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她。现在就走么?”
衙役笑道:“我就是来接您的呀。车子都给您备好了。你赶紧跟我回府衙看看吧。”
薛挽香跟着他走出两步,忽又道:“可是还有个跟着我来的大娘,方才去求子观音的殿里还愿去了……”
看着寺庙里人来人往,衙役皱眉道:“今日是观音诞吧?人太多,可要找到什么时候?大娘回来寻不见你,自然会回客栈了。莫担心。”
终究敌不过心中的担忧和欢喜,薛挽香只犹豫了一刹,便跟着衙役出了庙宇。一辆蓝布小车停在山道旁,衙役给她挽起了布帘子,等薛挽香坐进车里,衙役左右扫了一眼,才跳上车辕,甩手抽了个响鞭。马车粼粼从山路上小跑起来,转过山坳,眨眼不见了踪影。
跑了有大半个时辰,马车才停了下来。衙役在外头说着些什么,薛挽香强撑着颠簸的眩晕,将侧旁的小窗挑起来些,还未看清,马车又走动了。她揉着眉心,忍着难受,好在这回没走多远,车子再次停下,衙役跳下车辕,在门边道:“苏夫人,到府衙了。”
蓝色的布帘子掀开,薛挽香脸色青白,但想着一会儿就能见到苏哲了,又泛出一点喜色。
衙役给她摆了高低兀子,站开几步,等她下来,她抬眉一看,只见庭院深广,并不是前日里见过的府衙前堂。衙役似乎猜到她所想,指着前头一间房舍道:“苏公子受了伤,给抬到这儿养伤呢,大夫来看过了,想必还在里头。”
薛挽香不疑有他,抚着胸口按下沿途跌宕的难受,随着衙役走到门前。
衙役推开了门,躬身道:“苏夫人进去瞧瞧苏公子吧。”
她站在门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房舍太宽广华丽,静默无声,她扬着声喊一句:“阿哲!”
里头不闻一丝声响。
薛挽香蹙了眉,正要询问,身旁衙役忽然在她后背猛推一把,她“呀!”的一声,还未完全反应过来心里已知糟糕,急忙回身时,房门已经“嘭”的关上了。
铜锁“咯噔”一下,锁上的声音那么清晰,薛挽香心中惊疑不定,提着裙子从地上爬起身,用力拍打房门:“是谁!放我出去!!你们要做什么!!!”
拍得手掌都红了,自然,没有人应她。
薛挽香在门首来回踱了几步,心中慢慢沉静下来。
是小青!
聪敏如她,早已在那几乎无从掩饰的贪婪目光中看出他的贼心企图,所以前日才会请了客栈里做杂役的婆子陪着她一道来府衙,可是她没想到,堂堂官老爷的嫡子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不,没有人知道她是被抢来的,人们只会看到她跟着一个衙役坐上了蓝布小车……
她心中又慌又乱,苏哲到底被寻回来了吗,她会不会知道她被掳来此处?不,她不能单等着苏哲来救,因为,她还要出去,救苏哲!
小青在府衙书房里装模作样的看了一晌午的书,看着派去天枞庙的衙役装作不经意的路过书房,抛来一个眼色,小青挑唇一笑,掸掸袍子,转回后宅去了。
“嗒!”铜锁被人打开了,房门推开的霎那一个娇俏的人影猛的冲了出来!小青被撞的往后退了一步,可他是有备而来,立即搂住薛挽香往门里推。
薛挽香高声嚷道:“救命!!官府嫡子强抢……唔……”她的声音闷在唇舌间,被年轻男子的手掌死死捂住了。
“别叫!再叫我敲晕你!这深宅大院,谁敢不听命于我!”他凶相毕露,恶狠狠的口气喷在她耳边。
薛挽香只觉得一阵恶心,她冷眼盯着小青,停止了挣扎。
小青慢慢的松开手,还有些稚嫩的脸庞明显松了口气,想了想,做出彬彬有礼的样子:“苏夫人,你别误会。我只是请你来做客。嗯……苏公子走了,你一个女子,流落在外头实在不安全。若出点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苏公子。”
一路的颠簸尔后的挣扎,薛挽香的鬓发有些散乱了,她冷眼睥睨,眸中是毫不掩藏的嘲讽与戒备。
小青的父亲是一城知府,自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十三四岁就混迹青/楼,初时见着柳卿卿,已惊为天人,如今再看这冷美人,始觉着这才是心头爱。
可偏生两个人都钟情于那瘦不拉几的苏哲!苏哲有什么好?!他冷冷一笑,任凭她再好,掉落悬崖三四天,尸骨都寒了吧!
第41章 决绝
见薛挽香敛眉不做声,美人发怒, 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小青放着胆子走到她身旁, 眼里早已觊觎成欲/色, 他涎着脸道:“夫人远道辛苦了,小生扶你到软塌上歇歇。”说着便伸手。
薛挽香大惊之下往桌案后闪避, 脚步一退, 几乎崴着。
“你躲什么?”小青色令智昏,扑上前捉住她的手就往怀里带。
薛挽香又惊又惧,拼命挣扎,咬牙怒道:“我夫君为你官府老爷追捕贼犯,你竟如此厚颜无耻!等我夫君回来你可还有命在!你放开我!滚开!!!”
小青想着这美人儿都到了自己屋里,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他阴笑道:“你夫君?实话告诉你, 苏哲已死透了!你不如从了我,从此以后让本公子好好疼惜你。”他说着已搂住她的腰,一张嘴凑上前要在她白白嫩嫩的脸蛋上亲一口。
薛挽香的眼里含着泪,勉力退避着, 神情间更添娇弱之态。
小青看在眼里, 只觉得此女娇弱艳丽, 柔媚非凡,他浑身由如几百只虫子在啃噬得心痒,胯间更是叫嚣着要得到她!真恨不得立即与她揉成一团,吞入腹中才罢!
“你……放开我!!!”薛挽香尽全力撑着,不让他嘴脸靠近。猛然间“嘶!”的一声, 她袖上的衣襟被他撕裂开来。
也因着这半副碎裂的衣袖,薛挽香跌开了几步,她立即抬手到发间,抽/出一支长发簪,将发簪尖锐的长针向外擎着。
小青看着她脆弱的防御哈哈大笑:“怎么?你要用这簪子杀我吗?”他调/笑着走近她:“不妨试试。”
薛挽香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她冰冷着眉目,收回发簪,用尖刺抵住优美白净的颈项,一字一句道:“你再逼我,惟死而已。”
小青一愣,眼中露出片刻迟疑。
鄢州城的官老爷姓曾,二十年前正儿八经的探花郎。为官多年,官风颇为清廉蔚然,是以被选派到这三朝古都,掌一方之百姓民生。
曾大人这天出门去了,到得午后才乘着轿子回来,还未到府,便听到门前吵吵嚷嚷的。他撩起轿子门帘皱眉往外瞧,正巧看到一个婆子被门吏推了一把,坐倒在地上放声大哭。
府衙离闹市挺近,不远处人来人往,听得哭声都引颈张望。曾大人在轿子里喝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