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脸上一点情绪也看不出。
如果不是商星宇才和她说了萧家的事情,光凭这么看的,商行露一定猜不到。
讲真,才大学毕业的年纪,她家弟弟还像个二哈,萧在能如此沉稳,实在不容易。
但这是这份和年纪不相符的成熟,让商行露感慨,豪门真是个吃人的地方。
如果不能迅速成长,那就只有被吃掉的命运。
商行露说:“我知道了,我会去问一下。”
萧在不说话,站在原地,有点别扭,一种小孩子不知道如何接受别人好意的别扭。
商行露说:“既然你爸爸都立下那样的遗嘱了,不管是他真心这么想,还是被你后妈逼着立的,现阶段你爸爸那边的律师都不可信任。哦对,目前联系你的律师有哪些,名片给我,我找朋友问问。”
萧在身上有个专门放名片的夹子,就在他的裤子口袋里。
他的手伸进口袋里,却没有掏出来。
萧在看着商行露说:“姐姐,我从豢龙氏辞职了。”
眼神是以前没看过的澄净。
商行露轻轻叹气,说:“早该不去了。我大概知道你怎么想的,不就是表演给你后妈看看,你这个人是多么糊不上墙,让她麻痹大意少管点你呗。”
还真是这样。可是……
萧在顿了顿,他想说——如果我不是在豢龙氏碰到你,你也不是已婚身份的话,那你会喜欢我吗?男女意义上的。
此时商行露略微扬起下巴,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她的侧脸上,投射出极其明显的明暗分割线。
商行露的眼珠子,黑白分明,看人的眼神踏实,看着你就是看着你,而不是你所代表的其他意义。
萧在恍然。
他的话没什么意义。
萧在呵一声轻笑出来。
话没说出来,心里却爽快了一截。
他把名片夹子递给商行露,“夹在左边的那一小沓,都在里面了。”
商行露把它们一一拿出来,拍了照,然后还给萧在。
萧在收好名片夹,说了声谢,就又上楼去了。
留下纯种二哈弟弟,脑袋一歪,问:“什么是豢龙氏?”
商行露:“……”
我,应该怎么说?
不如说,我,是怎么知道豢龙氏的?
商星宇继续问:“到底什么是豢龙氏?为什么你和萧在都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能这样对我!”
其实商星宇已经哔度了一下,但他刚刚就听了个音调,不确定三个字到底是哪三个字,而豢龙氏的豢字,并不常见,所以他不出结果。
这架势,不问到,大概就不会罢休了……
商行露发虚地说:“就……鸭货店。萧在在里面偶尔打工。”
商星宇:“啊?萧家还做鸭肉生意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才有鬼了!
商行露白眼一翻,使用转移话题技能,“你,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商行露这里说的事情,其实指的是挖步正金融背后黑料的事情,早在两天前,她就安排给商星宇去办了。
当然调查这种专业的活,自然有专业人士去办,她只负责付钱,商星宇则负责和对方对接,跟一下这个事。
和沈望通过电话后,姐弟两,准确来说应该是商星宇,已经能确定来自姐夫的消息是真的了。
他再不愿意相信是小姑姑和姑父在背后搞鬼,也不得不相信。
那天中午吃饭,姐弟两又在同一家西餐厅“密会”。
会见很光明正大,谈话内容很秘密。
其实自己人在背后拖后腿什么的,真的很让人难办。
难道要直接发通稿,两家断绝关系什么的吗?或者到处喊话,他们说的都不是真的,我们说的才是真的?
……直接解释要是有用,这个世界上可能就没有误会了。
因为人们更倾向于自己“看”到所谓事实,而不是道“听”途说到某项事实。前者他们会认为很真,后者则有很大可能以为是谣言。
商星宇愁眉苦脸的,也暂时没心情动脑子,问:“怎么办呀?”
商行露一开始就信了林衡的消息,所以也好好考虑过了。
她说:“比如说打官司的话……”
“啊?还要打官司?”
“……我只是打个比方!”商行露怒瞪弟弟,“A说自己没偷东西,检查方指控A偷了东西,并且让人证B作出证词,B说他看到A确实偷了东西。那么这个时候,如何辩论A没有偷东西?”
商星宇:“……现在大部分地方都有监控录像呢。”
商行露:“你让我装一下逼能死吗?!”
“你说你说。”
商行露翻个白眼,继续,“如果没有办法在物证上做功夫,那首先,我们应该质疑B的可信度。B如果是个喜欢说谎的大骗子,并且以前也曾在法庭上做过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