的时候,他从衣架上拿了件薄外套递给她,“带上。”
“不用了吧?”穆暖苏不想接,多带一件衣服好麻烦。
“你忘了自己怎么生病的?还想着凉发烧?”霍之洲沉声命令:“带着!”
穆暖苏迫于他的淫威,不情不愿地接过了外套出门。
*
今天她约了唐晓笙去探了一家新开的美甲店,等她做完指甲再次回到家里,已经是下午6点多了。
“霍之洲呢?”她一边换鞋问在客厅做卫生的保姆。
每个周日,都是霍之洲亲自从她回学校的。
“应该在书房。”保姆指了指楼上。
穆暖苏道了声谢,去书房找霍之洲。
她在门外敲了敲门,得到一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