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象撒着一把碎星,又清又亮。平日里总带着种叛逆的不羁,这时却深而沉,没有任何戏谑之意。
从他这双眼里,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眼圈微微泛了红,不答。
开心嘴角轻勾,一如往常的浪荡懒散,继而收了嘴角的笑,“你对着我,很辛苦吧?”
“呃?”这些年来,三姑娘也只有在开心不经意见,才能看见他不让人知的另一面。
而他对着她,从来不没有正经过,这时听他正儿八经的说出这话,怔了,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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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 自私的不凡
开心让三姑娘迷惑的正经神色一闪而逝,“别喜欢我,喜欢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的很辛苦,找一个愿意把你搁在心里的男人嫁。”
他说完,转了身,大步前行,不再停留。
喜欢一个人,却不被人喜欢的事,他一个人品尝,就够了。
三姑娘微仰了头,将涌上的来的泪咽了下去,追上他,“既然你知道她不爱你,你为何又不能放开?”
开心不答。
“既然你做不到放手,为什么要我放手?”
“因为我是男人。”开心偏头瞥了她一眼。
“男人,女人有何不同?男人难道就不会心疼,不会难过?”
“男人生来就是要守护女人,而女人生来就是让男人守护的。一个男人如果心里没搁着你,如何能全心去守护你,心甘情愿的为你为生,为你而死?”开心顿了顿,接着道:“你是好姑娘,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会有很多好男人希望守护你,给他们机会。”
他的话象将一根根铁钉敲入三姑娘的心脏,又涨又痛。
她站在了原地,再挪不动脚,直到见他走远,才重新追了上去,“你与她一日未能有结果,我一日不会放弃。”
开心淡淡道:“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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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站在马车前,望着车帘,没有看见车帘后伸出那只完美无暇的手,有些失望。
自嘲一笑,人真是容易习惯被龙着。
爬上车,清儿揭开车帘。
不凡面对车门而坐,发如泼墨,一身白衣象被月华洗涤过,一尘不染,隐在阴影中的眸子越加的黯黑沉幽。
他放下手中青瓷茶盅,向杵在门口的无忧望来,四目一触,唇边就路出一抹微微的笑意,“来了?”声音温和如玉。
无忧只觉如远山旷野的盎然之气迎面而来,回了个笑,眸子回转,才发现车内除了不凡,竟另有他人,怪不得不凡不象平时那样,伸手出来拉她上车,刚才的那抹失望一扫而空。
那人半侧了身过来,深蓝稳沉的袍服,掩不去赛雪的肌光,花瓣般的唇却红如点朱。
向她望来的眼浅含笑意,细长的眼尾盛不下满溢的媚艳之色。
“了了”无忧有些意外。
惜了了揭了揭窗帘,望了出去,“开心不一起回去吗?”
“他迟一步回。”不凡将锦被团成团,给无忧靠背。
无忧见前面又有一阵人马过去,落下车帘,“出了什么事吗?”
不凡递了个折子给她,“你看这个。”
那折子上简单扼要的说明,北齐太子峻珩不是真的天女亲选的夫君,天女亲选的夫君是当年被毒杀的峻言太子北皇在毒杀峻言太子后,令峻珩前往太子殿冒充天女选中的夫君。
“这是哪里来的?”峻珩是不是天女亲选的夫君,无忧不关心,而她也不是天女转世,但她现在冒充着兴宁,这件事,她也就难脱关系。
“我们苏家截下来的,很快各君主手上都有这样一封密函。”惜了了为她斟上茶。
“谁放出来的风声?”无忧头痛中,又有一些暗喜。
这件事被抖开,如果兴宁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回来,她就得卷进这场是非,到底会惹上多少麻烦,难以预料。
但现在世事太过平和,八年前的事,又埋得太深,实在难以挖掘,如果能有些动荡,说不定就能抖一些线索出来。
她想查的事,或许能事倍功半。
“长宁公主。”惜了了似有意,又象无意的睨了不凡一眼。
不凡神色自若的回看向他。
无忧轻咬了唇,这个人实在藏得太深,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与长宁一起,就凭着他这神态,就不会有人怀疑上他。
从不凡脸上收回视线,笑了笑,心中分不清是何种滋味,将折子放回短几。
爬坐起来,去翻车箱一角的小蓄藏柜,从里面翻出一瓶未开封的女儿红。
车上蓄有酒的事,还是她上次帮他取东西时发现。
酒可以消毒,所以他虽然不喝酒,但车上随时会备点酒,用作不时之需。
不凡转眸,视线落在她唇边笑意上,垂下眼睑,淡然的从容中终是闪过一抹涩意。
“无故喝什么酒?”他知无忧也是不喝酒的人。
“突然想喝些。”无忧又寻了两个酒杯出来,放了一个在了了面前,“喝点不?”
惜了了好茶,为了不损味道,平时也不喝酒,见她笑脸如花,眼底却隐着一抹酸涩,不忍心拂了她的意,点了点头,“好。”顺手挪开茶具。
无忧慢慢倒着酒,眼角却飘向不凡。
南朝攻打婉城,并不轻松,于是长宁放出这个风声,各国君威逼齐皇,她自可以从中得利,这仗打下来,便容易许多。
此计不失好计。
当年齐皇对不住芷兰皇后,芷兰皇后及她的四个儿女,只剩下长宁一个。
长宁恨她父亲自是难免。
皇家的夫妻,父子反目的事再寻常不过。
长宁这么做,自是将齐皇往死路上逼。
然而长宁把烽火点在婉城,难道不是另有所图,比如说……不凡?
只是不知身为靖王军师的他,如何对待与长宁之间的战争。
“这事,我娘可知道?”无忧挑了窗帘向外眺望,这些兵果然是调派到常乐镇,保护常乐府的。
等众君王收到密函,自会带兵前往婉城寻常乐郡主对质。
这时候,一旦常乐郡主出事,天下必定大乱。
越是特别的时期,也就最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
“我已派了人前去禀报王妃。”不凡仍是从容喝茶。
“这么说,现在是要我回府,等着各君主前来对质?”无忧心里七上八下,虽然从这些日子得到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