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掰开了,却是颇有心机的掀开轿帘,“就是不想成全你,才不……不……救我……救命……”
说着说着我便“虚弱”的求救起来, 声音几乎气若游丝。
外头,银发少年的视线猛地探了进来。
凌厉而又冰冷,有一种摄人心魄让人心惊肉跳的力量。
“落轿!”外头传来了这少年要求落轿的声音。
笔仙被吓得连忙抽手,道:“沈明月,你真是蛇蝎心肠。”
“彼此彼此。”我双手抱胸。
看的出来笔仙很想逃走,因为和我之间有契约相连。
所以,她只能留在我身边。
轿子快速的从天空落下,不出三秒钟。
便平稳了下来,想来应该是落地了。
就见那少年一脚就踹开了轿门,“敢伤我家主母,活的不耐烦了吧。”
“大胆,我可是你师父。”笔仙怒斥了一声。
我一惊,认真看了一眼那少年。
那少年不仅和她认识,还是她的徒弟来的?
天底下还有这么巧的事?
少年扯住我的衣袖子,把我带出轿子,“自从你在孔雀山上以毒计害我家主母,我便不再有师父了。”
孔雀山……
害我家主母?
我好像有点印象了,这个女人我见过。
只是关于孔雀山的画面非常模糊,像是触及不到的海市蜃楼。
“嗯哼,你家主人是谁啊?”我清了清嗓子问道。
轿子停在了一座老宅子前面,宅子是复式三层的老洋房。
透过窗户,能看到有两三个房间是亮着灯的。
宅前的花园很大,不过都荒了。
蔷薇凌乱的生长着,杂草生出来也没有人去处理。
这个季节这么冷,却还是开出了两三朵娇艳欲滴的花朵。
说起来,还真有一种荒凉美。
宅外围了一圈铁做的栏杆,栏杆全都生锈了。
银发少年鼓捣了半天都没法弄开大门上的绣锁,脾气上来一脚就踢翻了,直接领我从长满了青苔的砖石上走过去,“连我家主人是谁都不知道,还敢嫁过来啊。”
“我不嫁成么?”我低头看着他抓着我角的小嫩手。
他一看自己还拽着我,表情有些羞涩腼腆,“虽然是我抓你来的,可你怎么不哭也不闹的?这样未免太过淡定了……”
“想看看你家主人帅不帅,再决定闹不闹,哭不哭……”我故意苦中作乐的调侃他,视线看上了楼上的灯。
那个找了个这么可爱的小鲜肉来接我的人会是谁呢?
冥云吗?
不!!
冥云那种仿佛坐在云端的贵公子,是绝不可能住进这种荒宅。
走进了宅子,看到宅子上爬满了的枯死的爬山虎。
我心中更加确定,请我来的不似冥云。
银发少年推开了老房子的大门,转身对我道:“那您可真要哭惨了。”
“你……你主人很丑吗?”我看着漆黑一片的大宅,心中有一种瘆得慌的感觉,甚至有退却的想法。
可是命运之轮一旦转动,就不会停歇下来。
黑格尔说过,存在即合理。
千年前就预言出来的画面,根本就没有必要去忤逆它。
银发少年轻轻捂住了唇,似是忍俊不禁了,“唔,以我们鬼的审美,算是很丑吧。”
走进了宅子,身后的大门立马自动关上了。
空旷的屋子里,传来了一波又一波的孩子的哭声。
那孩子哭的那叫一个惨啊,撕心裂肺之下把自己的小嗓子都哭哑了。
“是不是有孩子在哭啊?”我心情有些复杂,又是心疼这个哭声,又不禁觉得哭声渗人。
银发少年提着灯走上了木制的楼梯,叹息了一声,“哎,可怜的娃啊,从小就没有母亲,当然哭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