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来到张府大宅门前,张玉堂将小青让进门,小青也不多礼,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落座后,小姑娘自被奶娘接走了,小青便接着问道:
“那说起来,这些街坊,为什么这么喜欢你们呢?”
张玉堂叹了口气:“哎,这事和我与彩蝶的相知相许也有些关系,我便从头讲起吧,你也不是局外人,听听也无妨。
“那年,哦,就是你不辞而别的那年。中间你来找过我们一次,你记得么,还喝醉了。”
小青笑笑:“记得记得,那是我生平唯一一次醉酒,哪能不记得?”
她哪能不记得?那次她以为白素贞要抛下她和许仙走,才心灰意冷地去和花酒,到现在白素贞都没告诉她究竟说了什么醉话。
想到白素贞,小青眉头不为人知地轻轻一皱。
张玉堂并未注意到,接着讲:“那次你不仅自己喝醉了,还把我们两个也灌得酩酊大醉,结果你倒是好好地回去了,可苦了我们两个……诶诶,酒后乱性,你也知道……”
小青扬了扬眉毛:“哦哟,你们是因为这个在一起?那我可还真脱不了干系。”
彩蝶白了小青一眼:“我们还没说完呢,你说你,要么就一直男装嘛,怎么那天忽然穿了女装,我之前一直都不知道你是女子!害得我……害得我……”
小青尴尬:“彩,彩蝶……我是男子也罢,女子也罢,都是朋友,有何关系呢?”
张玉堂道:“小青,你不知道,彩蝶那晚和我……那个的时候,口中可一直是叫的你的名字!”
“啊?”小青一声惊呼,看向彩蝶,只见她满脸通红。
她低着头,结结巴巴地说:“谁……谁让你当年调戏我,说要赎我出来的……”
张玉堂见到彩蝶的样子,乐不可支:“小青,彩蝶能露出这个表情,可真是难得,今天我得谢谢你啦!你别看她现在这样,那天过后,拽着我寻死觅活的,说要么我死要么她死。”
“这又是为何?“小青越听越头疼,本以为自己只是二人之间的一个契机,却不想好端端牵扯出一段情债来。
张玉堂道:“你别看彩蝶是青楼女子,不过她只是一个歌姬,多少死鸨母要她接客她都拒绝了。后来我才知道,她心里是想要为你守身如玉——所以那天晚上她居然还见了红……”
小青听得心慌,端起茶杯呷了口茶,听得张玉堂这话,一口茶喷将出来,吐了张玉堂一脸。
“对不起……咳咳……我实在是有点太惊讶……咳咳……”
张玉堂并不介意,用袖子擦了擦脸。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当年我被你喷的还少么?你哪次和我说对不起了?从来都是说活该!”
彩蝶拉过小青,道:
“小青,你别听玉堂一面之辞,我哪有那么娇气!你只道我喊你名字,其实玉堂又何尝没喊你名字!”
张玉堂对她有意思,小青早就知道,只不过纨绔子弟见一个爱一个,说不定一两月便厌了,况且自己又不是凡人,只能装作不知道,和他打哈哈。再说,她实在也对他没有感觉,只不过是当作好友。
不过此时听得张玉堂在酒后唤她名字,还是觉得面色尴尬。不禁想起此二人翻云覆雨之时,都不约而同都喊着“小青小青”,一屋子此起彼伏的“小青”——想到这般场景,小青一瞬间起了三层的寒栗。
见小青面色阴晴不定,彩蝶和张玉堂心有灵犀,都想要逗她一逗。
张玉堂道:“你这也不能怪我们,你举手投足一派风流的样子,在男人女人看来都是勾人的紧,自己又不检点些,和一个两个都是眉目含情的样子……我们喜欢你也不为过吧……”
“就是就是,”彩蝶道:“后来我才明白,你不一定对多少女子都说过什么赎身的话,又不知道叫多少男子看中过……你说我当年是图个什么呀!”
小青窘迫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耷拉着脑袋,心中暗暗叫苦,真想扇自己两个嘴巴——风碧青,瞧瞧你做的好事,现在可好,报应来了!
张玉堂彩蝶见状相视一笑,彩蝶眨了眨眼睛,张玉堂会意,正色道:
“嗯……其实我想问你,你当年……有没有对我一丁点动心过?”
彩蝶也接上道:“还有我还有我,你对我们两个有没有动心过?”
小青连连摆手,眼睛里满是尴尬窘迫,脸红到脖子根:
“都……都是些陈年旧事,你们提它做什么嘛……”
张玉堂哈哈大笑:“小青,和你相处这么久,第一次看见你脸红啊!真好真好,我们夫妻两个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交你这个朋友可真不亏!”
小青低低道:“你们两个瞎想……关我什么事!”
正说笑着,管家来叫吃中饭,彩蝶拉了小青,便往后堂走。小青一步步向前蹭,没来由地又想起白素贞来,这次并不是思念她,而是想起若是白素贞听到这番话,她这张脸可要往哪里放!
不过美食在腹,美酒在手,不多时小青便开心了起来,道:
“说了半天,你们两个的事没说多少,合着都到我这来翻旧账了!快告诉我,后来呢,你们是怎样走到一起的?别和我说就那一晚便走到一起了!我才不信!”
彩蝶道:“那晚不过是个开始,第二天鸨母发现我见红了,便逼着我接客,其实我发现你是女子以后便心灰意懒,加上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觉得无所谓了。谁知刚刚接客二日,玉堂便带了一大笔银子帮我赎身。我刚开始接客,鸨母哪能放?玉堂便将苏州的房契都给了鸨母,只剩得杭州这处老宅了。”
小青道:“张公子……不,现在是张老爷了,你怎么就这么舍得?难道你因此看上彩蝶了?”
张玉堂摇摇头:“小青你说笑了,我不过是看在我们二人同爱上一个人,又做了许久朋友,才出手相救。再说,那时我爹逼我回家,我在苏州也住不了多久了,那宅子荒着也是荒着。”
彩蝶道:“他也就是一时冲动罢了,哪有说得那么好听。后来我没处去,只好先跟着玉堂回家,将诸事讲起,谁知玉堂爹误会了,非要说玉堂是看上我了,将我俩一顿好打……你说这冤不冤,都怪你!”
小青皱皱眉:“怎……怎么这也怪我!”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