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见过面。”有问必答,陆景浩并不遮遮掩掩,“我开始也没怀疑,当他提到想参与欧创公司一些隐秘的交易时,我便留了个神。其实我一直在观察他,而正是他的习惯性动作和一些细微末节出卖了自己。回去后我一调查,果不其然。”然后他又不着痕迹地将矛头指向廖坤,“非法交易不是不能做,但是务必要做得高明,不能落下任何把柄。有人却把公司的秘密弄得天下皆知,敢问欧创集团还有什么安危可言?”
第14章 被严词拒绝的爱
一向老练的董事长也有点坐不住了,忍不住狠狠瞪剜了廖坤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当初我真不该把那些事交给你!”
廖坤又是狼狈又是惭愧,垂着头不停地抹汗。总裁也感到颜面无光,现在已经没有帮他说话的余地,便不再暗暗使力。
“景浩,公安那边已有所察觉,你觉得该怎么办?”董事长转向他,和颜悦色,脸上透着满满的信任。
“他们之所以布这么个局,就是想搞到我们违法犯罪的证据。不过我已经明确拒绝,并没露出丝毫马脚。其他的,就看董事长您怎么决定。”
“那我把这个重要的权力交给你如何?”
此话一出,陆景浩的地位立刻水涨船高,大家看他的目光也顿时变得不同,不过他比人们想象中聪明多了,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他却委婉地拒绝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渡过难关,这件事以后再说,大哥,你看行么?”
会长的用意,他心中有数。表面是抬举,实则不过试探罢了。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不该出头的时候出头,就相当于把自己钉在靶子上,很快就会千疮百孔。
“老大,你这次真是打了个完美的胜仗啊,你瞧廖坤那个表情,跟死了爹妈没两样。”
“是啊,是啊,真是痛快,好久没这么扬眉吐气了,你真不愧是我们的大哥!”
梁永剑却没有忙着奉承和附和:“唯一的不足就是那块地丢了,如果咱们能拿回来,要搬倒廖坤,那是胜券在握。”
陆景浩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说得没错。廖坤本来就是个没有头脑的家伙,要置他于死地,还不简单么?”
办公室里,廖坤又恨又怕,急得团团转,会长虽然没有将他当场革职,可再让陆景浩捣鼓下去,翻身就成了一件难事。
他之所以位低权重,皆是因为他掌管着欧创的核心生意,替天狼会赚了不少钱,如果失去这个筹码,自己将一文不值。
虽然他是二当家的人,但毕竟还不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危急时刻,丢车保帅乃兵家常识,何况这事涉及到天狼会的命脉,对方很可能会撇下自己,明哲保身。
越想越觉得严重,他心一横,不得不下了个决定,那就是让陆景浩消失。只有干掉他——自己生命中最大的障碍,他才能一帆风顺,歌舞升平。
时光飞逝,马上将迎来新年的钟声。
欧创的员工全都无心恋战,忙着收拾,准备回老家过年。
除夕的前一天,人走得七零八落,几乎一个不剩。
“老大,今年我不回去,我陪你。”小白和阿强留了下来,他们知道陆景浩没有亲人,不愿留他一个孤零零的,便打消了回家的念头。
“不用。”陆景浩摆了摆手,面上不动于衷,心里还是有些感激,只见他从包里掏出一叠钱:“去帮我买个苹果手机和电脑,剩下的归你们。”
“那怎么好意思,”小白脸都笑烂了,又问了一句,“是不是给怀云买的?”
陆景浩不置可否。
路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
“大哥怎么这么宠这个弟弟?”
小白说:“你不知道啊,陆怀云十岁的时候,父母就出了事。”
“什么事?”阿强有些好奇。
“一夜之间,父母双亡。据说是入室抢劫。”
“年纪轻轻就没了双亲,任谁都受不了,怪不得大哥对他这么上心。”
“要不是这样,陆怀云也不会养成玩世不恭的性子,大哥又当爹又当妈的,真不容易。”
“对他这么好,他还是老是给人家添乱,真是不懂事,要是我有这样的弟弟,早就拿刀把他跺成两截!”
拿到东西,陆景浩给那位龟兄投了足够的食,便离开了公司。
街上人来人往,充斥一股让人心头发痒的喜气。然而这样的喜气跟他无缘。他没有家,没有朋友。只有一群并不能相濡以沫的兄弟。
从邮局出来,不知何去何从的他有些茫然,世界之大,却没有地方可以栖息。虽然还有陆怀云这么一个亲人,可他们实际上八竿子打不着,思维和性格都相去甚远,再加上某些隐讳的原因,根本就没有和睦相处的可能性。
但他仍旧在等待奇迹出现的那一刻。然而令他失望的是,电话并没有响起。
“你下班啦?我一直在等你。”就在他黯然神伤之时,有人暖暖地靠近。
“你还敢出现?!”陆景浩看见来人,下意识地浑身透出一股嫌恶之情,然而所有的不友好,都被对方的笑脸不着痕迹地挡了回去。
“你啊,最爱说反话了,”薛平光笑眯眯地凑近,“一个人多孤单啊,和我一起过年不好吗?”
“谁要和你一起?!”陆景浩想也不想就开口拒绝,“我很忙,别来骚扰我!”
“我是在追求你,怎么能和骚扰相提并论呢?”青年的脸皮厚得令人发指,“结婚的良辰吉日我都选好了,只要你点头,咱们就能走进婚姻的殿堂,成为令人羡慕的夫妻。”
“……”
陆景浩实在是厌烦了,不由得沉下气好生地跟他说,“我真的没见过你这种人,简直莫名其妙,不就是上了一次床,还他妈没完没了!我这辈子不会结婚,更不会和你结婚,劝你别异想天开了!”
第15章 这样都能被拐上床?
属于身体的只是一道激流,属于灵魂的只是一个梦幻;在激流的冲刷下一切落入忘川,在梦幻的困扰里死活皆不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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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相信爱情,也从不提及爱情,甚至有些鄙夷爱情。他根本就对这种华而不实、来去如风的玩意儿不感兴趣,他只想把事业做大,只想活得过瘾。除了身体,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个纯爷们,这个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恰好碰到的一件称心称意的性爱工具。一两次还可以陪他玩,多了就敬谢不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