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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闷得厉害,只觉得额角狠狠地抽痛了几下,他压住自己的情绪,缓缓的开口问道,“今天这一天你去了哪里?”
云锦书脚步一滞,没打算隐瞒他,笑笑说,“没去哪里,就是跟朋友出去走走。。”
韩江的脸沉了下来,上前几步看着他说,“跟哪个朋友?玩的连电话也不愿意接了是吗?”
云锦书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开口,“今天总给我打电话的是你?”
话一经脱口就再也来不及收回去了,韩江的眸子剧烈的收缩了几下,原本为云锦书担心的心情陡然落入了谷底。
站在楼下等云锦书回来的时候,韩江忍不住替他担心,现在外边这么乱,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不要出门,可他不仅没有听话还失踪的干干净净。
不是没想过他被狗仔队围追堵截脱不开身,也不是没想过他有工作要忙来不及接电话……可是找了这么多理由,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云锦书不是没有听见他的电话,而是故意不接,他宁愿跟别人出去疯一天也不愿意跟自己打一声招呼。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又辣又苦,从心头蔓延到全身,化成一股寒气钻入四肢百骸。
韩江的脸色变了又变,勾起一抹自嘲的微笑,“没错,是我,今天我一共给你打了五十六通电话,发了四十九条短信,每一次都期待着你能给我一点回音,哪怕是一两个字也好让我知道你是安全的就行了,可惜……”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云锦书的脸色全白了,抄在口袋里的手指都有些发颤,他不知道韩江又在玩什么花样,温泽云才刚被抓进局子里,他不想办法去给他托关系找后门,跑到自己楼下来是什么意思呢?
脸色的表情不变,他客套的笑了笑,“抱歉,我之前的确没有功夫接电话,不是故意让你难堪。”
韩江实在不喜欢他这样如同对待陌生人一样的态度对待自己,下巴紧紧地绷住,慢慢地开口,“你到底在忙什么,连电话都没空接了?”
云锦书耸耸肩膀,“这个算是个人隐私吧,难道韩老板连这个都感兴趣?那您管的未免也太宽了吧?”
他脸上的笑容完美的没有任何破绽,甚至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精确的像被标尺测量过一般,可是韩江要的却不是这些,他只想要云锦书像以前那样跟他好好说说话,哪怕是插科打诨胡说八道也没有关系,可是此刻的云锦书却像戴上了厚厚的面具,明明两个人相隔不到两步,彼此之间的距离却仿佛隔了一片海洋。
云锦书看他沉默了,只是有那双深邃的墨色眼睛晦明晦暗的看着自己,一时间心里也乱了,嘴巴紧紧地抿着不发一言。
两个人像木偶一样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相对无言,彼此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冬夜的寒风呼呼的挂着,韩江的风衣被吹得簌簌作响。
凝滞的氛围之下,云锦书的手机突然又响了,他不想再跟韩江这样僵持下去,赶忙躲开视线慌张地从背包里翻出手机,一看果真全都是韩江打来的未接电话,而现在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却是顾彦的。
韩江面色冷凝,无声的看着他,云锦书紧紧地抿住嘴唇,看了他一眼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
“是我啊锦书,我算着时间你应该已经到家了,可是也没见你打电话发短信说一声什么的,所以主动自投罗网了,哈哈,路上没被狗仔队抓住吧?”
顾彦爽朗的笑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在寂静的深夜显得尤为刺耳,韩江的脸色已经白了,握住红酒的手掌紧紧地攥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云锦书往前走了几步,胡乱的点了点头,“……嗯……没有,就……挺好的。”
“你不会是打了一天球累得到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吧?”顾彦在电话那头闷笑几声说,“你啊,就是缺乏锻炼,下次等有空了,咱们再一起去吧,话说今天晚上吃的那个芝士虾球挺不错的,下次得多要一份。”
“嗯……”
顾彦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的跟他聊着天,云锦书却如坐针毡,明明他与顾彦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有也与韩江没有关系,可他心里仍旧很不安,甚至后背上连冷汗都出来了。
顾彦跟他又聊了几句,察觉到云锦书的情绪不高,笑了笑说,“你困了吧?很晚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工作,锦书,晚安好梦。”
云锦书抿着嘴唇轻轻的点了点头,“……晚安。”
电话挂掉之后,传来了漫长的嘟声,云锦书心里乱成了一片,把视线挪到一边,甚至连一个眼色都吝啬于给韩江,直接拿着电话上了楼梯。
韩江站在冷风中看着他,眼睁睁的看着云锦书慢慢的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心里慌了,他往前跑了几步,禁不住的叫出了他的名字,“锦书。”
云锦书没有停下来,他逼着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回头,可韩江却在离他很远的位置淡淡的苦笑了一声。
“今天是我的生日。”
云锦书猛然停下了脚步。
韩靖低沉的声音像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飘散在茫茫的夜色中,天气冷得更加厉害了,他冻的声音都有些不稳了。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分,还有二十分钟就是明天了,我只要这二十分钟行不行?”
云锦书的嘴唇轻轻的颤了起来,抓着背包的手指绷得紧紧地,几乎看不到血色,眼眶一阵阵发热,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的,可是脑袋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前的事情。
五年时光,五次生日,他不论多忙都会飞回来给韩江过生日,记得有一次,他在伦敦拍戏,正好赶上了这一天,所以不得不临时给剧组请了假,为此还得罪了那个娇滴滴的女主角,为的就是能在午夜十二点之前赶回S市,可是机票也买了,礼物也准备好了,下午伦敦却开始下暴雪,所有的航班都被迫取消了。
他当时心急如焚却有心无力,垂头丧气的回到宾馆,一推门却看到了风尘仆仆的韩江。
到现在他还记得韩江当时抬起头看到他的时候,脸上挂着的笑容,他敞开双臂对他说,“前天我看了天气预报说伦敦有暴雪,怕今天见不到你,就连夜坐飞机过来了,没想到老天那么给面子,上午飞机刚落下,下午就下起了暴雪。”
云锦书不记得自己当时究竟是个什么表情,也许是喜极而泣,也许是乐不可支,但不管是哪一样,他都记得当紧紧地跟韩江拥抱在一起时,他在自己耳边曾经轻声说的说过
“锦书,以后每个生日我都想跟你在一起。”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却不堪回首。
以前他能把韩江的生日牢牢的记住,现在竟然就这样忘记了。心里说不出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