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去了,从杨国忠口袋里抢了一把银子出来,对杨国忠说:“差人办事这点钱就别省了。丢不丢脸啊。”

    杨国忠怒瞪了她一下,说:“败家子,就知道往外掏钱,你知不知道我们家穷的连米都买不起了。”

    我眼角一抽,心想,这大概是比你说你杨式集团每年都亏本还要大的谎言了。

    杨国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我手心最大一锭银子,笑眯眯地说:“公公辛苦了。一点点意思,我知道公公在宫里见惯了市面,也不在乎这点钱,拿这点钱贿赂公公是玷污了公公高尚的品格,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呵呵,杨国舅说的有道理。”我假笑。

    无奸不商眼前的人最奸。

    姑娘说:“喂,你拿了钱了,也该交代了姐姐叫你过来要传什么话给我们?”

    小翠到底怎么跟她交代的?我还没底,一下子也说不出来。

    我说:“奴才先问一句,眼前的姑娘叫……”

    “我叫杨宝珠。杨家二小姐,现在还有什么问题了吗?”

    “那就没有问题了。娘娘她要我出来是说她在宫里过的不舒坦……”

    杨国忠一拍大腿,说:“娘的赔钱货,又缺钱要问家里要钱了,这不是要我命吗!”

    我顺着他的

    29、穷 ...

    话说:“娘娘的确有这样说。”

    杨国忠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到我面前,如秃鹫抓兔,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说:“我的命好苦,怎么有这样一个会花钱的妹妹,拿出去的都是白花花的钱,你知道这种感觉么,就好像无数把刀子齐刷刷地割你的心,让你生不如死啊。”

    说着,他的泪水就齐刷刷地下来了。

    他的情绪感染到了我,我也跟着难过起来,是啊,钱多难赚啊,杨贵妃怎么就那么奢侈,她哥哥辛辛苦苦赚钱容易吗,这样的女人该谴责!

    杨宝珠杨家二小姐也就是那姑奶奶则是冷哼一声,说:“钱放家里也不怕发臭。”

    “又一个败家女,又一个不孝女,我怎么那么命苦啊!”杨国忠以泪洗面。

    我猛然醒悟过来,我居然对着一个万恶的资本家生出了同情心,简直是罪该万死。对于这些剥削人民的血汗钱还每天哭穷哭亏本的资本家就该投以鄙视的目光。

    我说:“国舅爷,娘娘还说……”

    “还说要我把钱给她是不是,简直是要我死!”他像陀螺一样在屋子里转动,一转身坐在椅子上,那椅子吱呀了好几声才稳住。

    杨宝珠对我说:“别理睬他,他就爱钱,姐姐要多少钱?一万两够不够?”

    杨国忠猛拍桌子,说:“狗屁,前两天还给过她五千两。”

    “还不够她喝茶的。”杨宝珠不屑地说。

    “你……你……”杨国忠指着杨宝珠痛心疾首。

    “给钱。利落点。想赚钱就要先下成本。”杨宝珠比他要干脆。

    “给你。”杨国忠恶狠狠的目光要把钉穿,从破旧的衣服的口袋里的口袋里掏出一叠银票,抽出一张给我,给我以后,他说:“回去告诉杨玉环,没把皇后拉到我们这边来,别想再问我要钱。”

    “我替娘娘谢谢国舅爷。”我拿了钱就塞口袋里,原来这笔钱是来讨好的交际费,与其让杨贵妃用,还不如直接给我。

    我问心无愧地收了钱,银票入我口袋,我依旧面不改色。

    等拿了一笔不属于我的大钱,杨宝珠带我离开,我心里有些忐忑,就怕他们突然怀疑我的身份,然后把我卡嚓了。

    杨宝珠走在前面,满头的珠簪摇摇晃晃,在阳光下只见金光闪烁五颜六色好不刺目。

    等到花园里,杨宝珠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把我往假山里拉。

    我一时措手不及被她拉到假山狭小的缝隙里背靠在坚硬的假山上,全身都逼出冷汗。

    “二小姐你这是……”我应该没露相吧?应该是……

    杨宝珠冷笑一声,说:“你真是姐姐宫里来的太监?”

    “是。”此刻命在旦夕不是也说是。我用力点头

    29、穷 ...

    ,眼神像钢铁一样坚定。

    她说:“每次姐姐差人出来都会偷偷给我带东西,可是你却没有拿东西出来,就说明你是假的。”

    我当然是假的,要礼物我也变不出来。

    我说:“娘娘……娘娘她……她真的没给我任何东西。”我紧咬牙关,想如果这次露相了大不了死了算了。

    但是该来的刀子没有来,而是眼前的人水灵灵的双眸变得更加水,如黄河泛滥,已经泛起了泪光。

    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盖住那双黑眸,双唇颤抖,紧接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就沿着她鹅蛋脸滑下来,直到掉落。

    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她还在躲我。所以过去那么多年了一直躲在宫里不让我进去也不出来,不肯见我一面,连带句话给我都不肯。这个月末就是我的生日,她居然……居然……”

    姑奶奶一跺脚,哭成了泪人。

    “哦哦,不哭不哭。”我反射性地哄她不哭,她把头靠到我的肩膀上,泪水稀里哗啦都往我身上来,一下子肩膀就湿透了。

    我心里想,难道我的肩膀天生就适合做人家哭泣时候的抹布吗?

    “好过分,真的好过分……呜呜……”一般姑娘家哭起来是梨花带雨,那是自然不过的事情,但是前一秒还凶悍无比的人此刻哭成了泪人,这反差之剧烈,让我也有点适应不过来。

    “是过分,你先别哭啊。”眼泪都把我一半的衣服都浸透了。

    她说:“你也觉得她很过分对不对?”她抬起头,芙蓉脸颊上有珍珠泪滴。

    我配合地点点头,说:“应该是过分的吧……”

    她说:“我相信你,是因为你身上有姐姐的味道,那你一定是在她身边很久的心腹,她才会派你过来。”说完,她又趴在我肩膀上。

    我身上有味道吗?我自己都没有去注意过。

    眼中有银光滑过,一个冰冷的东西压在了我的脖子上,凉飕飕的冷意沿着我的后背爬上来。刚才还在哭的人此刻面露杀气。

    “你不是说你相信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