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里只有,和乔遇作?伴。
*
“天要不要一起去吃个冰淇淋再回去?”
“嗯……不了,天作业有点多。”
“林倾最近总是这说,陆遥这种一道题写半天的选手都没提作?业的事呢!”
“就是因为他太多题不会?写,所?以才不觉得作?业多吧。”
“……弥衣你好过分哦。”
三人彼此笑嘻嘻地打趣着,林倾露个有些抱歉的笑容,将书本放进书包。
“对不起啦。你去玩吧。”
“好吧好吧。”
从烨扁扁嘴,挥了挥手作?罢,收拾东西的时候又想起件事来,忙喊住正准备离开的林倾。
“诶,我妈说让你周末来我家吃饭,估计已经和?林阿姨说了吧。”
“嗯,我知道了。”
林倾点点头,背上书包向教室外走去,门前听到身后有学笑嘻嘻地向从烨打趣。
“你和?林倾关系还?是那好啊~”
她心中突然感到烦躁,头都不回地加快脚步走了教室。
而从烨毫不客气地一脚踢在调侃那人的小腿上,在对方的嚎声中气哼哼地环起双臂。
“我说了一万次了吧!我和?林倾不是那种关系!不——要——再——说了!”
“错了错了我错了……”
男生怜兮兮地揉揉腿,还?有点不死心地打听道。
“那、那如果你没有想法的话,有想法的人是不是以去试一试……”
他看着面色越来越不善的从烨,说话声音渐渐小去,战战兢兢往靠窗的座位一指。
“……你看,林倾隔壁的位置也一直是空的,只要找老师说一句的话……”
“不以。别想了。死心吧。”
从烨凶地走到了他和?座位之?间挡住了他的视线,三两就把人赶走了。
“……感觉明天又会?有你新的传闻。”
“烦死了。”
听到弥衣的感叹,从烨暴躁地揉乱了己的头发,回到座位上把东西囫囵进书包里,动作很是粗暴。
“空着就让空着,有什不好的。”
“那些人又不是没有地方坐,倒要来惦记别人的——”他突然愣了愣,似乎对己的发言感到疑惑,话语生硬地拐了个弯,“……别人旁边的位置。”
“……”
弥衣没有说话,将视线投向空着的座位,眼中有疑惑一闪而过。
林倾隔壁的位置是什时候开始空的,是最初她转来时就这样吗?
本该澄明的思绪像是被倒进了一大杯牛奶,变得浑浊起来,无论怎思考都得不清晰的答案。
“……算了,去吃冰淇淋吧。”
弥衣说着放弃了思考,和?她的两个朋友一起向外走去。
*
周围是一成不变的灰黑色雾气,最初来到这里的时候总有种眼睛已经坏掉了的错觉,现在已经以平静地接受这番景象,甚至以从雾气的扭曲中看些趣味——
“不,这还?是有点难。”
乔遇从长久的发呆中晃
过神来,深吸一气站起身。
来到这里已经过了多久,乔遇无法判断。
这里似乎没有时间的概念,而她的身体也像是超脱了凡人一般,完全没有饥饿或疲惫之类的感觉,如果她愿意的话大概以一直走去不需要合眼,但乔遇没有那做,还?是勉强保持着走走歇歇的规律作?息。
这段时间里她渐渐开始觉得这里是一片没有边界的区域,也许前进和?停并没有什区别,但她还是强忍着疲惫前行——这里主要指的是精神上的疲惫。
在这段旅程中,唯一值得开心的是,她开始听到一些说话声。
【好过分的书。】
啊,来了。
乔遇停脚步,安静地抬起头,倾听着从面八方渐渐响起的声音。
【为什要这写?太扯了吧。】
【作?者疯了吗?】
【前面好好的后面被改成这个鬼样子,有毛病。】
“嗯,嗯。对不起啦。”
这次的读者好像措辞都比较温和的样子。
乔遇频频点头,仔细地听着,虽然对方听不到也依然一句句做回应道着歉,直到这波浪潮般的恶语渐渐消失。
她闭了闭眼,长长呼一气。
这些话大概那本书的读者。
最初听到的时候还?很不适应,到现在乔遇已经以欢迎那毫无预兆的现。毕竟这是个时间都不愿意光临的世界,感受到的一点变化一句话语都是非常珍贵的存在,证明她在这里又多呆了一段时间。
这就是为被流放的宿主播放这些话的神的用意吧,为了让她好好地听听她给那些人造成的伤害,把她放置在无处逃的舞台上,永无止境的直面她所?做的错事。
“继续走吧……”
乔遇迈开僵直的脚步,继续向前走去。
总要走去。无论道路的尽头存不存在,有没有人在等她,她总要走去。
就像候鸟总要飞向温暖的南方。
乔遇也有不顾一切都想要去的地方。
*
中午还?热的不理喻,晚上就起了雨。
七月底的蝉鸣声很热烈,像是生命末尾的最后呐喊,留给的时日不多了,不知道在这场雨之后又有多蝉死去。
林倾坐在桌前,为己突然的伤春悲秋而发笑。
她觉得己最近有点奇怪。
也许是夏季的错,让她太过疲乏,林倾开始对周边的事物提不起兴趣,像是身上披了一层薄纱,将周边的喜怒哀乐全都隔绝在外,传达不到她的心里。
她只用得体的让人挑不错的笑容去回应所?有人。一直以来她都是这样过来的,不疏离也不会?过分亲近,保持着相应的距离,在人际交往上这样便已足够,毕竟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人与人之间总是各取所?需。
但总有种异样感如鲠在喉。
仿佛是她曾把目光投向某个人,然后眼里再也容不其他。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打在玻璃上有种破碎开来的错觉。
这场雨的急,不止是蝉,连花叶也都一并打落,委顿在道路上被泥水冲刷着,不复在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