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但过于早熟,享受不到童年的乐趣,就不好了。
所以离音便时常陪他玩些小游戏,效果很显著,顾满集现在已经比以前开朗多了,不过爱操心这个小毛病仍然改不掉。
“家里有仆人,有什么事仆人可以做,那用你操心。以后啊,你就每天陪你家小外甥说说话就行。”离音笑道,“走,我们上楼写信给你姐夫,给他报喜。”
上辈子无法要孩子,某人虽然不说,但是挺遗憾的。
离音倒没什么遗憾的,毕竟这辈子不能要,可以下辈子再要。
出了盥洗室,离音和苏珠说一声让他们母子两先吃,又吩咐仆人准备两份糕,一份送上楼,一份先留着,便拉着顾满集上楼。
把信写好,离音直接出门找那天伺候季彬吃饭的士兵,这个士兵叫张明义,之前还给离音抓过人,离音和他也算是熟识了。季凉深临走之前就曾下过令,让他听候离音差遣。
这段时间,离音给季凉深传信,也都通过张明义之手。
“又得麻烦你了。”离音笑着把信和手中的糕点交到张明义手里,嘱咐了一句,“这几天让人多留意一下季彬,有什么情况,记得及时向我汇报。”
离音应付起季彬没落下风,也是因为每次都有人给她通风报信,恐怕连苏珠都不知道,他们现在脚下踩的这块地的地底深处,是一处军事秘密基地。
季凉深临走的那晚,就带离音下去过,并送给她一把防身用的枪。
张明义看了离音一眼,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转头走了。
季凉深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季凉深把信摊开,一边听送信的汇报这段时间季公馆的情况。
离音没来之前,除非有人来季公馆闹事,不然一些家庭琐事,是无需向季凉深汇报的。
离音来了之后,季凉深便多了份牵挂。因为局势紧张他无法回家,就只能从送信的口中了解离音的近况。
信很短,只有一行字,却字字让季凉深无法平静。
轻飘飘的泛黄信纸,在此刻却让他拿着信纸的手泛起颤来。
李副官见此,心里一凛,挥手让送信的先退出去,小声道:“长官,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季凉深抬起头,眼里有水光划过:“老四,我要当爹了。”
“我当是出了什么大事。”李副官长松了一口气,看了他一眼,哭笑不得道,“你刚才那个样子,可把我吓了一跳。”
季凉深执拗道:“这就是大事,天大的喜事!”他站起来,在帐篷内走了一圈,停了下来,偏头看着李副官,重申一遍,“老四,我要当爹了!”
说着,他自己先笑了起来,苍白的唇,也因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升了一点红。
李副官看着他,想起媳妇儿当初怀孕时自己高兴得手舞足蹈,失去稳重的样子,一时间也是感慨万分。
两个大男人在此时不约而同地想念家中的妻子,因为连日来在战场上和敌人交锋的疲倦,似乎也因为心里住着的那个女人,一扫而空了。
气氛正好的时候,帐外有人来报军情了。
“报告长官,我有紧急军情要报告!”
等季凉深一脸疲惫坐在案前回信的时候,已经是三天过后了。
前线战火连天,祁省却万家灯火齐开,季公馆内也是灯火通明。
离音扶着扶梯站在楼道,两个女仆拿着去油污的清洁工具,清洗楼梯。
楼下,张明义压着一个男仆,静听吩咐。
不一会,苏珠和季彬,也被人叫着下楼了。
苏珠看看离音,又看看楼梯上灯光反出的油光,眼皮一跳。
季彬没注意到楼下的两人,看到站在楼梯口的离音,眼里浮现一丝慌乱:“大晚上的,叫我们下来做什么,我这正打算睡觉呢。”
离音没说话,张明义踢了踢跪在地下的男仆,那男仆就猛地嗑了一下头,季彬闻声看了下去,又开始慌乱了起来。
男仆不用任何人问,就竹筒倒水一般将他什么时候收到季彬的命令,内心又如何挣扎,最后因为家人的性命被季彬拿捏在手里,而不得不妥协的心理历程也说了出来。
季彬似乎没料到对方会出卖自己出卖得这么干脆,楞了。
和离音斗智斗勇这么久,他每次都没讨到好,也开始学会反思,学会用计谋了。
听到苏珠说离音怀孕了,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让离音生下来,想的却不是离音的孩子会不会和他争父亲的宠爱。
而是他母亲,这个温柔,从来不会对他说一句重话的女人。
若是让离音母凭子贵,一飞冲天,爹爹心里恐怕再也没有娘的位置了。
所以他开始想,想方设法想要弄死离音肚子里的孩子,然后他终于想到了。
季彬没想过自己会失败,因为他都计划好了。离音摔下楼之后,大家肯定一拥而上忙着关心她的身体,不会有人想到去查她是怎么摔的。那么,他的人便可以趁乱毁尸灭迹了。
“夫人,您饶过我吧,我也不想的,我都是被逼的……”男仆不断地磕头。
沉重的咚咚声终于将季彬从这变故中拉回来,他梗着脖子,指着楼下的男仆,暴跳如雷道:“他胡说,我根本没有指使过他!他在说谎!”
男仆道:“夫人待我们这些下人这么好,我有害夫人的心,那简直是天理难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