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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少爷放心,我不会到处去说的。”</p>
陈玄青松了口气,他还没有这么丢人过。</p>
“谢谢了。其实我倒是想抱歉一声,原先那么对你说话……”顾锦朝待陈曦很好,他却一直以偏见来看她。他看着顾锦朝清澈的眼眸,不知道为什么却说不下去了。“以前我……”</p>
顾锦朝飞快地打断他:“七少爷多虑了,以前的事再也别提了。”</p>
她和陈玄青的事那就是烂账,碰都碰不得。如今只要两人都不说,再不会有第三个人说出去了。</p>
陈玄青沉默地点点头。这样也好……这种事还是不要提了。R1152</p>
第二百四十八章:审讯</p>
水牢里发出一阵阵腐臭的味道。</p>
狱官在前面领路,提着一盏松油灯。</p>
刑部郎中陆重楼跟在陈彦允旁边说:“昨晚刚送过来,下官连夜就收监了,水牢里就是味道不太好,大人且忍耐些。我把人提出来再问话……”</p>
陈彦允说:“上一盏茶吧,问得费口舌,恐怕还要润口才是。”</p>
陆重楼笑着应是,招过一旁的书令史吩咐用汉阳雾茶。</p>
陈彦允跟着司门主事往提牢厅去。</p>
茶很快就端上来,提牢厅摆了案台,陈彦允坐在案台旁边,闲散地靠在太师椅上喝茶。</p>
陆重楼刚进来看到,忍不住觉得疑惑。</p>
郭谙达曾经告诉他,审讯张陵不过是件小事,判了流放的人出逃被抓回来,再简单不过。随便再打几十板子,扔去兵马司随着囚犯赶去宁古塔就行了。这样的事哪里用得着他来主审……但是这个人是原大理寺少卿张陵。而且审问这样一件小事,陈阁老却说要过来听审。</p>
这就显得有点不寻常了。</p>
陆重楼昨天又接了郭谙达的话,说尽量轻描淡写,早把这事混过去就好。别让张陵说太多话了。</p>
陆重楼回去琢磨了一天,就让人把张陵提到了水牢里去关着。</p>
水牢里没吃没喝,蚊虫有多,泡在冷水里一宿,张陵肯定没精神了。</p>
他定了定神,上前向陈彦允拱手笑着说:“下官不敢逾越,陈大人请上坐。”</p>
陈彦允微笑着说:“我不熟悉,你坐吧,免得喧宾夺主了。”</p>
陆重楼这才坐到案台后面,让人把张陵带上来。</p>
两个狱官拖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子进来。他浑身湿漉漉的,脸色苍白如纸,脚上带着黑色的铁镣。张陵怎么说也是两榜进士。正四品的朝廷命官,却被折磨成如此潦倒落魄的样子。被扔在地上后过了好久。才缓慢地蜷缩成一团。很快被狱官揪着跪起来,让他磕头。</p>
陆重楼问了他一些问题,张陵回答得很小声:“……跟着流民逃走的,没有同伙,也没有一起出逃的……去余庆是家父有个旧友在那里,想去拜访他老人家……”</p>
陆重楼又问:“是什么旧友,姓甚名甚?”</p>
张陵叹了口气:“到余庆后……才发现他早就搬走了……”说到这里,咳嗽了好久。声音断断续续,“大人问的我都说完了……可没有别的了……”</p>
陆重楼恨不得早点审完,听到张陵这么说,就说:“你罪名在身还敢外逃,恐怕不是流放这么简单的事了,可得要吃点苦头……”叫了狱官的名字,说把张陵拉下去杖打。</p>
陈彦允才放下茶盏:“陆大人急什么,我还有几句话没问。”</p>
陆重楼侧身小声地笑着说:“大人,我看他精神也不太好了,恐怕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p>
“等你打了板子就更问不出来了。”陈彦允伸手叫了狱卒过来。“灌人喝的东西,给张大人来一些,让他醒醒神。”狱卒一听就明白了。忙应是去拿。陈彦允又转头向书令史说,“我接下来问的东西,你都一一记好了,让张陵画押后上呈到尚书大人那里。”</p>
他站起身走到张陵面前,问他:“张大人,你在余庆曾经私会余庆盐运使吴新怀,你和他说了什么?”</p>
陆重楼听着很疑惑,陈大人这究竟是要问什么,和盐运使有什么关系?</p>
张陵却脸色一白。抬头看着陈彦允:“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p>
陈彦允微微一笑说:“张大人,我一向只喜欢问别人。不喜欢回答。再问你一次,你和吴新怀说了什么?”</p>
陈彦允肯定是知道什么!张陵心跳如鼓。这事他怎么会知道!“我从未见过吴大人……陈大人恐怕是误会了……”</p>
陈彦允不再和他说话,转而和狱官说:“那先上鞭刑吧,用蘸了烈酒的鞭子打,不能让他昏过去了。”</p>
陆重楼下来走到陈彦允旁边,“陈大人……这……”</p>
陈彦允看他一眼:“陆大人别担心,既然你问不出什么,我来帮你问。”</p>
陆重楼额头冷汗直冒,这陈阁老究竟要做什么!</p>
狱官拿了鞭子上来。</p>
一顿鞭子之后,张陵就吐口了。</p>
浑身又疼又烧灼,他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我一直在替吴大人传话……盐业贩运的事。余庆……余庆的官盐采出来,倒卖给私盐商,赚取大量白银……”</p>
陆重楼听得目瞪口呆。倒卖官盐,这帮人吃了豹子胆了!</p>
张陵说到这里有些犹豫,看向陈彦允。</p>
陈彦允又喝了口茶,眼皮也不抬:“不要侥幸了,我既然能知道你和吴新怀的事,就知道你别的事。”茶盖在水面拂过,声音很平和,“你们做这样的事,县衙、府衙、巡抚没有一个发现的?都有些什么牵连,一五一十说清楚,免得再受皮肉之苦。”</p>
陆重楼再笨也知道陈大人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恐怕是心里头早有计量了。</p>
……不是说陈三爷是内阁中最儒雅性子最好的一个吗?怎么刑部的刑具他都了如指掌,逼供问话简直信手拈来。</p>
张陵长叹了口气:“……我知道的也不多,县衙是收了盐商的银子的,余庆府台和吴大人是好友。至于巡抚大人我从未见过……我不过是个递话的,您要是想问……该找吴新怀去才是。”</p>
陈彦允低笑:“张大人可当我好糊弄了?也罢。”叫了一声陈义,“去升个火炉来,张大人浑身都湿了,该取暖才是。”</p>
张陵本就是大理寺官员,询问的手段一清二楚。一听这话就知道陈彦允要施什么刑,手不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