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纱定然不会收,只好寻了个借口让绿纱收下这玉。
“我只是暂时保管,他日定会归还。”绿纱迟疑了片刻,终还是收下了这玉。
“玉需要人养,切记要贴身戴着它。”崔鸾翠叮嘱道,这算是自己送绿纱的定情之物,自然要绿纱贴身戴着,就好似自己时刻在她身边一般。
绿纱脸上一红,这本是七夫人自己贴身之物,再让自己贴身戴着,怎么想,怎么亲密,便觉得自己好像收下不太妥当,好似那定情信物一般,这么一想浑身都不自在了,可偏偏已经答应了,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虽我不喜你做男子打扮,但是总归在外走动,男子打扮妥当方便一些,但是细看还是能一眼就看出你是女子身份,这胸还是不束得好,自己也自在一些。”崔鸾翠的手抚上绿纱的胸膛,郑重其事的说道,完全枉顾绿纱都快烧红的脸,只觉得手感不好。当然崔鸾翠全然忘记了,她和柳非茵互相慰藉的时候,她可是懒得去触碰柳非茵的身子,可是对着绿纱,崔鸾翠觉得自己心思好像跟男子一般,竟然想碰触这身子,更想替她把难受的束掉解掉。
绿纱真想把七夫人的手连带身子一起推开,可是她终究无法对七夫人粗鲁,只是把七夫人压在自己胸前的手抓住,然后放开。她当然也不想把胸束起来,她胸本就不小,再束起来,自然不舒服,可是她想自己既然做男子打扮了,便做得彻底一点,好让别人模糊自己性别,行事会更方便一些,哪里想得到,今日会被七夫人这般毫不客气的说出来。她觉得七夫人总能自己无措,让自己还像当日深宅里的丫鬟一般扭捏不已,几句话就能把自己打回原形,再次让绿纱想落荒而逃。
“七夫人,侯爷若有要求,别拒他,我不想你被他为难。”绿纱终还是不放心的说道,她不想七夫人再被侯爷打。她本就是侯爷的妾,侯爷毕竟姬妾众多,也不总会招七夫人侍寝,和侯爷硬碰硬对七夫人来说,绝对是讨不了好。
“放心,我有分寸。”崔鸾翠绝对不是蠢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七夫人……”绿纱见崔鸾翠不以为然的样子,就更加忧心了。
“你这是关心我吗?”崔鸾翠见绿纱满脸忧虑,突然觉得心情大好,手再次搭在绿纱胸前,把仿若无骨一般把身子倚向绿纱,语气勾魂,态度暧昧的问道。流落风尘之后,她什么勾人的伎俩不会呢,只是她一向都不屑用在别人身上而已,只作那高岭之花,不讨好别人,而是让别人来讨好自己。
绿纱面红耳赤,心跳不自觉加快,只觉得七夫人此刻比五夫人更会勾人,原以为七夫人冷清,其实不然,七夫人的心怕是比五夫人要热多了,五夫人的心怕才真是冷的,才能那般对谁都可以逢场作戏。想到柳非茵,绿纱那个躁动不已的心,才微冷了下来,收回了理智。
“七夫人,时候不早了,我该出府了。”绿纱极不自在的推开了崔鸾翠,只觉得七夫人这么,再次请辞,虽然这侯爷府多半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终究是做男子打扮,在女子内院呆太久不好。
“嗯。”毕竟夫人和媚夫人的关系在侯爷府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女女之事,如今项晖绝对不愿意看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绿纱呆太久确实不好,为免牵连绿纱,崔鸾翠便放绿纱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传说凤凰共有五类,分别是赤色的朱雀、青色的青鸾、黄色的鹓鶵、白色的鸿鹄和紫色的鸑鷟。
突然觉得七夫人和绿纱也是很有爱的。
第119章
第二天,崔鸾翠梳妆打扮后,便去了夫人的院落。
“七夫人在外想求见郡主。”安儿进来向李持月禀报,此时屠九媚正躺在李持月的膝盖上,李持月正替屠九媚画眉。
“别动。”李持月轻声说道,屠九媚这心思太浅,一点事,一点人都能让她躁动,真该让这厮修身养性。
“让她在外面候着吧。”李持月平淡的应道,神情专注的替屠九媚画眉,好似此刻没有什么事情比替她画眉更重要一般。
李持月对崔鸾翠的到访漠不关心,不过一向与人为善的屠九媚倒是有些在意让别人久等。
“夫人,要不要先见一下七夫人呢?”屠九媚睁开眼睛问道,七夫人知书达理,自己刚进侯爷府那下,七夫人对自己算是没什么恶意的了,在那么多夫人里,算是比较有好感的了。
“传她进来吧。”李持月不介意卖屠九媚一个面子,日后说不准,她还得以妻为贵了。
崔鸾翠已经做好久等的准备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传召进去,进去之后,便闻到里面的熏香的味道,甚是好闻,李持月确实是调香的高手的。
“鸾翠给夫人请安。”崔鸾翠把头微微低着,态度恭敬的向李持月请安,崔鸾翠从未对别人这般恭敬。
“闭上眼睛。”李持月轻声对屠九媚命令道,好不容易兴起为这厮画眉,有人打扰就算了,屠九媚还不配合的闭上眼睛,李持月可不想自己难得有兴致为心上人画眉,画得不好。
崔鸾翠被李持月忽略不计也不恼,态度依旧恭敬,甚至在李持月还未回应情况下,不敢抬起头,崔鸾翠清楚的人,眼前的女子才掌握着自己的命运。
“不必多礼。”李持月见屠九媚闭上眼睛,安分让自己画眉之后,才说了这句话,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视线并没有看崔鸾翠。
崔鸾翠这才抬起头,便看到李持月毫不避嫌的替屠九媚画眉,曾经那般冷清到近乎没有温度的夫人,看向屠九媚的是视线却柔和极了。此时夫人并未束发,长发垂落在屠九媚胸侧和发间,而屠九媚虽然安逸的躺在李持月膝上,两人看起来如胶似漆,甚是温馨,这等温馨触动了崔鸾翠心底的某根心弦。
儿时,父亲和母亲恩爱有加,父亲就时常替母亲画眉,父亲写字作画,母亲研磨,父亲吹箫,母亲弹琴,他们举案齐眉恩爱有加。那时,崔鸾翠便想,日后自己也定要求得一心意相通之人,长相厮守。只是后来流落风尘之后,见过太多薄幸郎,便知,母亲那般能得父亲龙爱有加,一生不离不弃,是何等侥幸之事。见过太多朝三暮四,喜新厌旧的男子之后,才会对那死心眼的绿纱另眼相看。
李持月再屠九媚眉上画了最后一笔,才满意得收起了画眉之笔,越看越觉得自己画得好。
“嫩红双脸似花明,两条眉黛远山横。”崔鸾翠脱口而出。
“你倒是懂得取巧,倒是有几分诗才。”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