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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谢不谢的。”赈灾粮食的事王玄范若是没有做好，拖延山西救灾也就无从谈起了，并非对他毫无益处的。他也算是帮黎明百姓一次吧。</p>
“你也不用担保，若是你们把我牵扯进去，陈家会不会遭受牵连我不说，但是顾家肯定是灭顶之灾。”</p>
他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p>
江严帮他披上了大氅，他柔声向顾锦朝道别，走到门口却顿了一下，回头看着她问了句：“……你真的不记得了？”</p>
夕阳西下，外面是青石街，残雪如盖。阳光竟然格外明亮，陈三爷的身影逆着光，神情她看不清楚。</p>
顾锦朝怀疑自己没听清楚，她问：“您说什么？”</p>
陈三爷笑了一下，摆摆手不再说什么，终于转身不见了踪影。</p>
顾锦朝握着手中的信，只觉得十分糊涂。</p>
不过父亲的事是耽搁不得了，她还是赶快回去为好。</p>
她随即带着青蒲坐马车离开了兰西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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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自杀</p>
顾德昭脸色凝重地望着手中的信封，又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女儿。</p>
顾锦朝喝了口茶道：“父亲切莫问为什么，女儿这儿不好把话说明白。您立刻拿着这封信去通州找通仓主事丁永墨，他知道该怎么办。”</p>
顾德昭又皱了皱眉：“朝姐儿，这事可关乎父亲的生死啊……这信你是如何得来的。里面又写的是什么？”</p>
锦朝叹了口气。父亲不放心她是应该的。毕竟这封信的来历实在可疑。</p>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把信的来历说给父亲听了。若是父亲不知这封信的重要性，反而透露了信息给别人知道，那更是不好的。</p>
顾德昭听了锦朝的话，觉得十分惊讶：“竟然是陈大人……你说他是因为文大人的渊源想帮助我？”</p>
锦朝道：“父亲……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咱们顾家可有灭顶之灾的。”</p>
顾德昭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他素日和陈大人并无交集，不过每次见面行礼问安而已，陈大人也一向是颔首而过，连话都没说过一句。知道赈灾粮食的事有了回旋的余地，他心里松了口气，但更多的是疑惑。</p>
眼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他没有再多问什么，和顾二爷说了几句之后套马去了通州。</p>
第二日就要开粮仓。</p>
锦朝去给冯氏请安之后就回了妍绣堂，给父亲做了几样点心。</p>
顾德昭一夜未眠，等事情办妥后回到大兴，先到了锦朝的妍绣堂。</p>
他喝了口桂枝熟水，跟锦朝说：“没有问题……丁主事看完信当即在烛台上烧了。随后连夜找人运粮，这次先运了三万石，把赈灾的粮食对付过去。还有十几万石分多次运完。”就算只是三万石粮食。也够他们忙了一宿。幸好丁永墨找的人个个都是不说话，闷头办事的。</p>
顾德昭还有话没说，丁永墨看了信之后。曾经对他说了一句话。</p>
“陈大人帮您，这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您和陈大人竟关系深厚到这等地步。以前倒是没看出来。”</p>
颇有套近乎的感觉。</p>
顾德昭觉得这事不太对，就算有文大人的渊源在，陈三爷这样帮他也说不过去。通仓的粮食一向是最重要的，丁永墨又是个何等人物，三万石粮食一夜之间运完。这些都不是简单的事，要是一个不小心信息透露出去，陈三爷很可能被张大人猜忌。</p>
他觉得锦朝还有事瞒着他，但是想了想。他还是没有问。</p>
长女是个极有主意的人，她瞒着不说总有她的原因。</p>
他吃过点心又匆匆换上公服，乘马车去大兴通仓准备运粮了。</p>
又下起大雪了。</p>
陈彦允抬起头朝槅扇外看了一眼，雪骤纷纷，铺天盖地。</p>
旁的小厮捧了盏大红袍上来。陈彦允接过啜了一口，问了句：“七少爷来过没有？”</p>
小厮恭敬地回道：“来了一次，见您睡着就先回去了，说等下午要过来，请教您制艺上的事。”</p>
陈彦允昨夜和陈二爷商量了很久，回来歇下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p>
陈彦允嗯了一声：“让他不用过来了。制艺上的事去问他三叔公。再把那件白狐狸皮的斗篷给他送去，他书房里虽说不点炉火，但总要保暖着。”陈家的孩子不能娇惯。他自己也一向不用炉火，冬天睡觉都是冷炕再加一床薄被褥。</p>
小厮应诺去办了。</p>
槅扇外北风卷着大雪，书房里却仅有更漏的声音。</p>
陈三爷放下书卷站起身，走到槅扇旁静静看着大雪纷乱。</p>
厚重的门帘被陈义挑开，他几步走进来。在陈三爷耳边低声说了句，“三爷，京城来人传话了。”</p>
张居廉派人请他过内阁。</p>
陈彦允笑了笑：“备马车吧。”</p>
作为权力最重的地方，内阁看上去着实不太起眼。它位于左顺门内，在文华殿的西侧。往里就是司礼监。</p>
大堂摆了一张长书案，两侧分列六把黑漆太师椅。挂褐色暗纹茧绸幔帐。正上又挂了块‘有德有典’的匾额，四盏六方绘八仙过海纹的长明灯。</p>
如今这四盏灯正亮着。</p>
陈三爷冒着风雪跨进内阁大堂。便有侍卫关了大堂的门扇。他和两位大臣见礼了，才坐到了左手第一个太师椅上，旁边就是脸色铁青的王玄范，正对着穿官绿右衽袍的，身材微胖的华盖殿大学士梁临。</p>
站在长案面前的人说了句：“彦允，你也该在京中置办个宅子。这雪又大，从宛平来往太不方便了。”</p>
这人穿一件仙鹤纹右衽圆领袍，腰配一品大员所用玉革带。中等个子，眼细长明亮，仿佛是个寻常的老儒。但长眉浓郁，盯着人的样子不怒自威。</p>
陈彦允笑了笑说：“下官不爱往热闹的地方凑，觉得京城喧嚷，宛平更清净宜居。”</p>
张大人随即道：“你的性子就是淡了些。身边也太清净了。”</p>
他说完这话就随意伸出手，旁边的编修立刻将一支朱笔递到他手上。</p>
司礼监秉笔太监冯程山正坐在旁喝茶，见此就放下了茶盏，笑眯眯地道：“……皇上的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