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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材里,他双目紧闭。
身子一动不动的,倒是不像是会诈尸的样子。
她又跟使唤婢女一样差遣我,“盖棺盖。”
盖上了棺盖,她就让我给遗像上香。
然后,从笼子里抓出一直公鸡。
公鸡脚脖子上系了条红线,又往我手腕上绑紧了。
让我跟一只公鸡,过了阴堂。
也就是古代人拜堂成亲那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那种。
弄完这些,我就得抱着一盏白灯过夜。
据说我手里的这盏白灯是我丈夫刘清琁的命灯,只要守到天亮还亮着,就算我这尸夫不嫌弃我肯收入我房。
身上的尸病,也就不药而愈了。
否则,就会浑身溃烂而死。
晚上风大,怀里的白灯是纸糊的。
里面的火光忽明忽暗的,弄得我紧张的要死。
只能侧着身子,挡住吹来的风。
一整个晚上,他都安分守己的呆在棺材里。
在半透明的纸棺材里,清秀的五官看起来竟有些许的迷人。
要是他不是死人,或许我就没那么害怕了。
可能身体是真的太过疲惫,我竟不知不觉的靠在八仙椅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身子忽然感觉到了几许暖意。
肩头还有一种沉重的感觉,我醒来一回头。
就见到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庞,他的手刚刚离开我盖在我肩头的毯子,嘴角带着一丝冰凉的笑意,“老婆,你醒了?”
“鬼——鬼啊!”我大叫了一声,吓得头发都一根根竖起来了。
他凤眸一眯,凝着我的面庞,“鬼?要不是我收了你,你现在恐怕已经在阎王殿了。还不快叫一声老公来听听!”
叫他老公?!
我要叫一个僵尸老公……
我一脸苦相,为难的看着他。
这时候,门外人贩子秦刚推门进来,手里面还拿着几张照片,“喂,阮杏芳。那天卖你的女娃儿你整死了没?我这里还有许多好货,你看看还有没合心意的。”
秦刚进门,就看到我昨晚刚拜过阴堂的僵尸相公。
嘴里的叼着的烟掉到了地上,吓得是面无人色,“诈……诈尸了?刘清琁,你都死了三年了,你怎么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
“这不都要多亏了你吗?给我介绍了这么好的媳妇。”刘清琁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拍了拍秦刚的肩膀。
这一拍,也没用多少力道。
秦刚脚下一软,直接瘫软在地上,“兄弟啊,你……你也太吓人了。我以为阮杏芳那个死老太婆,她……她只是做做样子配阴婚,想法子让你还阳。没……没想到你真的醒了……”
人贩子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勾当,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此刻,却是吓得带了哭腔了。
手里的照片,散落了一地。
房间里,传来了一股尿骚味儿。
熏得人直头疼,我却知道是秦刚吓得尿裤子了。
“你喊谁死老太婆?”刘清琁眼睛一眯,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秦刚上下牙齿直打哆嗦,一边抖着一边逃跑着爬出去,“我喊我自己的老娘死老太婆,你动什么怒!你……你别过来,别过来……”
刚爬出了门,他便迅速起身一路狂奔,“救命啊,刘家死了三年的瞎子儿子诈尸了。”
瞎子儿子?
这么说,刘清琁以前是瞎子。
我扫了一眼他的双目,只觉得这双眼睛清澈如水,明亮异常。
一点都不像,瞎子的眼睛。
不过,看那张摆在墙角的遗照。
却还是能明显看出来,他双眼的古怪。
我低下头,捡起了地上那些被拐卖的女孩的照片,很没节操的说道:“这么多漂亮姑娘,个个都比我漂亮。你再整个看得上眼的,放……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