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澧,你看这是什么?”
白蓁提起手上的米和肉,朝着门口的小人儿晃了晃。
沅澧虽然一点也不惊讶,但还是勉为其难地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迈开小短腿儿,一溜烟儿地冲了过去,“哇,姐姐,你是从哪里弄的?”
“我找到工作了,拿今天的工钱买的。”白蓁揉揉他的头,“你终于可以不用再吃桃子了。”
沅澧抬头,眨了眨眼,“姐姐是去做什么工作了呢?”
白蓁淡定地答道,“哦,帮他们砍树劈柴罢了。”
她活动了下手腕,“仙法总算能派上些用场,据说我一上午劈完的拆,已经够他们半月的量了呢。”
沅澧嘴角微抽:……
劈柴?
他们竟然让她去劈柴?
部下打了个喷嚏,看着高高一摞的木头,瑟缩了一下:希望魔君大人千万不要怪罪于他……
他观察兰芷好几天,才发现她的这么一点点才能……
别的,她是真做不了啊!
做不了饭,端不稳碗,记不住菜名,还总跟客人发火,女红一窍不通,比爷们还糙……
魔君大人到底是看上了她哪点啊喂!
而此时他的魔君大人,正伸着小手端起饭碗,大口地往嘴里扒着饭,尽管菜的卖相一言难尽,但总比桃子好上百倍千倍……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尽管平淡如水,却是甜蜜而充实。
转眼十载春秋,当年那个跟在白蓁身后要抱抱的小奶团子,已然长成了翩翩少年。
“沅澧,去那边再帮我采些桃花过来。”
白蓁靠在树下,手里执了把草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二郎腿敲得老高,嗓音慵慵懒懒,像个八十岁的老大爷。
那动作虽然有些‘不拘小节’,但她整个人躺在一片粉色的花瓣之中,白衣墨发,裙摆在地上铺成伞的形状,远望而去,景美人更美。
少年闻声偏头,阳光将他俊美无俦的侧颜镀上了一层细微的金光,许是干了活的原因,他的发髻微微散乱,几缕垂在颊旁,微风一过,便轻轻飘起,更添美感。
他略显无奈地摇了下头,抱着满满一大竹筐的花瓣走至女孩身旁,重重地放下。
花瓣因为他的动作溢出些许,少年绯红的唇-瓣抿了抿,垂眸睨着下方眯着你眼,惬意得不得了的女孩。
“兰芷,这么多花瓣,已经够酿酒的了。”
白蓁扔出草扇砸向他的脑门,“哟嘿,你小子长得高就能上房揭瓦了不成?竟然敢直呼我的大名了?说了多少遍,叫姐姐!”
少年躲开她的攻击,稳稳接住草扇,在她身旁坐下,“不要。我才不要叫你姐姐。”
“为什么?”白蓁看向他,“你小时候明明还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叫,一声比一声甜!现在,呵,叛逆得不行!”
沅澧嘴角微抽。小时候叫,是为了更容易接近她;现在不叫,是为了跟她在一起。
因为比起做个弟弟,他更想做那个跟她并肩而立,给她肩膀依靠的人。
少年郁闷地揉碎手心里的花瓣。
某人那个脑袋瓜,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