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田的见非没有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样子,有点讪讪地,苏媚忍不住插话了:“很感谢你们能来看非,但医生说她目前最需要的还是休息,所以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先回吧。”
武哥一看苏媚要送客了,捅了姓田的一下,姓田的赶紧说:“对对,非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但是等非休息的差不多了,你看,你有没有兴趣给我们拍一个广告?广告费好说,我们这个客户是个大厂家,实力相当雄厚。”
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不过我奇怪的是,找人拍广告是件互惠互利的好事儿,他们俩干嘛弄得这么遮遮掩掩的。
苏媚一听,马上说:“非目前还有几个广告合约在身,不能随便接其他的广告,而且她现在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这个事情,还是谢谢你们的心意,心领了。”
姓田的不甘心,又说:“这个广告,好多人抢着拍呢,可我们考虑,现在非拍最适合了,这个大厂家正好有新产品上市,也想找一个知名的代言人,这不挺好的吗?你说的其他广告合约,那个我懂,只要这个广告内容跟她其他的广告内容不重复不冲突,就没什么关系。那都不是问题。”
我一惊,这两只鸟有备而来,还挺不好打发的。
“你们想让我代言什么?”非终于说话了。
“这个,就是,一种新型的,操作起来灵活方便的轮椅。”姓田的磕磕巴巴的说出来。
非淡然一笑:“你们消息很灵通,动作也很快。”
苏媚一张脸都气成了紫茄子色。
那个武哥说话了:“非,人家厂家说了,只要你答应,广告费按你以前最红时候的价钱给,而且要是市场反应好,还会陆续的再添加。你看你现在,也拍不了什么其他的广告了,挣点钱不挺好吗?”
我站起来,把门打开,指指门外,用尽力气大吼一声:“你们俩,给我滚!”
武哥“蹭”的一下站起来:“哪来的野丫头,敢朝你武爷吼。”
苏媚走到武哥的面前:“武哥,在这一行,大家都认识,不看僧面看佛面,今天的事儿就这么算了,你们也别再提了,我们也不计较了,这事儿真要是传出去,您老带着个孙子上门来逼非拍广告,这话,可就好说不好听了。”
那姓武的混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苏媚,一拂袖:“老弟,咱们走,这几个娘儿们好赖不知,都瘫床上了还他妈的装清高,饿死她们的时候再来求爷吧。”
我站在门外,看着这两个瘟神走远,才转过身,关上门。
非脸色惨白,却朝我们俩笑笑:“看你们俩凶的,人家找我拍广告,不是好事吗。”苏媚很激动:“呸!我一看武祥来了,就知道准没好事,他就是个丧门星!”我问苏媚:“这武祥是谁,怎么敢这么无礼?”苏媚说:“他就是这圈里一混混,手下有一帮兄弟,专门逼着一些明星去做什么代言啊,活动啊,然后从中抽好处费,大家都烦他,可惹不起他,把他惹急了,他要么就给狗仔队假新闻抵毁你,搞臭你,要么就背后下刀子,指使手下的跟踪你,总之什么缺德事儿都干,还就不犯法,弄得大家都没辙。他也来找过非几次,都被非拒绝了,以前有宝铭在,非也红,他也不敢弄大了,现在,这明显就是来趁火打劫了,什么高额的广告费,厂家给的钱,大部分都得叫他抽了去,他就是狗屁人渣一个!”
我有些不安:“那今天我把他骂出去了,他不会怎么样吧?”苏媚摇摇头:“不知道。”非笑了笑,安慰我:“不会怎么样的,不过你和苏媚这几天进出,都小心些,这种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低下头:“对不起,我给你们惹事了。”
非拍拍我的手:“刚才做的很好,不能让他们把咱看扁了。再说,我们还会比现在更糟吗?所以,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第六十七节
晚上回到公寓,躺在床上睡不着,眼前浮现出非惨白地,却努力地微笑着地脸。我知道,今天,只是一个开始,以后,非会面对地更多更多,我要怎样保护她,才能不让她再受到伤害呢?
第二天,刚醒来,非的电话便进来了,我担心有什么事情,赶紧接了。
“巧巧,起来了吗?”非温和地问。
我说:“已经起来了,有什么事吗?”
“能带豆汁焦圈儿来陪我吃早餐吗?我特想吃。还有,别告诉苏媚你来这么早,我有话跟你说。”
我答应了,心里猜测着她要跟我说什么。
去正宗的老北京餐馆打包了地道的咸豆汁跟焦圈儿。我平常在菜市场糊弄一口就得了,给非吃的,总是要精致一些。
到了病房,非倚在床上,情绪看上去不错,见我来了,嚷着说都饿了。
我一边摆好早餐,一边觉得哪儿不对劲,突然发现了,这屋子里多出了一缕若有若无的百合香气。
往窗台上一望,一束高贵的百合,正娇艳地盛开着。
非见我注意到花,嫣然一笑:“好看吗?我拜托了早班的护士带来的。”
我有些感动,点点头:“真好看。”非,她终于又有了赏花的心情了。
“我想有个新的开始。”非低声说。
豆汁浓香,焦圈脆香,我跟非吃的很开心。北京人炸焦圈儿的功夫真是一绝,外地人能模仿出焦圈儿的样儿,却模仿不出那股正宗的味儿。
吃过饭。非让阿姨收拾了碗筷,然后告诉门口守着的小张,要是有人来,先通报一下,包括苏媚。
我知道,非有很重要的话要跟我说。
我给非掉了一杯水,坐到她的对面,“有什么话,跟我说吧。”
非点点头:“巧巧,我昨晚想了一夜,有些事情终于想清楚了。其实这些想法,以前也有过,但一直也没有决定下来,昨晚算是彻底想明白了。”
“非,不管你做什么样地决定,我都支持你。但你别忘了,你和我有约定,不可以赶我走。”我说。
非问:“巧巧,你也在这陪了我有一个多月了。你真的愿意在我站起来之前,一直陪着我吗?”
我点头:“没有什么会让我改变的。”
非叹口气:“看来,我真的要拖累你了。”
我握住非的手:“何谈拖累,是我求之不得。”
非朝我笑笑,接着说:“巧巧,我想过了。我出院以后,回七夜住吧,昨天武祥走了以后,我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我不是怕他们的骚扰,我只是厌倦了,也不想再带着面具去假装微笑地面对每一个人了。我想安安静静的过属于我自已的生活。”
这是她出事以后,第一次提到七夜。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问她关于七夜的事儿。我知道她是真心喜欢七夜,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买七夜,需要的不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