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着碰着,便伤了和气。”
开心是最不怕激地,听了这话,朗声一笑,道:“如果我不是怕刀剑无眼,砸着碰着,也不会这么苦口相劝。”
队长以为,开心是怕他们伤到他,小有得意地笑了笑,还算知道斤两,“既然如此,兄弟请让开,我们不会伤害你。”
开心微笑,漫不经心地道:“我是怕伤了队长。”
队长脸色大变,怒道:“狂言小子,伤着了别怪我们。兄弟们,走,杀豹子去。”
开心手中长矛抡了一圈,横在山道中间,搔了搔碎碎得乱发,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形容,“真不能进。”
“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
队长‘罚’字没出口,下巴上一凉,垂眼见开心手中长矛,指着自己咽喉。
对方明明就在自己前方,却连人家怎么出手都没看见,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
他身后众人见队长受制,个个怒不可遏,却不敢乱来,纷纷勒住马,停了下来。
别说队长,就连开心身边的无忧。
察觉时,开心手中长矛已顶了对方咽喉。
无忧看他出手一次,就佩服一次。
开心每次出的力,总是能刚好完成任务,绝不会高多少。
下次遇上更艰难的处境,他仍是能游刃有余的周旋,处置。
让人永远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有多好的身手。
如同一个永远挖掘不完的宝藏。
开心仍是一脸的和气,好象彼此没有任何冲突,他手中长矛也没指着人家的咽喉,云淡风轻的道:“我说过,不能进。”
哈尼族众人见头领被制,又急又怒,喝骂道:“快放了我们小族长,要不然定将你碎尸万段。”
开心面色不改,仍如沐春风,“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走。”
众人彼此对望,无人敢做主。
队长从来没有一招之下,便被人制住。
固然丢脸,却也不能不为自己性命着想,僵着脖子强作不畏惧的模样道:“哪两条路?”
“第一,在这里等两个时辰,等我兄弟前来证明。第二,挪地方。”开心语气虽然和气,却是不容人反抗的霸道。
队长怒极,却不敢发,但白白在这里等上两个时辰,却是不肯。
而就这么挪地方,更是丢人,以后哪还有脸带领族人。
一时间踌躇不定。
眼角见自己的亲兄弟冷眼看着,知他巴不得自己栽在这事上,在族人心目中失势,他就可以寻机夺取族长继承人之位。
扫了眼无忧,“如何通知你们兄弟?”
开心睨向无忧,柔声道:“辛苦你跑一趟。”
无忧见他们吼得虽凶,但却无人敢再往前,形势暂时稳住。
回头见雪儿已半俯下身,虎视眈眈的瞪着这边,如待发的箭,只要这些人靠近,便脱弦而出,不由暗捏了把冷汗。
这么僵持着,开心只要有丝毫松懈,就不知会是什么后果。
她无法放心,将开心一个人留在这里,与这上百号人对持。
轻抿了唇,只能一搏。
“不必回去。”
“怎么?”
“我来试试。”
“你?”
“嗯。”
“不可。”开心抓住无忧的手。
东厥的雪豹有多凶猛,他早有耳闻,怎么能让无忧冒这个险。
无忧拍拍他的手,“它很通人性,小豹是我给它接生的,它认得我。”
开心想了想,“那我和你一起过去。”
“你不能去,了了说过,不认得的人,它谁也不让接近。”
队长一听,大喜,最好这女人过去招惹雪豹,被豹子一口咬了,开心必会分心,那么他就可以乘机脱身,将他给做了,再和族人一同狞豹。
主意打定,道:“如果姑娘能够证明,这是最好。”
开心将手中长矛抬了抬,冰冷的矛柄轻碰了碰他的下颚,吸引对方的吸引力,笑笑道:“如果她有意外,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陪葬,特别是你……”
阳光般的笑容,春风般的声音,却叫人从头寒到脚,禁不住打了好几个寒战。
“口出狂言。”队长冷笑,面前这位杀他一个,必是轻轻松松,但想杀他们上百号人,痴人说梦。
“不妨试试。”开心大刺刺的睨了他一眼,看向无忧,“你可有把握。”
无忧点了点头。
“你小心些。”开心放开她的手。
队长冷道:“如果非你们所说,就算你杀了我,我们族人也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讨还今日之辱。”
开心对无忧的话,哪有半句怀疑,笑道:“成,如果她所说不实,这账尽管算到我头上。我姓白,名开心,你去婉城随便一个赌场问问,就能找到我。”
他的名字固然好笑,但这时候,谁也不会为他的名字发笑。
只有无忧嘴角微微勾起,开心斜眼过来,瞪了她一眼,她忙将嘴角笑意敛去。
“难道是赌场上人见人愁的白公子?”队长试着问,白开心这么囧的名字,没几个人愿意冒用。
开心谦虚道:“什么人见人愁,是大家给脸,我不过手气好些。”
无忧撇嘴,还真是臭名远扬。
开心眼角瞥见,挑了眉。
无忧别开脸,当作没看见。
“好,够爽快,既然白公子留了名号,在下就静等贵……”队长扫了无忧一眼,白开心是常乐郡主的夫,半夜三更带了个女人乱跑,多半是相好,咳了一声,接着道:“贵……贵朋友的佳音。”
开心笑道:“你直接说相好,我心里还舒坦些。”
众人‘哄’地一声笑开了,队长的脸即时涨成了个‘囧’字。
无忧肚子里将开心骂了个遍。
但他惯来浪荡不羁,跟他越是说理,他越是难缠,干脆沉默不理,在别人看来,却是默认。
开心却是面不改色,“如果那豹子真能听她的,你们可就得挪地方。”
“那当然。”
无忧翻身下马,转过身,面向雪儿,并不上前,大声问道:“雪儿,是我,早上我们才见过,你记得吗?”
雪儿看不见她的脸,但能听出声音,鼻子在空中闻了闻,低喊了一声回应。
那声音和方才警告人靠近的吼叫,全然不同。
众人面面相觑,觉得不可思议,窃窃私语。
开心一喜,低声道:“好象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