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已经做惯了,那个药方她也早已烂熟于心,其中有几味主药十分珍贵,但是若是没记错的话,她娘的私库里是有的,如今只需要去她娘那里翻一翻,再找个时间偷偷溜出去把其他药抓齐,骗墨梅帮她熬来吃就好了。
同样的药,前世的药效是将她压制到中品到下品的级别,这一世应当也是差不多的,不过这种药要在分化以后喝才有效,这便意味着,她得瞒着众人偷偷熬过分化,不能让人第一时间看出来她的品级。
还需从长计议。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奶寂下章或是下下章就出来了,初宴得长大一些。
关于古代的计量单位,你们不要以现代的眼光来看,我解释一下,古代一两差不多就是15.5g左右,一斤是十六两,约250g。理解不,其实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你们把我说的一斤看成现代的半斤就好了,所以不算很夸张的。
第四章 离家
卫初宴十岁这天,卫家设了宴会,邀了些同卫家相熟的人家——多半是些官员、勋爵——来参加。宴会规模不小,这是对她这位长房长女的重视,换做另外的兄弟姐妹,即便是十岁生日,也大约只是在那一房吃顿家宴、收些长辈的礼物便了事。
她是这场宴会的主角,免不了被一些长辈叫去说话,一天的时间里,大多时候她都乖巧的站着或是坐着,装作很认真地聆听的模样,只需偶尔答些话。
这一天初宴穿了身浅红为底、绣着大片紫牡丹的曲裾,因为还未成年,头发被墨梅用红线整齐地扎成小辫,柔顺地披在背上,发间一朵珠花十分可爱。她的身上挂了针工精巧的小香囊、通体雪白的美玉,脖间一把精致的小金锁。搭配的很混乱,但是放在小孩子身上便不显得突兀,隐约还有逼人的贵气。她的眉眼也是极精致的,脸上稍微有点肉感,这是婴儿肥还未完全褪掉的关系,实则令她看起来更加讨喜,加上她表现的乖巧,因此每个见到她的人都喜欢拉着她多说几句。
这些人,大部分卫初宴都是记得的,这位夫人的丈夫日后将要升迁、那位大人以后会牵扯进一桩冤案,数年后才平反、这家的嫡长女长大以后看上了青楼的姑娘,将其偷偷养做了外室却被家里凶悍的正室知道了……诸如此类的事情随着客人的问话而在卫初宴脑子里过了个遍,因此她倒也不觉得烦闷。
这些事情……以后也可以利用一二,具体该如何运作,还得看日后的情形了。
初宴有些无奈,她大约是闲不下来了,前世习惯了为这样那样的事情操心,如今重生回来,也还是习惯性要去思索。
同见到别家人的轻松不同,遇上自家的长辈的时候,初宴便总会觉得有些烦闷。
自己的爹娘自是不会给她这种感觉的,娘亲只是话多一些,早上拉着她说了两刻钟的话……但其实她是很喜欢的。还有啊,听墨梅说,她的这身衣服和配饰是娘亲挑了好久才选出来的,因此虽然太过“喜庆”了,她还是乖乖穿上了。爹爹没同娘亲一样一大早便来她房里,不过等到她见过外公,爹爹也拉着她在园子里说了些话,安慰她她一定会分化成乾阳君之类的,不要担心云云……很含蓄,但她也明白爹爹是为了让她高兴。
爹爹大约是听到了外公对她说的,希望她一定要分化成乾阳君的话,担心她会有压力吧?
至于外公……外公对她的期望是显而易见的,只是老人家太执着于卫家过去的荣光了,如今也已钻入了死胡同。
她的曾外公是开国功勋之一,也便是曾经的平南王,是开朝的六位异姓王之一。外公的名字原本不叫卫平南,但曾外公被封为交州的平南王后,便为他的长子改了名字,因此外公总是很骄傲,因为这名字算是一种荣耀。
只是后来,异姓王们“反迹频出”,平南王从中嗅到了危险,便自己上书请求削爵,高祖不允,平南王再上书,高祖再驳回,平南王不气馁,递了第三道奏疏。与此同时,朝野上也开始有一些声音支援平南王,高祖才假意心痛了一番,准了他的请辞。自那时起,卫家不再是交州的王族,但卫平南又被任命为郁南郡守,辖下十六城。
交州另外两郡朱日郡和桂柳郡则另设了郡守。
曾祖削爵后没几年,另外几个异姓王先后起事,皆被剿灭。
至此,齐朝没有异姓王。
当年那些异姓王究竟有没有造反,是个没人敢去议论的问题,而那些曾经嘲笑过平南王放弃了已到手的富贵荣华的人在数十年后,倒也不能不赞一声平南王的睿智。
但是……平南王的儿子卫平南不甘心啊。他虽做了郡守,但心中,向往的始终还是王族的荣华。
前世,他最终领着卫家投靠了废太子,为废太子起事提供了庞大的银钱支持,也直接导致了卫家后面的覆灭。
这一世,她一定要打消外公的这个念头!废太子那艘船,是一艘注定沉没的船只,任何上了这艘船的人,都只有一个下场——随船一同沉没。
除了爹娘和外公,家里其他的那些长辈则不那么友好,或是说,他们表面上也十分友好,可是内心却巴不得她分化成坤阴君或是干脆不要分化。有时候看着他们掩藏在慈爱眼神后的算计,初宴只觉得可笑。前世,这些人也是算来算去、争来抢去,可最后又如何呢?
不都死在那场叛乱中了吗?
宴会过后几月,年关到了,又过了两个月,树木开始抽芽,枝头泛起新绿,卫初宴找了个借口,带着几个奴仆去了乡下的庄子,静静等待自己的分化。
在庄子里呆了整个二月,她没有分化。期间,卫府有几封信过来,催促她回去。
三月,她没有分化。卫府来了几拨奴仆,奉命带她回去,皆被她打发掉了。
枝头绿意渐深,等到嫩黄的颜色被完全覆盖掉的时候,她爹亲自过来把她带回了府中。
……她还是没有分化。
此后一年、两年……
白驹过隙一般,第三年也匆匆到来了。
十二岁这年的春天,卫初宴打算离开郁南郡,去往朱日郡的榆林城求学。
卫家是有族学的,但是随着年岁渐长,没有分化的卫初宴其实已经很难在家中站住脚,叔伯们使的绊子不在少数,平时其他几房的孩子还偶尔来“欺负”她一下,她是不想同这些人计较的,忧心于卫家的日后,她这两年来,其实已经在暗暗为以后铺路了。
只是顶着个孩子身体能做的终究还是少数,但不管如何,种子已经埋下,且看以后发芽吧。
与此同时,真正将她从卫家排挤出来的,其实是外公的态度。
随着时间的推移,卫初宴分化的可能性在别人看来已经变得微乎其微,她无法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