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多留心,都是正常的。
这大概也是沈安萌舍弃单刀直入,而来辗转点透江晚晴的原因。
Brandy挽着乔文安的手含笑道:“既然是我岳父岳母邀请来的尊贵客人, 务必请随意,两位也是从中国远道而来?住宿呢?如果不合心意,我可以代为安排。”
“不必了。”严修筠笑了一笑,“我们这边的住处已经安排妥当,不需要再劳烦阁下。我们本来以为自己是应邀参加一个小型婚礼,没想到居然是阁下的婚礼,惊讶之余,非常荣幸。”
Brandy的眼神一深:“您听说过我?”
“如雷贯耳。”严修筠坦然地笑笑,“我和我夫人,都是生物医疗行业的学者,阁下所在的工党推行的医疗改革,令人印象深刻——你们为人民作出了贡献;大选在即,祝阁下和贵党获得连任。”
这个吹捧带着几分真心实意的味道,所说的事情又非常宏观,Brandy一时听不出他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别有用心,只好回了一个非常官方的笑容:“感谢您的支持。”
严修筠的视线微微一偏,举着香槟的酒杯也向一个方向歪了一歪,做出了一个遥遥相敬的手势:“看得出阁下不仅是个政治人物,品格也非常值得尊敬……我看到了,那些应该是受阁下基金会资助的年轻人和孩子们?”
不仅江晚晴,连Brandy和乔文安的视线都朝着严修筠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看。
沈安萌和那些人站在一起,不时和一些略显拘谨的打孩子们交谈,不时弯腰摸摸小孩子的脑袋,给他们递上糖果和糕点。
“那些孩子都来自孤儿院吗?”
Brandy的视线在那群人身上停留了一下儿,才转过身来笑着点了点头:“是的,孤儿院的孩子,我秉承首相女士的心愿,希望他们可以获得享受乐趣的一些机会,所以邀请了他们参加我的婚礼……你们知道的,首相女士非常关注女性、未成年人和教育,她的基金会一直在资助这些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给他们提供受教育的机会、以及医疗援助……”
“医疗援助?”严修筠抓住了这个词汇,略显惊讶地又看了看那群孩子,“这些孩子有什么需要治疗的疾病吗?哦……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他们看起来都非常快乐而且健康。”
“他们是孤独症的患者。大多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送到孤儿院的。”Brandy也收回视线,一副并不愿意多谈的样子,却仍然体面地笑着,“这种病症很难完全治愈,不过,首相女士的基金会一直在联络很多医疗基金会,为这些孩子提供定期的援助治疗……”
“这真是伟大的善意。”严修筠慨叹道,“祝首相女士取得胜利连任,God bless the Queen!”
Brandy见他没有追问的意思,也眉开眼笑,点头道:“God bless the Queen!”
这时,有个人行色匆匆地穿过宴会大厅,压低了声音在Brandy和乔文安中间低声说了句什么。
江晚晴不动声色,有意想听,却奈何对方说的很快,声音又低,只听到一句简短的“ing”,看那夫妻俩的脸色,恐怕是什么人来了。
Brandy在婚宴上宴请的都是大人物,江晚晴自己知道斤两,自然低低拉扯了一下严修筠,随后自己非常识趣儿地主动道:“二位不用分心照应我们了。”
乔文安也跟着笑:“既然这样,二位务必尽欢……大厨的点心做得非常好,希望江小姐和严先生喜欢,我们少陪了。”
四个人就此分别,江晚晴挽着严修筠,目送他们两人随着来报信的人一起匆匆走出会场,这才压低了声音。
“auti□□,儿童孤独症……症状多为社会交往障碍、交流障碍、兴趣狭隘,是儿童精神分裂症的一个亚枝。”
江晚晴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看了看不远处似乎根本没看见他们、仍然在和孩子们一起玩笑的沈安萌。
这幅画面却让她有一点不安的感觉。
“我们是不是该去找沈安萌聊聊?”
严修筠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抚,走到餐台前,为她取了一块儿她喜欢的水果,示意她垫垫肚子。
“不要去。”严修筠说,“沈安萌乔装打入那个慈善组织,想来就是有这样的思路,我们和她认识的事情,恐怕会给她或是给我们带来麻烦,她既然没有来主动打招呼,我们顺着她的意思装作不认识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