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却已有冒泡的趋势。
“光着脚走路,你当现在是什么天?”姜慎远扫一眼地上两双玉白的脚,眼尖就瞥到了脚踝边的红痕,眉间折痕打得更深,“鞋子磨脚怎么也不跟我说?”
他显然没听她解释的打算,话音刚落就拦腰把她抱了起来。她两条手臂很自然地勾住他的脖子,昂着脸瞧他仍是面无表情,但她的心里好像就不那么委屈了。她有点高兴,把脸埋在他领口眼泪鼻涕都蹭了上去,看着他手工定制的西装被她弄得一塌糊涂就更高兴了。
管他有什么四路八方的前女友,现如今只有她一个人能涕泪横泗地蹭他的西装!
然后他就把她抱回了家上了楼直到卧室的大床,淡蓝色的四件套,中央的蓝莲花探出新蕊,厚重挡光的那一层窗帘被拉开了勾起,余下一层薄薄的纱帘被风吹得微微鼓荡,如少女微笑的腮般空灵美好。
她窝在他怀里把卧室打量了透。虽然此前也睡过不止一次两次,结了婚再看感觉却又很不一样。
嗯,她对这间卧室感到满意。
然而他要放她下来了,她手勾着他脖子不让他走,“你要去哪里。”
姜慎远看她一眼,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你先休息。”
“我不。”可是四目相对她的勇气呈断崖式下跌,很快改口,“床单……床单的颜色我不喜欢。”
面对着如此荒诞的理由,他竟然也不反驳,只是抱着她挑了套红的又勉强用一只手给换上了。再放她下来她也还是勾着他不放,于是男人不咸不淡地瞧着她,“又怎么了?”
又怎么了。
先是让她不要闹,现在又问她又怎么了。
“我才要问你怎么了呢姜慎远!”她瞪着他,一晚上的委屈尽数积攒在唇边蓄势待发,“新婚夜的床,我才不要一个人躺!”
第49章 第 49 章
姜慎远闻言淡淡的,“我洗完澡陪你。”
“我也要……一起。”这句话的音量由高骤降至低,然后她脸涨红了为自己分辨,“……哪次你不是带着我一起。”
推卸责任的一把好手。他低眸目光扫上她脚踝,“你受伤了不能沾水。”
然后周潇洒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被新鞋磨了点红痕出来,他管这叫受伤。
是不是在他的世界里蚂蚁的别名叫大象。
她蹙着眉嫌弃,“不洗会脏。”
周大小姐虽然没有洁癖,可一天一个澡是必须。何况她那双脚刚才还踩在地上。
他瞧她一眼,没再反对,“那我帮你洗。”
她乖乖点头如小鸡,“好。”而后亲了亲他的下巴,接着又亲了亲他的脸颊,红着脸动作顿了顿,最后亲在了他唇上。温软清香蜻蜓点水,然而两瓣唇贴上去许久他也没有反应,她难免有点尴尬,小心翼翼地缩回了脑袋昂起脸看他,仍是五官英挺得让她心动,又面无表情得令她心惊。她垂下头扁扁嘴有点委屈:怎么这才结婚第一天呢,他就冷淡了这么多吗。
之前哪次不是她稍微给点反应他就分分钟越战越勇的。
男人都像他这样变心变得这么快让人措手不及吗。
洗澡也是。因为他说她脚受伤不能沾水,所以那双脚被当成大爷似的被他捧在怀里,她人坐在浴缸里满腹怨念地看着他……专心致志地挤沐浴露。
沐浴露有什么好看的,沐浴露能有她好看吗。
察觉到那道直白赤.裸的视线,姜慎远抬眸,“是不是无聊。”
女人未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头发在脑后绑成了高高的丸子头,光洁额下的五官精致小巧,单看样子说十八.九也并不违和。都说岁月如流水,在她脸上却像是一潭死水。五年过去也没怎么变。
他直起身向外走去,不多时拿了红酒和杯子回来,斟了半杯递给她,“喝一点。”
周潇洒哦了一声,接过杯子放在唇边又一顿,瞧着他纳闷,“你怎么不喝。”
新婚夜……难道不该喝交杯酒。
姜慎远看着她似笑非笑,“我想要睡你,还需要灌你酒?”
周潇洒:“……”
这人怎么能这么曲解她的意思。而且字里行间都是一副睡她是多么简单多么手到擒来的事情,好像他勾勾手指她就会主动上门乖巧等睡一样。
她不服,“虽然现在我们结婚了,但你要睡我也必须要经过我同意。不然……不然的话……”她不然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个专业术语,“不然你强来算婚内强.奸的!”
“‘婚内强.奸’?”他咬着这四个字,眼中笑意更深,“那我现在要睡你,你同不同意?”
她立刻如被戳破的气球般泄了气,“我……我同意。”
他平淡地嗯了一声,“那就喝你的酒。”
她想他的意思是:喝你的酒,憋说话。
姜太太委委屈屈地大口倒红酒来,拿着喝三块啤酒的架势倒着姜公子珍藏的八几年的酒,分分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