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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你投了也没用，没听到人家说“我女朋友在拍我”吗？】</p>
【能长这样，估计女朋友也是个神仙。】</p>
【说真的，我以前觉得这种行为很傻逼，看到这个视频后……果然还是看颜值的吗？我真的好酸，我现在正抱着我的少女心在哭……】</p>
看到一半，宁薇问：“是你家段哥哥吗？”</p>
桑稚轻咳了声，模棱两可地说：“是有点像。”</p>
宁薇没拆穿她，轻叹了口气：“唉，如果是我男朋友在上面，估计连我在哪都找不着。他还能注意到你在干嘛，也是牛逼。”</p>
“……”桑稚忽地想起来，“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我还换了个位。”</p>
宁薇沉默几秒：“唉。”</p>
桑稚：“……干嘛。”</p>
“我想换个男朋友。”</p>
“……”</p>
清明当天，段嘉许从南芜过来，订得当天来回的机票。这段时间，工作室里拉了个项目，他一直在忙，也没时间在宜荷呆太久。</p>
两人开车，到了郊外的墓园。</p>
段嘉许牵着桑稚，沉默地把她带到其中一个位置。</p>
随后，段嘉许蹲下身，清理了下墓碑，而后把带来祭拜的东西放上去，笑着喊了声：“妈。”</p>
桑稚也跟着他蹲下，乖乖喊道：“阿姨。”</p>
照片上的许若淑很年轻，容貌出众，看上去就是个很温柔的人。她的脸上挂着明朗的笑容，离世的时候，不过也才四十来岁。</p>
段嘉许给她介绍：“这是桑稚。”</p>
顿了下，补充：“我媳妇儿，你儿媳。”</p>
已经过了很多年，段嘉许的心情很平静，像以往来的任何一次，慢慢地跟她说着自己最近的事情。</p>
桑稚在一旁沉默听着。</p>
听着段嘉许带着笑意的声音，格外耐心地把这一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许若淑。不知过了多久，他站了起来：“那我走了，一会儿还要赶飞机呢。”</p>
“对了，忘了告诉你，爸的情况不太好，不知道还能不能醒来。”段嘉许顿了下，淡声道，“以后我就在南芜那边定居了，有空会来看你。”</p>
段嘉许看向桑稚：“走吧。”</p>
桑稚抿了下唇角，对着许若淑小声说：“阿姨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嘉许哥的。”而后又很正经地补了句：“我会好好对他的。”</p>
“……”段嘉许笑出声，“你干嘛呢。”</p>
像是对他笑的事情很不满，桑稚无声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那阿姨，我们走了。我有空也会过来看您的。”</p>
两人出了墓园。</p>
段嘉许觉得格外有趣：“我怎么感觉你把我当你媳妇儿了。”</p>
桑稚很憋屈：“我又没说错。”</p>
“嗯。”段嘉许摸了摸她的脑袋，低哄着，“你会好好对我的。”</p>
桑稚从口袋里翻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走吧，快点去吃个饭，然后去机场。不然一会儿赶不及了。”</p>
段嘉许：“嗯。”</p>
两人上了车，把车子开回了市区，停在机场附近的一个商业圈，在里头随便找了家店吃饭。</p>
吃完饭，五点刚过半。段嘉许去结了账，两人出了店，顺着扶手楼梯往下走。</p>
到达二层，桑稚听到有人在吵架的声音。她下意识顺着看去，就见一个拉着小孩的中年女人跟一个年轻女人，在争吵着什么。</p>
她的神色一愣。</p>
因为注意到那个年轻的，是姜颖。</p>
下一刻，中年女人突然扯住姜颖的头发，声音尖利可怕：“你爸这么畜生，你家还想出钱给他找律师减刑，你们还是不是人？”</p>
“关我什么事？！”姜颖的声音歇斯底里，把自己的头发扯回来，“滚开啊！关我什么事！你是不是有病！”</p>
没多久，听到动静的保安过来劝架。</p>
桑稚往段嘉许的方向看了眼。</p>
他的神色没多大变化，像是没听到那些声音。</p>
正想继续往下，姜颖的目光就投了过来，注意到段嘉许，她有些呆滞，眼眶红得像是充血，，还含着泪。</p>
但这次，她没再像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样，过来找他的麻烦，而是极为狼狈地低下了头，动作夸张又卑微。</p>
桑稚没再继续看下去，扯着段嘉许往下走，边犹豫地问：“她爸爸不是过世了吗？”</p>
段嘉许思考了下：“可能是继父吧。”</p>
“哦。”桑稚说，“我之前听施晓雨说，姜颖家好像出了什么事情，但我也没有问。”</p>
段嘉许轻嗯了声。</p>
看到姜颖刚刚被对待的方式，桑稚也能想象到，从前的段嘉许，大概是怎样的一个处境。</p>
可他不会像姜颖那样，用声音，以及任何方式宣泄出来。对这种毫无理由的迁怒，也没有任何办法去摆脱。</p>
他也觉得跟自己无关。</p>
可却又觉得无力。</p>
桑稚想起了段嘉许得了阑尾炎，疼到极致，都没打算去医院的那次。他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是不是因为，也曾经有过，不想活了的念头。</p>
她的鼻子一酸，突然停下脚步，安抚般地去抱他。</p>
段嘉许愣了下：“怎么？”</p>
“我刚刚在阿姨面前真不是乱说的，我很认真的，”桑稚把脸埋在他的胸前，闷闷道：“我会好好对你的。”</p>
段嘉许觉得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又傻又可爱，忍不住笑。</p>
“嗯，我知道。”</p>
那个偏执到病态的姜颖，因为自己的阴影，将所有罪责归咎于同样是受害者的段嘉许，也要发生了相似的事情之后，才能够感同身受。</p>
她所发出的恶意，也会得到同样的回应。</p>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个轮回。</p>
所以，你的苦难也已经过去。</p>
对世界那么温柔的你。</p>
也一定会，加了倍的，受到相同的待遇。</p>
第85章 偷偷藏不住</p>
因为方便, 段嘉许直接把车子开到机场。</p>
本想中途把桑稚送回学校，但她又想要送他, 段嘉许也没拦着。路上, 他联系了个靠谱的代驾，到机场后, 便陪着她一块儿等司机过来。</p>
他做事不紧不慢的, 一点都不着急，倒是桑稚觉得慌, 拽着他往机场里走：“别等了，等会儿赶不及了。”</p>
段嘉许顺着她的力道走, 笑着说：“还早。”</p>
桑稚：“我送你去过安检, 然后再出来, 师傅应该就到了。”</p>
段嘉许想了想，没反对：“行。”</p>
“劳动节我会回家的，不用你过来。”桑稚走在他旁边, 慢吞吞地说着，“还有, 我刚在网上给你买了一箱吃的，应该明天就能到。”</p>
“好。”</p>
“你不要老是吃外卖，别因为自己一个人就懒得弄。你有空可以去我家里吃饭, 如果你一个人不好意思，你就叫上我哥一块去。”</p>
段嘉许觉得好笑：“到了能嫁人的年纪就开始学人带小孩了？”</p>
“什么叫带小孩？”桑稚瞅他，“我这是在照顾我家的老人。”</p>
闻言，段嘉许的眉梢一扬, 似乎并不太在意她的话：“嗯？老不老什么的，没什么所谓。”</p>
“……”</p>
“是你家的就行。”</p>
等段嘉许过了安检，桑稚看不到他的背影时，她便出了机场。师傅恰好也到了，桑稚跟他打了声招呼，而后上了车。</p>
她打开微信，跟段嘉许说了一声。桑稚退出跟他的聊天窗，百无聊赖地往下扫了眼，注意到施晓雨十分钟前发了一条消息过来。</p>
施晓雨：【你今天见到姜颖了吗？】</p>
桑稚犹豫地回了个“嗯”。</p>
施晓雨：【她刚刚打电话一直跟我哭，也不说发生了什么……】</p>
施晓雨：【最近她的情绪不太好，如果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替她跟你们道个歉。】</p>
桑稚瞬间懂了。</p>
大概是因为姜颖那边问不出来，所以来问她，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p>
桑稚言简意赅道：【我们刚好路过，看到她被一个女人打骂，没别的事儿了。她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p>
那头沉默好片刻。</p>
施晓雨：【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p>
施晓雨替姜颖解释：【这个跟她没什么关系的，是她继父那边的事情，她妈妈也准备离婚了。】</p>
桑稚不太关心这个，又回了个“嗯”。</p>
施晓雨：【唉，我觉得挺莫名其妙的。虽然能理解那家人的心情，但这样就有点过了吧……跟姜颖又没什么关系。她跟她继父也不亲。】</p>
这次桑稚没回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