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什么事吗?”
开心轻咳了一声,揉了揉鼻子,走到她面前,“也不是什么大事,今晚你寿宴,王妃请了凤止来,不凡让我跟你说声,多留个心眼。另外,女皇送来的三十二侍,今天也要放出来透透气,你无论如何也要留下一两个今晚给你侍寝,一个不留,未免拂了女皇的好意。”
在屏风后换衣裳的惜了了,拢着长发的手即时顿住。
无忧怔了,侍寝?
开心朝她笑了笑,手掌在她肩膀上捏了一下,“祝你好运。”
无忧肩膀上微微一痛,向肩膀看去,见肩膀处衣裳的布纹被压出一个小小的凹陷案图,图案随着布纹慢慢弹起,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看开心,高大的背影已晃出门大,懒洋洋的道:“所有人都等着你们两人了,别再琢磨生孩子的事。”
无忧‘呸’了他一声,脸上也有些泛红,回头对屏风后叫道:“你好没有?”
惜了了从屏风后转出,仍是墨蓝的长袍,只是里面已穿上中衣,一如她初时在茶苑见他时的端庄惊艳。
他对上她的眼,脸便是一红,垂下眼睑,浓密的长睫便在幼细的面颊上投下两抹弧形的投影。
“我教你用毒。”
“啊?”
“如果你晚上怕那人烦你,就……”
无忧哈的一笑,“他如果敢不老实,不用毒,我也能收拾他。”
惜了了取出一个乌金指环,套到她手指上,抓着她的手,捏着指环,一拧,上面顿时弹出一点针尖,接着又是一拧,针尖又缩了回去,看不出丝毫痕迹。
“只要划破一点皮肤,就能让人昏迷不醒。”
“怎么解?”无忧问完就开始后悔,他是只下毒,不解毒的。
“不必解,三个时辰自然会醒。”
无忧与正夫未拜堂,与笄礼有关的事,自然落在二夫不凡头上。
家宴按理也就该摆在‘寒梅冷香’。
但不凡为人惯来不喜奢华,自己的院子比别的夫的住处反而更见窄小。
照着王妃的意思,要无忧乘着今日,看看她另外的三十二侍。
一来,不凡的住处难挤下这许多人。
二来,不凡不愿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进入自己院子,伤到他的宝贝梅花。
所以将家宴换成了羊肉火锅,搬到了后院溪水边的凉亭。
天正冷,能围着火,既热闹,又自在,别说开心这几个夫喜欢,就连靖王混在年轻人里,也感觉自己年轻了几岁。
无忧的两个兄长也丢开手边的军务,一同过来凑热闹。
还没到开席的时间,承之和越之已经拉着开心喝了开去。
常乐的几个夫,都不是花里胡哨的人,平时穿衣的色调也都平实不打眼。
凤止抱了把竖琴依坐在亭子,一身彩紫的衣裳混在人堆里,便亮得刺眼,他举手投足间,布纹上的琉璃光泽便如水波一般漾开。
无忧见他正与王妃低声细语,不时引得王妃掩嘴而笑。
皱了皱眉,真是花里胡哨的一个人。
再想到昨日所见,对这个人就说不出的反感。
上前与靖王夫妇行过礼,又见过两位兄长,便想挤到锅边取暖。
王妃将她一把拉了过去,“你和凤止也是认得的,今天他来是客,你做主人的,不能怠慢了客人。”
无忧暗想,这是家宴,他本来就不该来,但他是姨娘请来的,这话敢想,不敢说,只得在也依着亭栏坐下。
王妃见她对凤止没什么好脸色,微皱了皱眉,起身道:“我得去盯着你爹,免得他跟年轻人混一堆,就当自己只得二八年纪,喝个没完没了,把旧伤喝发了。”
凤止忙起身,“王妃请自便。”
王妃在无忧肩膀上轻轻一堆。
无忧扁着嘴,“娘尽管去,怠慢不了他。”
王妃这才走开,走向靖王。
无忧折了一枝梅,放到鼻下闻了闻,神色淡淡的,也不寻什么话说,环视着四周。
见开心将了了拽了过去,承之和越之长年在外,却没见过了了,这时见他,禁不住称奇,世间竟有比女人还漂亮的男儿,媚气艳丽,偏不娘气。
越之递了碗酒给他,“能喝不?”
惜了了看着越之清冽的眸子,也是称奇,越之是武将,使的是一柄青龙偃月刀,十分的沉重,以为他该是个粗壮的汉子,不想脱下盔甲,一身月白便服,看上去竟文秀清雅,与无忧有几分相似,全然没有武人的味道。
接了酒碗过去,微微一笑,“能喝些的。”
说完竟毫不犹豫的将那碗酒干了,举止虽然优雅,却不失豪爽之色。
越之剑眉一挑,“不错,长得比大姑娘还漂亮,却不娘娘腔腔,我这妹妹好福气。”
惜了了喝酒爽直,听了这话,脸却红了。
越之哈哈一笑,这小家伙终是年纪还小,面皮薄得很。
不凡提着酒给越之重新满了酒,“他还没长成呢,别为难人家。”
越之浓眉又是一挑,“你这护短的毛病越发的长进了。”
不凡笑了笑,拉了了了起来,“我们下棋去,你跟他们这俩兵蛋子喝酒,能死在这儿。”
承之正和开心喝得高兴,听了这话,扭头过来,笑道:“吆喝,他自个不喝酒,倒来扫我们的兴,这可不行,罚酒。”
开心提了个酒坛,捏了捏鼻子,“他们俩那点酒量,喝着也不痛快,倒不如我替他们喝,我一个人喝三个人的酒,跟二位将军拼一拼,看谁先趴下。”
承之和越多眉开眼笑,放了不凡,转向开心,“这可是你说的,到时趴下了,别怨我们哥俩。”
靖王乐了,一拍他肩膀,“这小子行啊,够胆识,我跟你一家,我们喝他们俩。”
王妃知道自己两个儿子长年在军里,都是好酒量的,亲手为靖王烫着羊肉,瞪了两个儿子一眼,“悠着点啊,把你爹的旧伤喝翻了,我非剥了你们的皮。”
承之和越之正在兴头上,被母亲一说,便有些讪讪的。
开心朝着不凡一挤眼,端了酒碗,“喝酒,喝酒。”
不凡浅浅一笑,并不言语,拉了了了竟在一边摆上棋局。
靖王好酒,却也好棋,这边喝着酒,看着那边下棋,又是心痒。
不凡故意落错几颗棋,靖王看得着急,丢下酒碗,立到不凡身边,“这棋哪能这么下的……这里……那里那里……不对……哎呀……不对……不对……”
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