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这位太医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圣上,因为发现得及时,这位公公的病情并无大碍,只要按时服药,过个两三日就会好转,微臣方才已经开好药方命人去抓药了。”
殷墨商面无表情地吩咐道:“一会儿药煎好了,送到甘泉殿来。”
说罢!殷墨商掀开被子,解开身上的狐裘将对方裹得严严实实的,一把横抱起来就往外走,步履匆匆地直冲自己的寝殿,将沈莫离放在龙床上,盖上厚厚的几层被子,又将毛巾用温水浸湿,敷在对方的额头上。
见对方在睡梦中也神色不安,双手左摇右晃的,仿佛想抓住什么东西,殷墨商就将自己的手递过去,果然就被一把抓住,他神色微微一动,低头叫道:“小栗子?很难受吗?”
殷墨商见他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就对旁边的德奴问道:“德奴,小栗子为何会得了风寒?”
德奴恰巧已经命人去查了前因后果,于是说道:“回圣上,昨日傍晚,晨妃娘娘路过甘泉殿,正巧遇上小栗子,不知怎的就起了争执,小栗子就被晨妃娘娘身份的宫女推下了池塘,所幸有太监路过,将他救了下来。”
殷墨商脸色一冷,质问道:“这么大的事,为何朕却一无所知?”
听了殷墨商的质问,德奴立刻跪下,回道:“圣上恕罪,都是奴才失职,请圣上责罚。”看圣上平时对小栗子不理不睬的,谁知道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重视对方?若是知道,早就禀报了好吗?德奴想想就觉得牙疼。
有些话,德奴虽然略过没说,但殷墨商也能猜到,若非恰巧有人经过,将小栗子救了起来,恐怕他今天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想到这里,殷墨商一阵后怕,对沈莫离的怜惜之情更甚,对晨妃的怒意更深,当即命令道:“传朕旨意,晨妃行为不端,不配执掌后宫,即日起,夺其凤印,降为婕妤,居于紫澜轩,面壁思过三个月,罚俸一年。”
冲冠一怒为蓝颜,莫过于此,让德奴等人心惊,这不可一世的太子生母,惹了圣上的心头好,竟一息之间就被打入冷宫,再也不复往日荣耀,果然天威难测,亦可见圣上对小栗子的看重。
一时之间,德奴对小栗子的态度越发慎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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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晨熙宫坐落于皇宫最西边,离甘泉殿还隔着数个宫殿。
晨妃身着色彩鲜亮的华丽宫装,一头青丝挽成了飞云髻,贵重的首饰戴满全身,她此刻神采飞扬地坐于主位,眉宇之间尽显得意之色,朱唇微启道:“本宫还当那贱人有多受圣上重视,被本宫整治得去了半条命,不是也没见圣上表示任何关心。”
清丽脱俗的小莺一身粉红色衣衫,她笑容满面地站在晨妃身边,奉承道:“可见此人不足为惧,就算被娘娘随意打杀了也没什么要紧,这次不过是小惩大诫!”
晨妃冷笑道:“不过是个太监,也妄想得到圣上宠信,真是痴心妄想!”
想当初,后宫那十几位嫔妃中,妄图得到圣上恩宠的,蹦跶到她头上作威作福,不服她管教,还不是被自己整治得不是残废了就是发疯了,也没见圣上有任何责怪。
小莺道:“娘娘说得极是。”
正说着,门外走进一个身材矮小的太监,匆匆忙忙进了殿中,跪在台阶之下,急声道:“回娘娘,圣上今日早朝之后,亲自去偏房将那小太监带回了甘泉殿,并让太医为其医治风寒。”
晨妃怒目圆睁,霎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那个太监,质问道:“什么?圣上真的如此做了?”那甘泉殿可是圣上的寝殿,连她都从来没踏足过,这小太监居然能够睡上龙床。
太监埋首道:“回娘娘,确实如此!”
忽然,又有一名太监急匆匆走了进来,大呼道:“娘娘,不好啦!德总管拿着圣旨,带了一大批禁卫军往这里赶来,此刻已经到了宫门外。”
晨妃轻皱娥眉,大声喝道:“急什么?随本宫出去迎接德总管。”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晨妃心怀忐忑地走出寝殿,就见德奴带着几十个禁卫军将整座宫殿都围了起来,然后,就听对方说道:“晨妃听旨!”
晨妃心中一跳,便一言不发地跪了下来,说道:“臣妾听旨!”
德奴面无表情地展开明黄色的圣旨,朗声道:“......晨妃执掌凤印十余年,恃恩而骄,善妒心狠,坑害后宫嫔妃,有失妇德......不配为妃。即日起,夺其凤印,降为婕妤,居于紫澜轩,面壁思过三个月,罚俸一年。”
德奴卷好圣旨递到晨妃面前,笑眯眯道:“苏婕妤,领旨谢恩吧!”晨妃本姓苏,名惜晨。
轰然一声巨响,晨妃如遭雷击,霎时站了起来,将圣旨一把打开,退后几步,死死盯着德奴,一手指着他,厉声质问道:“不可能的,圣上不会如此心狠的,这都是骗人的!你是在骗我对不对?本宫要见圣上,我要圣上亲口对我说。”
说着,苏惜晨一把推开德奴就往门外冲去,一双杏眼尽是疯狂,刚冲到门口,双臂就被侍卫一把抓住。
“大胆奴才!放开本宫!我要见圣上!你们谁敢拦我?”
德奴颇为淡定地推开一步,看着苏惜晨被抓住,还在苦苦挣扎,就对侍卫说道:“将苏婕妤带去紫澜轩,没有圣上命令,不得出紫澜轩半步,违者杀无赦!”
“是,德公公!”
其余人等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见着往日风光无限的晨妃被侍卫像死狗一样拖了出去,全都瘫软在地,一时之间惶惑不安,不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这时,德奴转头对地上的众宫女太监说道:“你们在晨妃身边,助其为祸后宫多年,当以死谢罪。圣上素来仁慈,免尔等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圣上下令,每人各打一百大板,能否熬过去,就看你们的命了。”
听了前两句,众宫女太监喜上眉梢,一时感谢圣上仁德,及至听了最后一句,尽皆脸色煞白,冷汗涔涔,张皇失措地磕头请饶。
不过一时半刻,众人就被禁卫军拖了下去,外面立即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求饶声。
甘泉殿中,沈莫离躺在硕大的龙床之上,盖着厚厚的蚕丝被,脸色苍白如雪,长长的发丝在枕头上盘绕,眉宇之间带着阴柔之气。
经过一天一夜的治疗,昏迷中的沈莫离恢复了些许意识,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沉重的眼皮像粘合在一起,却感觉旁边一股熟悉的气息,口中呢喃道:“阿商......阿商......”
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殷墨商,此时正在看奏折,听到动静,连忙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