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说，讨厌得要命。
“嗯。”顾卿卿低头，眼中莫名闪烁着些许微光，她的手指顺着顾匪袖处摸索，最后扣在她的手腕处。
顾匪仍然望着远方，几乎每次都是她主动牵顾卿卿的手，当顾卿卿主动向她靠近时，她反而会觉得不习惯。然而此时感觉到手腕上柔软的触感，顾匪轻轻努了努嘴，却没有挣开。
……
吃完晚饭，顾匪回房间洗了个澡。
顾匪泡在热气腾腾的水中，突然感觉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身体也变得有些虚浮。
“唔……”顾匪在水里伸个懒腰，深呼吸一次，忽然感觉浴室里满是己信息素的味道。
她懵懵地眨眨眼，随即立刻清醒过来——她意识到，己的易感期好像来了。分化后，alpha每年会有三次易感期，持续三天左右。
未成年的alpha易感期控制不住体内信息素变化，会异常暴躁、痛苦，信息素不断
外泄，这段时间必须在家隔离。但成年后的alpha，只要在易感期来临时没有醉酒或是没有生病，大脑是清醒的，都够控制信息素分泌，只是身体会轻微地感觉不适。
有omega信息素安抚的话，身体的不适很快就会消散，就算没有omega……大多数成年alpha也是以忍过易感期的。
这还是顾匪成年后遇到的第一个易感期，她挠挠微痒的后颈，靠在浴缸里打个哈欠。好像除了体有点痒、身体有点累、脑子有点昏沉以外，也没什别的感觉嘛，比成年前的易感期好受多了。
顾匪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七点半，她和顾卿卿约好了，八点去顾卿卿房间里辅导功课。顾匪又在水里泡了会，才拖着软绵绵的身体走浴缸，换上睡衣、吹干头发。
抱着书本发前，顾匪鬼使神差地又回到衣柜前，翻一件短袖小外套穿在吊带睡衣外。然后顾匪又停在床头柜前，犹豫几秒后，从里面拿阻隔贴。
虽然顾匪控制住信息素的分泌，虽然就算她控制不住，顾卿卿也根本感受不到信息素的存在，但顾匪潜意识里还是感觉，用阻隔贴把体盖住比较好。
顾匪看不见后颈的位置，再加上易感期脑子昏昏沉沉的原因，好几次都贴歪了。八点过几分，外边正好响起细弱的敲门声，顾匪随道：“进来！”
顾卿卿推门，柔弱地从门外探进来：“顾匪……？你是遇见了什事吗？”
“没事。”顾匪朝她招手，“我易感期好像到了，正好，你帮我贴一阻隔贴。”
“易感期？不要紧的吗？”顾卿卿担心道，“要不天还是我己学习，晚几天没关系的。”
“没关系的，我已经成年了，没有很难受！”顾匪趴在桌上捞开头发，指了指桌上的阻隔贴，“贴上就以了。”
顾匪轻轻晃晃脑袋，似乎在催促她快一些。
顾卿卿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照着阻隔贴上的说明撕开包装，又看向顾匪的后脖颈。果然，和平时不一样，易感期alpha的体异常明显，红色的一小块微微凸起，周围也是红红的，有
点像过敏留的痕迹。
顾卿卿拿着阻隔贴靠近了一些，甚至感觉到体
周围散发的热量。
有点烫。
现在的顾匪，一定很难受吧？就像生理书上描写的那种“低烧”的感觉？只有omega信息素安抚才行？顾卿卿快要将阻隔贴贴上去时，突然有点发呆。
“顾卿卿？”顾匪转头催了她一声，似乎是因为身体不适，声音中还带点委屈。
顾卿卿回过神来，立刻将阻隔贴贴上去。
“嘶……”
冰凉的阻隔贴一触到体，顾匪后颈上立刻更痒了些，体处甚至还有些刺痛。她差点忘了……在易感期用阻隔剂和阻隔贴的话，体会不舒服的！
不过她已经是个成年alpha了，她！！忍！
顾卿卿听见她抽痛的声音，意识想要摘掉阻隔贴，却被顾匪本地握住手腕。
顾匪几乎咬牙切齿：“没，关，系。我，，忍。”
或许是因为信息素的原因，顾匪握住顾卿卿手腕的力气很大，她的手指温度也高得厉害。
“真的没问题吗？”顾卿卿关切地弯腰，眉头紧皱。
顾匪呲牙咧嘴地将脑袋埋在臂弯里，忍了几秒后，那股痛感才缓缓消失。握着顾卿卿手指的温度逐渐降去，直到恢复正常，手指也缓缓松开。
确定顾匪是真的不是很难受后，顾卿卿才松了一气。
顾匪伸个懒腰，眉眼弯弯：“走吧，我去学习。”
“嗯。”顾卿卿转身，用顾匪看不见的角度看了看己的手腕，她皮肤细嫩，以前打工、做农活的时候就经常留痕迹，不过也消得快。刚才被顾匪用力握了一，手腕上也留一圈红痕，不疼，看上去有些恐怖。
顾卿卿垂眸舔舔唇，不着痕迹地将手腕藏在袖子里。
……
顾匪和顾卿卿一左一右坐在书桌边，桌上摆着各类教科书和卷子，还有顾匪亲手写的日程表。暖黄的台灯开着，显得很温馨。
顾匪坐直身子，一本正经道：“天是周五，按照我的安排，需要补习的内容是生物。你以前学校用的教材是高中生物，但我
学校学的是普通生物学（注1），考试也大多是从里面挑的竞赛题，所以我天先学普生课本的第一、二节，然后你试着做两节练习，然后……”
顾匪翻开课本，拿着荧光笔认真地勾画、讲解，顾卿卿靠近一些，不时点点头。等到聚精会神地讲完前两节的内容，顾匪才发现她和顾卿卿的脑袋不知不觉靠得很近，呼吸间都是对方的馨香。
顾匪握笔的手指微僵，缓慢地推开一点距离：“喏，讲完了，有什不懂的吗？”
“没有。”顾卿卿摇头。
“那你休息十分钟……我帮你在练习册上勾一些题，勾好了你就开始写，怎样？”顾匪问。
“好。”顾卿卿无比温顺地轻声道，“都听顾匪你的。”
顾匪飘飘然地扬起，专心帮顾卿卿勾题，将所有题都选好后，她才发现，顾卿卿坐在旁边，单手撑着，唇角微微勾着，柔和笑着看着她。
顾卿卿眸光专注，眸中的笑意也很明显，就像是……在顾匪勾题的那几分钟内，她一直都在这样看着她。顾匪不在撇撇嘴，小声嘟囔道：“偷看我干嘛？”
顾卿卿不但没有丝毫被抓包的窘迫，反而无辜地眨眨眼，声音很轻，却又理所当然：“因为我发现，顾匪你很好看。”
第22章 第二十二缕光
顾匪差点没抱着书从椅子上跳起来。
虽然她、她的确长得漂亮爱，是哪、哪有当着人家面这一本正经夸人的！顾卿卿不觉得害臊，她还觉得害羞呢！
顾匪几乎一股脑把手里的书进顾卿卿怀里：“题都勾好了，顾卿卿，你己认真写！”
“虽然我现在和你算是比较好的朋友了，虽然我答应帮你补习功课，但是……但是我还是不喜欢你！你才不要给我迷魂汤！”顾匪说完就猛地转过身，抱着椅子深呼吸好几次，才试探地回头看了看顾卿卿的动作。
确定顾卿卿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习题上，正埋着头认认真真做题后，顾匪才在心底轻哼了一声，缓缓地转过身去。
顾匪又闻到一股馨香，是从顾卿卿身上飘来的沐浴露的味道，刚刚她洗澡的时候，顾卿卿好像也洗了澡。不过天顾卿卿倒是把身上的水给擦干了，睡衣也穿的是长袖，不像上次……
一想到上回，顺着顾卿卿脖颈往滴落的水珠，还有里面什都没有的小白裙，顾匪就止不住地脸红。
歇停了一会的体也随之痒了起来。
顾匪用双手揉揉脸，目光从顾卿卿做题的侧脸上移开，捞起手机玩了起来。
她照旧打开那款叫“arknights”的塔防游戏，在主界面迎接她的干员是一个黑长直兽耳女，脸蛋清冷漂亮，穿着灰色的工作服，心处肉眼见的很平。
从上两次游戏里的泳装皮肤被顾卿卿给看到后，顾匪就把主界面给换成了这个看起来最正常的黑长直女——她才不是什喜欢白发红瞳泳装M腿的变态死宅呢！
才，不，是！
然而现在对比着看，顾匪才发觉……这个黑长直女，怎有一丢丢像是顾卿卿呢？气质像，漂亮的脸颊像，就连身材也像……
虽然己根本不是有意的，但顾匪还是捂着手机，又稍稍后退一段距离。
“Doctor~”手机里却猝不及防地响起一声柔软的女声。
顾卿卿意识地看了过来。
顾匪手指一抖，手机摔到了地毯上。
两人对视几秒，明
明顾卿卿的眼神仍然那淡，眼中的笑意也是和平常一样乖顺无比的，顾匪就是感觉，此时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微妙。
眼见顾卿卿就要低头帮她捡手机，顾匪像是炸毛小猫一般，一子弯腰将手机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推推顾卿卿的肩膀：“叫你专心、专心做题呢！”
顾卿卿眨眨眼：“嗯，我刚刚……什都没听到。”
顾匪瞬间觉得更羞耻了些，不过既然顾卿卿都这说了，那她就顺着台阶往走吧！反正游戏还是要玩的，所以顾卿卿就是没听见！
顾匪一想通，又打开游戏界面调成静音，将主界面的黑长直女换成另一个男性蜥蜴干员——特别丑的那种，就心安理得地打开关卡玩了起来。
不过或许是因为天是易感期，顾匪又刚刚教顾卿卿看完课本，脑袋昏昏沉沉的缘
故，接连打了几把都没有过关。
到后面，顾匪越来越觉得急躁，体也开始疼了起来，干脆把手机一扔，闷闷地趴在桌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