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弹不得,于是她维持这个姿势,冷冷看着傅修明的背影:“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靠我‘施虐狂’的性格救了自己一命,谢谢你让我意识到自己的缺点,所以这一次,我希望努力改正不足。”傅修明笑笑,看看时间,“我就是喜欢看别人无可奈何的别离和对立,但是还有个重要的参与者没有到场,所以在此之前,我们先研究研究‘已知领域’。”
他一挥手,原本悄无声息站在门外等他指示的一个人立刻走了进来。
这人十分意味深长地看了江晚晴一眼,那个眼神十分的让人不舒服,像是看到了什么求而不得的精致展品,随后他压抑着将这个“展品”就地解剖的冲动,克制着给江晚晴打开了手铐。
江晚晴的手突然失去钳制,向下脱力的一瞬带的她身体一歪,不过她很快揉着被铐得淤血的手腕,警惕地离那个人和傅修明都远了一点。
傅修明背对她,听得手铐脱落地声音,才慢条斯理地酝酿好了姿态,甚至像是要去参加宴会一般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转身端出一副盛情邀请的笑容,微微欠身,向江晚晴伸出了手。
江晚晴脸色默然,“啪”地一声打开了他的手,站起身来,就发现门外的人无声往里涌了一涌。
那些人都带着那种微妙的观摩表情。
这个场面令人毛骨悚然,江晚晴识时务地在原地站住了,用指甲掐了自己的掌心,将目光投向傅修明。
傅修明好整以暇,低低笑出了声。
他就在江晚晴这样的目光下,走到她身边,拉起她的手——毫不意外的遭遇了抵抗。
傅修明的表情,很不赞赏。
江晚晴自己也意识到了,她的抵抗让那些围观的人无比兴奋——仿佛只要傅修明走开,那些人就会像猛兽一样冲上来,将自己分而食之。
她手上仍然有抵抗的较劲,却已经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了,可是说到底,她作为一个女性,较劲的力度在傅修明眼里已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傅修明就这么维持着笑意,顶着她的抵抗,轻松又强硬地,将她的手用力塞进了自己的臂弯中。
江晚晴一惊,刚想把手抽回来,就被傅修明的臂弯更大力的钳住了。
他不顾江晚晴的挣扎,像是要参加盛典的绅士一般挽着他的女伴。
“记得吗?晚晴。”他满意地看着等在外面的人给他让出一条路,“你还没有认识严修筠的时候,我们就是这样去参加晚会的。”
江晚晴被周围那些人的目光盯得不敢妄动,听他这番“深情款款”到起鸡皮疙瘩的回忆往昔,不由冷笑了一声。
又打量了一番傅修明,她打量了一番自己。
她此刻赤着脚,拖鞋不知是不是被“请”她来的野蛮人弄掉了;一身因为事出突然没来得及换又在废墟中滚了一身灰的家居服十分“随性”;妆容和头发更不必说,颈上的紫痕都成了最“精致”的装饰了。
“我就是这幅尊荣陪你参加晚会的吗?”江晚晴自己不由得笑了,随后眼神冷下来,“看来我真的足够讨厌你。”
傅修明却十分纵容她去逞口舌之利,对于这番令人生气的见地,他只是笑笑,对江晚晴的敢怒而不敢妄动,满意非常。
他们一路走过长长的走廊,最终在一间可以通过巨大的观摩玻璃看到内里的实验室外停了下来。
江晚晴往里看了一看,随后发现,她对傅修明“不做卫生”的控诉其实是有失偏颇的,除了刚才关押她的那间废弃办公室,这外面的一切,都还如故运行着,甚至于这间实验室里的设备都还非常的新。
可是她再次仔细看了两眼那个“实验室”里面的陈设,就发现了不对——这不是一间简单的实验室。
头上是无影灯,麻醉机、呼吸机、电动吸引器、输液泵、除颤仪、监护仪……手术设备一应俱全。
江晚晴不知为何心脏一颤,一种心悸之感突然而来。
她明显地意识到这是一间手术室,而实施手术的对象……
下一秒,她看到“护士”模样的人,穿着无菌衣,将一个沉睡着的老者推了进来。
那张苍老的面容江晚晴一下儿就认了出来——那赫然是傅耀康。
因为长期卧床,老人的头发不健康地灰白着,而这时已经被人为地全然剃去了,秃头的造型让他的形象微微显得有点可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