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一干活就脑袋疼、屁股疼各种想法子撒娇、示弱,无限推脱的德行。
唔!
这种明明不是自己的锅,却还得老实背着的感觉……
咳咳,真心叫人没蛋也疼。
可是怎么办?
谁叫自己倒霉催的,接了这么个高难任务,成了这么个一言难尽的角儿呢!
牧彤努力弯唇,扯出一抹僵硬的弧度。
“那,我也知道自己以前不大靠谱儿。
仗着爸和哥嫂们宠着,撒娇躲懒的,没少自己娇惯自己。
简直,简直失了劳动人民的本色。
打今儿起,我痛定思痛、痛改前非。
决心以全新的面貌投入到生产生活中去,为把祖国建设成社会主义强国贡献出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
嘿嘿。
我知道自己前科重、黑料多。
口号喊得山响,实际丁点大力不出的事儿没少干。
也不求的大家伙儿立时转了对我的看法,就,就请你们拭目以待,见证我的努力与诚意!”
得得得,又来了,又来了!
牧小芳悄悄撇嘴,保证听了太多次,也被现实泼了太多冷水。
她这心里啊,对自家这个油罐子卡前失——全凭嘴儿支着的懒货小姑姑真是……
半点信任都欠奉好么?
不止她,连李萍和她身后的三个儿子对此也是半信半疑。
唯独牧爱党这个当哥短暂诧异后,忙露出欣喜、欣慰脸,边叫好边鼓掌。
“好好好,爸您看,咱们彤彤这多要求进步呢?
咱得给她个机会,叫她好好表现。
领袖他老人家都说知错就改还是好同志,那走岔道儿的都得给机会改正。
更何况咱们彤彤这根正苗红的社会主义好苗子呢?
是吧!”
这要是换了别人,牧国强说不准咣当一脚踹过去,是个锤子!
没听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懒散了十八年的懒苗子突然之间就开窍、积极,特别勤劳认真起来了?
简直鬼扯!
可……
搁在掌心里疼了十八年的闺女啊,那就是说得再如何不靠谱儿,他也忍不住要试着相信、去期待。
牧国强冷脸,很有些别扭地点头。
“那行,今儿下午你就跟着试试。横竖现在眼见着挂锄,也没啥吃重活儿,你就先学着。
咱循序渐进,一点点慢慢来。
但是,咱得把丑话说到头前里。
冷不丁下地,干活啥的,可以笨、可以慢。
却不行故意磨洋工出工不出力,更不能半途而废!”
呃……
这是对她多没信心?
牧彤嘴角一抽,反复安慰自己:安了,安了,这并不是你的锅,是……
是原本那个牧彤啊,太好吃懒做。留下的故有印象太差,太不容易翻盘。
不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再接再厉,你肯定可以的。
如斯反复几回后,她才能重新露出如花笑靥。
皮皮地对着牧国强敬了个童子军军礼:“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用不了几天,就叫您和咱们全家啊,都感叹脸说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话儿来。”
“嘿,人儿不大,口气却不小。
我倒是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水儿!”
牧国强瞪眼,终于忍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就盼着老闺女这把能说话算是,真的就借机改了这满身大大小小的毛病。
不然……
这以后就是顺利嫁进了童家,也很难把小日子过得顺风顺水。
好在军婚那玩意儿轻易离不得,但凡童木那小子还要自己的前途,就得收起那满肚子的弯转心思。
那小子有约束,轻易不敢胡为。
他这再努力活得长远点,督促自家二儿子努力进取点儿。
父子联手,怎么也护得住这丫头不被谁欺负了去。
牧彤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老爹思绪飘飞之间已经想到辣么远,终于踅摸到了改变契机的她只眉眼含笑地进了厨房。
以改变从现在开始为名,折腾着摆桌子、拿碗筷。
把向日里该是牧小芳的活计都给抢了去,勤快反常到叫牧小芳都忍不住想要摸摸她脑门、听听她脑袋。
看看这到底是发烧了,还是之前跳江叫脑子里进了水。
咋还反常的如此彻底?
将她这疑惑尽收眼底的牧彤歪头:“比起纳闷儿,你现在不应该烧香拜佛保佑我这‘病’来得更持久、更严重些?”
牧小芳瞪眼,慌慌张张地来捂她的嘴:“我滴个天妈姑奶奶啊!
你这满嘴胡吣的是个啥呀?
眼下正是全国都在反封建、反迷信的时候,祸从口出知道不?
可不敢再胡说了,啊!
不然被那些个咬字眼的红某兵给抓着了,就,就爷爷都救不了你。”
牧彤愕然,好吧。
她忘了现在才七五年,还处在那十年中。
很多事情很多话,真的特别需要谨小慎微来着。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