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烧到她身上了,被这人算计一回,就算不扒层皮,也得伤伤筋骨。
万玉山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真心实意?”
“真,一万个真。”
“好吧,就饶了你。”
万玉庭起身,见他那大哥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笑,被他拢在怀中的女孩儿也是笑魇如花,两人生得这么好看,却都是黑心肠,他得花多少时间才能挽回他的脸啊!
***
玩了一晚上的游戏,谢晚月也有些累了,长辈们还在聊天,她陪着坐了一会儿,便辞别回去睡觉。
万玉山已是不见人影,刚刚万玉庭投降后,他也终于抬开一直撑在她身侧的手臂,叫上万玉庭出去说话。
夜里的万宅,虽然有灯光和月光照着,但在周边嶙峋的假山和婆娑的树影映衬之下,还是有些许的狰狞,谢晚月后悔,刚刚沈黛让人送她,她没答应,然而折回去又丢脸,不由得加快脚步,快到走到院门时,听到背后有声音,她不敢回头,再次加速,结果那声音也快了起来,她心慌了,颠起脚准备跑,才跑了一步,就被人给扯住:“你见鬼了?”
谢晚月跌入来人的怀里,心道,可不就是见鬼了么,在人身后也不出个声儿喊一句,追赶她做什么?
“吓着了?”
谢晚月老实地承认:“嗯。”
“被人绑走了也没见着多害怕,这会儿怕什么?”
“太黑了。”
“跟着我。”
万玉山缓步向前,谢晚月紧随他往前走,心中安定。
徐素芳还没睡,每晚得盯着谢晚月把牛奶喝了,她才睡得着,今晚的牛奶烫了又烫,待烫第三遍时,才见着万玉山和谢晚月一前一后进了门。
玉山这是特意去老太太那儿接媳妇儿了?徐素芳心中欢喜,忙将半杯牛奶塞进谢晚月手里,说道:“一会儿记得喝了这个,我先去睡了。”
谢晚月觉得手里的杯子有如千金之重。
万玉山倒了杯水喝了两口,说:“不喜欢喝就倒了它,勉强自己做什么。”
谢晚月说:“一片心意,不能辜负。”
“傻。”
“就是傻,怎么了?”
万玉山瞧了她一眼,说:“我今晚花了大力气帮你出了气,怎么,不高兴啊?”
“高兴啊。”
“是么,没瞧出来。”
谢晚月抿出几分笑容,问他:“这回呢?”
“勉勉强强吧。”万玉山搁下杯子,起身去书房,“若是不想睡,就过来给我弹会儿琴。”
谢晚月才不去给他弹琴,昨夜弹了一回,梦里弹了一宿。
***
这边厢的万玉庭面对来自四海八荒的问候信息,已在院子里暴走三圈儿。
楚焰坐在台阶上劝慰他:“我瞧他还算手下留情的,你不如静下来心来想想怎么善后。”
“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这让我怎么善后,丢人丢到外婆家了。”
“大哥瞅准了你的软肋,掐住了捏,你想逃也逃不脱,有什么办法。”
万玉庭脚步没停,苦道:“你怎么不拦着我点儿。”
“我哪里晓得他突然回来哦,一个快要结婚的男人,去见一个独身的旧情人,孤男寡女的,不得干差烈火烧一晚上么,谁知他突然回来了,大家正玩到兴头上,我就顺着你浇了个油。”
“你说我们这么盯着大哥的行踪,会不会出事?”
“会。”
“……”
“不是我们坐实他养外室,就是被他发现然后打死我们。”
万玉庭停了脚步,想象了一下被万玉山乱棍打在身上的场景,不由得泛起哆嗦:“要不,咱们还是放弃吧。”
“不放弃。”楚焰站起来,“与其想这个,你不如琢磨琢磨如何挣回脸面。”
万玉庭闻言,仰天长啸,这要他怎么挣啊!一世英名,都叫万玉山给毁了!
再瞧楚焰,她已经回屋了,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凉意浸透大衣,想起万玉山在老太太那儿与他所说得话,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他比万玉山小了十岁,算起来和谢晚月差不多年纪,从小就聪明,读书时跳了四级,常言道上帝开了一扇窗便会关上一道门,他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他毕业以后进了万氏,万玉山让他从基层员工做起,他倒也听话,在采购部做个采购员,不成想被人做了个局,买了一大批废材,损失不少钱,万子清嫌弃他太笨,踹他出去历练,他就从万氏出来,另起炉灶做投资生意,不想一次两次三次看走眼,总是被人骗,后来,大家都道万家老四是个读书读傻的废物,从他身上捞钱,一捞一个准儿。
万玉山曾说他不会识人,心太善。
他觉得万玉山说得对,但又觉得,与人来往,就该以心换心。
怎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竟然有人利用他这个大善人来砍万玉山的腿,幸亏万玉山精明,没有着了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