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则生,逆我则亡,姑娘三思。”
说完起身向凤止告辞,“这二万金算你的。”
“是你买下来,与我何干?”凤止从软榻上起身,扇柄轻拍了拍晴烟的肩膀,“有时死不是最坏的事。既然你拒绝了他,我也帮不到你,你自求多福。”
说完也飘然离去。
晴烟看着他们二人一前一后的离开,看向手中装着毒药的小瓶,怔怔出神,过了好一会儿,终是一口而尽。
突然阴风袭过,烛台上的火光顿时熄灭。
晴烟呼吸一紧,恐惧感从四面八方拢来,吓得慌忙往门的方向急奔。
黑暗中,一头撞在一个人的身上,倒退一步,黑暗中隐隐能辩出来人的身形,脚下一软,坐倒下去,“仙巫”
屋中烛光重新亮起,已没了晴烟的踪影。
桃林中……
晴烟跪伏在地上,望着面前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不住的抖,“仙……仙巫。”
黑影冷哼一声,“你以为借长宁之手,杀了现在的常乐,我就会放兴宁回来吗?”
晴烟不敢接话。
“你以为只要这个常乐消失,就能等到凤止为你动情的一天吗?”
黑影越说,声音越冷,“你真以为可以在我眼皮底下把风声放给长宁?”
晴烟惊得猛的抬头,看着眼前灰白的瞳仁,骤然明白过来,他是故意容着她引来长宁。
“可惜你太笨,居然想不到不凡是什么样的人,以他的聪明,岂能发觉不了,现在的常乐并非过去的兴宁。知道引来长宁来,不知先绊住不凡,办事不成,败事有余。”
晴烟手心渗出冷汗,如浸冰潭。
她发现兴宁的秘密,便欢喜得忘了形,早该想到他是故意走水,“为什么?仙巫到底想知道什么?”
“你问多了。”黑影抛了一粒药丸给她。
晴烟脸色一变,接下药丸,手不住的哆嗦,但仍是将那粒药丸服下,没一会儿功夫,腹痛如绞,滚倒在地上,过了好一会儿,神智仍然清醒,并没象过去所看过服下这药后变得痴痴呆呆的模样。
赫然明白过来,凤止所说的‘死不是最坏的事’是什么意思。
更加明白不凡离开前的那席话是什么意思。
心脏扑扑乱跳,略做沉吟,重新爬了起来,垂手而立,两眼呆如死鱼的望着前方。
黑影看了她一眼,冷冷道:“走吧。”
晴烟果然呆滞的跟在了他身后,走向林子深处。
等他们走远,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出,“你这丫头,果然聪明得很。”
另一个声音得意笑道:“能得你夸上一句,实在不容易。”
接着,一株大树后转出一个人。
紫色的衣料随着他的动作,有光晕流动。
他细长的手指抚着邪媚的眼角,幸灾乐祸的道:“你到底有何狗屎过往,让我师傅他老人家这么大动干戈?”
树后一声低笑,又转出一个人,白衣飘飘,如月华般温润宜人,衣角随风翻卷,象是要乘风而去。
“你师傅和我义父斗了一辈子,也没能分出个高低。近两年,仙巫越加沉不住气,就是没缝的蛋,也要叮上一叮。我这不足以为提的身世,竟让你损了一个美婢,罪果罪果。”
凤止摇着扇子,讥诮道:“如果有一天,我师傅发现晴烟是受你指示,装痴伴傻,回山查探兴宁之事,会如何?”
不凡不以为然,“她是你的奴婢,没你点头,她如何能听我的话?如果你师傅知道了,如何对我,自然会如何对你。”
凤止嘴角一抽,扇子停了下来,“我希望她事先服下的解药失效。”
不凡弯腰拾起一块石头,抛给凤止。
凤止懵懵接下。
听不凡轻飘飘的声音飘来,“你指望我义父配的药失效,到不如现在追上去,用这个在她后脑勺上敲上一记来得稳当。”
凤止嘴角又是一抽,丢下石块,向他追去,“这事,我为你办了,该让我进府。”
“此事与进府何关?兴宁的事,只怕你比我更想知道。我不过是帮你出个主意,搭个顺风舟罢了。”
“你……”
“如果你觉得吃亏,你师傅尚没走远,你还来得及,把晴烟追回来。”
凤止气得笑,现在去追,分明是告诉师傅,这是他们的计,他能立马被师傅打到地心里去,咬牙低骂,“奸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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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
长宁把玩着从晴烟头上摘下来的绢花,半眯了眼。
那小子,到底还有没有良心,难道当真弃杀母杀弟之仇不顾?
将绢花在指间的转了一圈,真想看看常乐手上有什么能人,能从她手上抢东西。
突然‘哧’的一声响,身旁烛火顿时灭去。
长宁冷笑,来了。
气淡神宜的将绢花握紧,先不说门外众多巡逻的官兵,只要她一出声,官兵就能破门而入,将去路堵死。
就拿她自己的功夫而言,全天下能从她手中夺东西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竖着耳朵,听了一阵,却听不见任何动静,心里暗暗奇怪,对方灭了烛火不乘火打铁,难道另有所图?
摸了火熠子,火花刚闪,便听一个故意放粗了噪子的声音道:“别动。”
声音居然就在耳边。
长宁刹时间的魂飞魄散,扬掌便要往声音传来处拍去。
声音又自传来,“你只要一动,喉咙割破了,就没人能救你。”
长宁虽然不信他的话,行动却也停了下来,果然发现颈上微凉,大惊失色。
抬手摸去,发现不知何时,有一条极细的金丝从颈部一侧绕到另一侧,与喉咙处似贴非贴,但只要对方一用力,这条金丝就会勒断喉管。
冷汗顿时湿了背心,僵着身子不敢动弹,“你是谁?”
“来取东西的人,你合作些,我不会伤你,如果你不老实,误伤了你,休怪我。”
手中握着的绢花,突然被人拽了去。
长宁揪准时机出手,却听来人道:“千万不许动。”
那声音竟已在她手臂无法触及的地方,而脖子上却是微微的被割破肌肤的肉紧,陡然一惊。
斗大的汗珠从长宁额对上渗出,开始怀疑来人是鬼,而不是人。
是人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而且全无声息,甚至没有呼吸声。
僵着身体,再不敢胡乱动弹,过了半晌,仍无动静,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