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栩突然觉得己的推测一开始就存在局限性。
据姜然所说，原本的天极门在世已经好几十万年了，原本的老门主便是第一任门主，她不是一开始就知晓惑术的。
惑术是在十几万年前现，紧接着就有了阵珠的传言，又有了林子富在幽冥圣域内设置的聚灵阵。
但林子富与老门主不说相识，这十几万年里就连见都没见过，入圣域前老门主甚至还派姜然前去追杀。
没有道理梁渠兽在鬼界内还要散播两股势力，并让双方都拥有正统惑术的修炼方法。
原本的天极门这多年都蜗居在一角不为人知，显然打的就是不要张扬引起注意的打算，怎还会分散呢？
林子富入极寒之地前是被筛过灵的，他并没有修炼惑术。
而老门主肯定是炼了惑术的，明栩在老门主房内仔细寻找过，那里没有任何反馈阵法的痕迹，老门主只用了密室内的聚灵阵吸收姜然她的内力却再将己的灵力献给梁渠兽，这样的情况她没有遭到反噬。
为什？
没有人逃过天道制裁，除非……
这人的行为本就在天道之内。
一个更加大胆到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明栩心中。
会不会这老门主本就是——梁渠兽。
又或者说，老门主一开始并不是梁渠兽，后来被梁渠兽夺舍了。
如果这样解释明栩也不奇怪那老门主处为何会有这多金子了，金矿在鬼界是稀缺物，但对梁渠兽来说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毕竟诞生的历石山半边都是金山啊！
她将己的异想天开告知曲清，意料之中得到了曲清的赞。
明栩实在好奇，梁渠兽不是早就被斩杀了吗？六十万年一生，这不是天道守则吗？为何天道守则也会被破坏？
若不是她早前在历石山遇见了两头梁渠兽，明栩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梁渠兽六十万年前去过在六界中均有脚步，在某处留一两缕神魂也不为过”，曲清将为小龙崽做的菜端去她身前，淡声道：“云昭在六十重天斩杀梁渠兽，虽已令灰飞烟灭，梁渠兽知晓的天地秘法中说不准便有几个令提早散播在外的残魂保留，以留后手。”
明栩撑着看曲清一本正经的模样，突然笑起来：“鬼君啊，令梁渠兽入了你的鬼界，这是你的失职。”
“作为未来的天地共主，我得谴责谴责你。”
曲清听她的话就知道这小坏崽又要作弄她，话却没说错，这确实是她的失职，幸亏发现的早，否则谁知这梁渠兽未来会给鬼界带来什灾难。鬼界若了问题，她到时候还要费大力气平息，麻烦的很。
回来当天曲清就给神殿的一众鬼官令，彻查梁渠兽一事，进行地毯式搜查，严格封闭鬼界对外的。这种事早点解决才费些心思，只是怜了突然要连轴转的各个鬼官，没个小半月大约是彻查不完。
但小龙崽要谴责，曲清当然不会拒绝，只垂着眼睑低声问：“你想做什？”
明栩觉得鬼君这老实交任龙欺负的模样怪爱的。
至于谴责什？
小龙崽怎知道，她就随一提，
放个嘴炮。
看着虽然有些人气却依旧常年冷着脸的鬼君，她心中冒个新的想法，也就笑嘻嘻的顺应心意说道：“鬼君，你笑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太爱写暧暧昧昧酱酱酿酿的对手戏了
写着写着突然觉得这像是双向养成。
其实我以前一直很搞不懂，那些明明很厉害的主角面对各种机关为什要那辛苦的找路，真的特别厉害不都是一掌劈过去的事（狗头），天终于在曲清清身上实现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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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曲清听着笑一个的要求身形凝滞一瞬。
她不会笑。
曲清从来就没有笑过。
这多年, 她一直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无论是初始的苦难杀戮还是后来平淡的生活，她从不觉得有什笑的必要。
现在小龙崽却有了这个要求。
曲清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欲微微勾点唇角算交差，却发现己做不到。
那一块的肌肉都像快僵硬的石头, 一点不听她的使唤。
见曲清站着不动，眼中波橘云诡，明栩突然明悟, 惊奇的盯了她半晌, 问道：“鬼君，您不会笑吗？”
曲清抿着唇，过了半晌才点点头。
“这样啊”, 明栩手指敲了敲桌子，突然走到她面前，又拖着她去镜子前。
这镜子是面全身的西洋镜，照的清晰，里头印照两人身影, 一高一矮分外和谐。
小龙崽绕到曲清身前, 冲她伸手。
曲清没有动作，只垂眸望着她, 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小龙崽仰头, 跺跺脚，“哎呀, 别看我，看镜子嘛。”
曲清闻言听话的将目光转向镜子。
只见明栩的小脑袋在她身前微动，两根白玉般的手指放去她的唇边，然后向上一戳, 硬生生戳来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微笑。
明栩看的噗嗤一声笑来。
“鬼君，你笑的真好看”，明栩退开些，上打量后记了曲清现在的模样，只想着过阵子有空闲了画幅画送给她。不过得修饰一，这般的皮笑肉不笑画来怪吓人的。
曲清保持着这幅模样，哪怕小龙崽手指离开也没将这诡异的微笑放来。
她默默调动肌肉记忆这一刻，以免次小龙崽再有这种要求时做不到。
察觉到曲清的想法，明栩连忙用手将她翘的过分的唇角拉些许，“鬼君，刚刚的笑不好看的！我开玩笑的！您别记啊！”
说着她回过头也朝镜子里望去。
只见美人立于期间，唇角微弯，眉毛稍霁，整个人都软化许多，宛如冰雪消融，雪莲绽开。
明栩一不留神在镜子中与她正凝视着己的眸子对视一眼，感觉像是被烫到，耳朵蹭的一红了半边，突然反应过来两人姿势大胆暧昧，赶紧收回手背去身后。
曲清却缓缓逼近一步，直将小龙崽逼的贴去身后镜子上。
“小殿，怎不继续了？”曲清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小龙崽缓缓问道。
明栩感受到对方气息几乎到了鼻尖，压些面红耳赤，
不愿露了怯，梗着脖子说道：“你笑完了我当然收工了！”
曲清黝黑深沉的眼盯着她看了半晌，直将小龙崽看的心怦怦跳起来，最终落到她头顶上的却是个脑瓜崩。
“呀——”
明栩捂着微疼的头顶，水润杏眸瞪视曲清一眼。
曲清也退开一步，只觉得这般模样的明栩鲜活的亮眼，令她没有一点办法拒绝，那被微微咬住的丰润红唇无端的令人想吻一吻。
她怕吓到小龙崽，克制住己的想法，只垂眸淡声说道：“小坏崽。”
＊
明栩在搜过己从天极门密室内带回来的那缕残魂后更是确定了己的想法。
——那缕残魂是梁婆婆的。
又或者该说，是属于普通人梁婆婆的。
若梁渠兽本身便是梁婆婆，哪怕只有一缕残魂也会有妖兽的印记，明栩手上的残魂上却只有鬼族的印记。
恐怕这梁婆婆是被梁渠兽夺舍了。
不止被夺舍，还被抓取了几缕魂魄镇压在密室的聚灵阵中心，日夜作为载体为梁渠兽吸收灵力。
明栩觉得她心中对整件事有了个大概的形，现在只剩几个问题需要解决。
第一，梁渠兽究竟是何时在鬼界留的部署又是如何进入的鬼界。
第二，林子富在这其中担任着什角色？又做了些什？
第三，这是个碰运气的问题，林子富是否知晓梁渠兽为何会提早二十万年诞生在历石山，是否在六界之中还有残余势力。
明栩对这几个问题各有猜测，却无法完全确定己的猜想是否正确。
审问林子富的事便这样被提上了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