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的神情，声音不由得弱了去，“顾远阿姨才逝世不久，顾卿卿一个人进城，周围都是不熟悉的人和事，心里一定很难受，呜……”
系统：“宿主就是这样，快哭……诶？”
说好的哭诉顾湖泊偏心顾卿卿呢？怎就成帮顾卿卿说话了？
第6章 第六缕光
“宿主！你你你！”
顾匪没有理系统吵吵嚷嚷的声音，继续哭道：“卿卿是你的亲生女，你这样……反而弄得她像是外人。”
顾湖泊慌乱地蹲身子，从包里掏纸巾递给顾匪：“崽崽，我不是怕你伤心吗？所以才……”
所以才刻意忽视顾卿卿，将感情的天平倾斜到顾匪这边来。
不仅是顾湖泊这样做，鞠言也是。曾经的鞠言好歹是影后，就算生活中不爱说话，演也演母女情深，她偏偏用那种看似温柔，实则疏离的态度面对顾卿卿。
“但卿卿也会伤心！”顾匪跺了跺脚。
顾匪沉默片刻，问：“说真的崽崽，你就不怕我不爱你了吗？”
顾匪犹豫地咬唇：“怕，我知道己不是亲生的以后，好怕被你丢掉，还偷偷在家里哭了呢。是我相信你。我知道你爱我，这是血缘关系斩不断的。”
“是崽崽……”顾湖泊叹气，“别以为我看起来大咧咧的，就没注意到你这些天的变化。我早就发觉，从我决定接卿卿回家以后，你就没再叫过我妈妈了。所以我才担心……”
“我只是……有点迷茫。”顾匪低头，死死盯着己脚尖。
她和两位妈妈既没有法律上的保护，也没有血缘的羁绊，刚刚十八岁的她，还不知道应该怎样正确地处理她之间的关系。
“是，就算我因此而不开心，你也不该刻意对卿卿不好。”顾匪手指捏着裙边，语气一点点变得坚定起来，“不然的话，迷茫的就不仅仅是我一个人了。”
“傻孩子。”顾湖泊一怔，随即缓缓揉揉她的脑袋，又改道，“不，好孩子。”
“崽崽，正如你所说，先前是我和妈妈做错了，我用错误的方法处理和卿卿之间的关系，我向你保证，之后再也不会了。但是呢崽崽，我永远是爱你的妈妈，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你不要觉得迷茫。”顾湖泊难得这温柔，“你是个好孩子，遇见你，陪着你一起长大，我和你妈妈都觉得十分幸运。”
顾匪吸了吸鼻子，重重点头。
顾湖泊笑着挑
眉：“那崽崽，再叫声妈？”
“妈……”顾匪低头道，声音很弱。
顾湖泊站起身来，大咧咧拍了拍她的脑袋，笑道：“不错不错，我崽崽又肯叫妈了。”
顾匪轻哼一声撇开头，彻底止住微弱的哭泣。
脑海里系统快疯掉了，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冰冷的金属音适时响起：“任务完成，恶毒女配值 12，目前总点数为25，宿主请再接再厉。”
系统：“？？？”
怀疑己对恶毒女配个字的理解了问题。
与此时，厕所通道外。
顾卿卿怔怔地望着通道里，透过狭小的安全门缝隙，看见那个低着头擦眼
泪的女。她感觉己黯淡无光的内心，像是忽然被什撬开一样，有一丝暖阳渗了进去。
虽然很微弱，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旁沉默的鞠言突然走上来，柔和地轻轻揽住她的肩膀。
“其实……我已经有些不太记得，十八年前的顾远是什样了，只隐约感觉，她是一个很温柔的好人。所以她的孩子，小匪一定是好孩子。她养大的你，也一定是好孩子。”鞠言轻声道。
不一会，顾匪和顾湖泊从通道里走来，顾匪快步跑过来，再度牵上顾卿卿的手。这回个人并肩而行，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逛了小半天后，顾匪帮顾卿卿选了不东西，款的书包、笔袋、手账本……
所有东西都是顾湖泊提着，但顾匪光是在商场里逛一午，就累得不行了，整个人几乎挂在鞠言身上，撒娇道：“妈妈我累。”
鞠言无奈地看看顾匪，又看向顾卿卿：“小匪她虽然是alpha，但体力一直不太好，像个娇弱的omega一样。”
顾湖泊添油加醋：“崽崽这小身板，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omega愿意和她结婚。”
“我还小呢！”顾匪娇嗔一声，又狠狠瞪一眼捂嘴轻笑的顾卿卿，“笑、笑什！”
顾卿卿笑得更厉害了些，顾匪干脆抱着鞠言的手臂，快步往前走了一些，留顾卿卿和顾湖泊走在后面。
“顾阿姨，我帮你提一点东
西吧。”顾卿卿伸手，顾湖泊也没客气，匀了拉几个袋子给她，里面装的东西倒是不重，就是袋子太多了，顾湖泊一人提着麻烦。
“崽崽她虽然是顶级alpha，身体却承受不了信息素的堆积，所以体力比较差，但她人特别好，我和你鞠言阿姨工作忙，常常不在家。以后你俩互相照应着，我也就放心了……”顾湖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这话。
这时顾卿卿忽然感觉，身后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正死死注视着她。
顾卿卿回头，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矮个子女站在不远处，愤愤地与她对视。女目光阴毒，像蛇一般。
顾卿卿微微蹙眉，迅速在脑袋里过了一遍，以前在乡讨厌她的人虽然很多，但她的记忆中没有见过这个女。
所以……她是谁？认错人了吗？
女远远朝顾卿卿竖了个中指，转身消失在人海中。
“卿卿，怎了？”顾湖泊停来，她迷惑地耸耸鼻子，感觉闻到了一股熟悉的omega信息素的味道，回头循着顾卿卿的视线看去，却一个人也没看见。
“没什……刚才以为遇见一个熟人，结果是看错了。”顾卿卿摇摇头，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顾湖泊没多想，安抚道：“没关系卿卿，你现在还小，在这边也会交到新朋友的。再说了，这里离你老家不远，你要是想回去，随时都以和我说，我开车送你去。”
“谢谢顾阿姨。”顾卿卿歪头乖乖地笑，眼眸深处仍然是一片死寂。
不，她以前没有过朋友，从来没有。
以后大概也不会有。
……
周末一过，就到了九月一号的开学日。
顾家所在的别墅区
位于城中心，距离学校没几步路，周围治安很好。所以一般情况，顾家都没有让司机接送顾匪上学。不过毕竟是开学第一天，两位妈妈再怎忙，还是亲将顾匪和顾卿卿送到学校门。
天蒙蒙亮。
两个穿着款裙子，背着款书包，上边还挂着样的猫咪挂件的女一车，就吸引了不学的目光。然而看清其中一人是顾匪后，
那些人都纷纷装作没看见一样转头，溜似的跑进学校里。
顾卿卿好奇地看了看顾匪：“？”
顾匪微微仰起头，不好意思地移开目光：“没、没什，快走吧，就要上早课了。你普通班好像七点就要开始考试，你第一天到学校，别迟到了。”
见顾匪不愿意说，顾卿卿也就不多问，跟着顾匪走进教学楼。
高三所有班级都在一栋楼里，但顾匪是在一楼的国际班，顾卿卿由于辍学一年没有成绩的原因，被分到了楼的普通班上，只有在期中考或是期末考进了年级前五十名，才够转班。
顾匪怕顾卿卿找不到路，将她送到了楼才离开。
到教室后，顾匪困倦地趴在桌上准备补一会觉，反正她国际班课业不忙，班里大多数人都是要国的，根本不在乎成绩。
而且总的来说，她学校整个高三都忙不到哪去，大家几乎都是从附属小学一路升上来，从小学的就是竞赛题，考试也考的竞赛题，早就习惯了。再者，大多数人都以通过ABO专项考试升学，也就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普通人需要准备高考。
想到普通人三个字，顾匪在桌上翻了翻身子，有些睡不着了。
顾卿卿现在也是普通人，等她分化的时候，高考已经结束了，而且她以前在乡，学的内容和她不一样。
那这一年里，她得多累啊……
顾匪烦躁地摇摇头，不睡了，没想到一睁眼，就看见一个短发女坐到她旁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匪匪姐，你睡醒啦？”
“奚晚！都说了不要这肉麻地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顾匪揉揉手臂，双手抱住脑袋后面，无奈道，“你这表情……又有什八卦想要和我分享？说吧。”
奚晚是顾匪的好朋友，两人是从一个初中升上来的，尤其是她都分化为alpha后，关系比以前更好了。奚晚是那种一看就知道是alpha的身材，她还特意剪了短发，整个人都特别A，分化后学校里不omega找她表白呢。
然而只有顾匪和另外几个朋友知道，奚晚她就是看上去A，
实际上就是个小女生，热衷于学校内的各种八卦——尤其恋爱八卦。
“咳咳……”奚晚咳嗽一声，压低了声音，“顾匪，这个八卦是关于你的。”
“关于我？”顾匪皱紧眉头，“我有什八卦？奚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分化三年了，一个和我表白的omega都没有。”
“谁叫你长得太爱了嘛，如果不是信息素的味道，真的一点都不像alpha。”奚晚眨眨眼，“不过说到表白……陈小娴不是和你表白过吗？她不算omega？”
“她不算。”顾匪脸色阴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