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快十九岁了啊，唔……那我就不告诉你班主任了。珍惜最后几个月青涩的校园恋爱生活吧，两个小朋友。”校医快速拆开针管袋，笑眯眯道。
第46章 第十六缕光
顾匪慌忙摇头，脑袋晃得像是拨浪鼓：“我不是……”
她、她、她和顾卿卿，怎是女女朋友关系嘛！虽然除了顾卿卿，顾匪也没和别人亲过，但那是因为话剧，不算数的！
一直昏昏沉沉的顾卿卿却突然坐直身子，眼睛弯成月牙，声调比平时幼齿多了：“谢谢校医姐姐！”
“诶，小朋友真乖。”校医样笑呵呵道。
顾匪：“……”
……生病的顾卿卿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
她是说不清了。
趁着校医回头拿酒精棉，顾匪恶狠狠地捏了捏顾卿卿的脸，是又不敢太用力，生怕把生病的顾卿卿弄得不舒服。
顾卿卿笑眯眯地，让她捏个够。
“好啦，两个小朋友别玩了，我来抽血。”校医把所有工具都准备好，坐到顾卿卿对面。
顾卿卿很乖地伸手，放在桌面上。
顾匪帮她挽起袖子，紧张地从旁边托住她的手臂，手指在细腻的肌肤上轻轻摩擦，仿佛这样，顾卿卿待会就不会觉得痛了似的。
想了想，顾匪又用另一只手，虚虚遮住顾卿卿的眼眸：“不看。”
顾卿卿闭上眼，睫毛扫过顾匪的手心，带来细微的痒。
很快抽完血，顾卿卿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是顾匪心疼地替她摁住棉签，还轻轻拍她的背安抚她。顾卿卿眨眼，本地歪倒进顾匪怀里，蹭了蹭。
校医在一旁用离心机处理血液时，偶然看见两个小家伙青涩的互动，不由得轻轻笑了笑。
十多分钟后，检测结果来了，校医看着报告单皱起眉头，顾匪也紧张地蜷起手指，往她那边凑：“校医姐姐，怎样？”
“奇怪了，”校医把血常规单子拿给顾匪看，“各项数据都没有问题，白细胞、颗粒白细胞、噬细胞……都没有异常，她没有感冒，又怎会引发低烧呢？小朋友，她从什时候开始发烧的？”
顾匪立刻道：“上午第三节 课，十点大课间的时候开始发热。但天早
晨她精神就不好。”
“这样啊……”校医皱着眉想了想，开了片退烧药，“她最近是不是比较累？”
顾匪点点头：“前几天一直在排练话剧。”
“那就对了。”校医笑道，“这几天天气不稳定，她突然松懈来，身体没适应过来所以低烧了。既然没有感冒的症状，吃退烧药，再请个假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就没问题了。”
“谢谢医生姐姐。”顾匪点点头，正要起身，顾卿卿鼻尖却又不经意地擦过她的体处，轻碰了一。
这回接触的时间很短，顾匪身体倒是没什反应，心里却又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顾卿卿发烧既然不是因为感冒，那会不会是因为分化前身体系统的紊乱？每个alpha和omega，甚至是beta分化前小半年时间，都经历一两次昏昏沉沉的低烧期。
顾匪身体不好，信
息素浓度又太强，当时更是烧了好几回。
按照原文里的时间，顾卿卿再过三个多月就要分化成alpha了，时间也差不多了。
“医生姐姐，卿卿她发烧……会不会是因为她快要分化了？”顾匪轻声问，“我分化前几个月，就突然发了好几次烧。”
“嗯？”校医愣了愣，又皱眉看了一眼血常规检查单，喃喃道，“无来由的低烧……的确有这种。”
校医弯腰，看向顾卿卿：“是她都过了十八岁了，按理说，最迟的分化年龄就是十八岁了，奇怪，奇怪。不过小朋友，我以确定的是，她身体是没问题的，你带她回家睡一觉就好了。”
顾匪再次道过谢，给司机小吕打了个电话，这才扶着顾卿卿离开医务室。
到家的时候，花园中飘来一阵淡香，顾匪注意到，鸢尾花田中，已经有一两朵花开了，在微风和阳光中轻轻摇曳。
……
顾卿卿迷迷糊糊地感觉，己坠入了一个昳丽奇幻的梦中。
梦境世界中，她躺在一片无边无垠的鸢尾花田上，天空是黑的，没有一
丝光亮。她躺着不动，只是眨着眼，看啊看，不知道看了多久，漆黑云层突然裂开一条缝。
一缕温柔的光从缝隙里洒，落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带着一丝明朗的甜味。
顾匪随着光一跃而，从无边黑夜里降落在她身边，随之而来的是洒满整个花田的阳光，世界一瞬间亮了起来。白色、紫色、蓝色、墨色……各色鸢尾花随风轻轻摇晃，在阳光，散发淡淡的馨香。
顾匪牵起顾卿卿的手，带着她在鸢尾花田放肆奔跑。
跑累了，就一倒在花丛中，顾卿卿循着一股清香的气味，凑到顾匪脖颈边，深深地吸了一。
在梦里，她短暂地闻到了顾匪信息素的味道。
是阳光的气味。
顾卿卿模模糊糊地想，或许是因为顾匪说过她喜欢鸢尾花，或许是己太想分化成omega了，才会做这样的梦。
如果以一直不用醒来……就好了。
不，还是要醒来的。
梦里的顾匪，哪比得上真正的顾匪呢？
……
顾匪将顾卿卿送回家后，就让她躺床上休息，己在一旁看书，时不时就用耳温计帮她量一丨体温。
果然像校医说的那样，顾卿卿的体温逐渐降去了，却睡得越来越熟，顾匪觉得担心，又害怕打扰到她休息，只好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等。
中途，顾匪趴在桌上睡着了一会，她的梦里又现渗着白光的奇异面板。这段时间，她只要一睡着，就会时不时看到这个面板，却看不清上面写的什。
顾匪在梦里都担心着顾卿卿，没睡多久就立刻惊醒，完全没记住那个梦。
终于在晚饭前，顾卿卿醒了过来。
顾匪立刻凑上去，把测温枪怼进顾卿卿耳朵里，确定体温完全没问题后才彻底松气。顾卿卿懵懵地眨眼，还没反应过来，顾匪又立马抬手帮她揉耳朵，一副把她放在心尖尖上宠，不愿意她受一点累的样子。
顾卿卿感觉己的心脏暖得快要化成一滩水了。
“顾
卿卿，你还觉得
难受吗？”顾匪一边揉她耳朵，一边问。
“已经不难受了。”顾卿卿摇摇头，然地握住顾匪的手腕，让她的手指从己耳廓离开，滑落在脸颊边。
顾匪不在地蜷起指尖，结果不小心掠过顾卿卿脸上的肌肤，明明只是很轻微的接触，却让两人都颤了一。
顾卿卿埋脑袋，直接将脸贴到顾匪手背上：“顾匪，我有点记不清天发烧后发生了什了，只勉强记得……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什梦？”顾匪认命地不再挣开手，在顾卿卿身边坐。
“我梦到……”顾卿卿顿了顿，偏头在顾匪脖颈边嗅了嗅，什都没有闻到，她的嘴角不觉地耷拉一些，“梦到我以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了，我很喜欢。”
果然……顾卿卿这次突然发烧，是因为还有三个多月就要分化的原因。
顾匪想了想道：“顾卿卿，或许过不了多久，你就要分化了。”
“诶？”顾卿卿一怔。
“分化前半年里，alpha和omega经常会有这种低烧反应，而且发烧过程中，够感觉到信息素的气息。顾卿卿，你不是普通人，你只是发育慢了些，以后应该是会分化的。”顾匪打个哈欠，随问道，“顾卿卿，你想分化成哪种性别？”
顾卿卿一怔。
以……分化？
虽然她已经过了十八岁，按理说，已经没有了分化的，但顾匪这一说，让顾卿卿心底倏地生一丝希望。
顾卿卿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她不置信地睁大眼，精致的唇微微张开。随即她忽然握紧了顾匪的手，拇指摁在她手心处轻轻用力，让她本地伸展开手指。
顾卿卿的力度越来越小，在顾匪的手从她手中然地滑落前，她的表情终于恢复如常。她没有立刻回答顾匪的问题，而是轻声问道：“如果我真的分化……你希望我分化成什性别？”
“唔……”顾匪本来想说alpha，毕竟原文里，顾卿卿就是alpha，
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希望，你想成为什性别，就成为什性别。”
没记错的话，原文里顾卿卿想分化成alpha，是因为她身为普通人过得很痛苦，只有成为顶级alpha才打破现状。
顾匪不想顾卿卿因为痛苦而分化成alpha，她想要顾卿卿够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地，分化成她想要分化的性别。
顾卿卿眉眼弯起，笑着和顾匪对视几秒，忽然轻佻地挑了挑眉，声音也轻飘飘的：“顾匪，你说，如果我分化成了omega，我有没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