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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到了小区门口, 韩沛示意旁边的那辆车，“我到了。”</p>
蔚蓝跟他挥挥手：“再联系。”</p>
看他打开车门坐进去, 她嘴角的笑一点点塌下去。</p>
她根本就不是出来买咖啡, 她不能喝咖啡，他是知道的。</p>
高中时因为喝了点咖啡, 她胃疼了一下午, 后来都去了医务室，还是他跟班上的另一个女生一起陪她去的。</p>
他都不记得了。</p>
韩沛刚要发动车子，严沉的电话打进来，两人太熟悉连寒暄的话都免了，直接问他：“明晚有时间没？”</p>
韩沛猜到是什么事：“人约好了？”给韩涔找个律师。</p>
严沉：“嗯, 我最好的朋友给我牵的线, 就是之前跟你说的那个, 气质不错，冷美人，人美心善，情商也高，绝对管得了韩涔, 约了明晚。”</p>
韩沛：“行, 我安排地方。”</p>
严沉现在正在会所玩, 问他：“过不过来？”</p>
韩沛：“没时间, 要陪秦书。”</p>
严沉：“...没时间就算了, 你约会是正经事。”特意停顿了下, “那有个事儿咱不能不能打个商量？”</p>
“什么事？”</p>
“以后别在朋友圈发秦书的小视频或是照片了, 行不行？人家都是爸爸晒女儿晒上瘾，你怎么也晒上瘾了？”</p>
“碍着你事了？”</p>
“.....”</p>
严沉差点就被噎死了，当然不碍着他事，但是看到会起鸡皮疙瘩，想想饭都吃不下去。</p>
其实那些照片视频也没什么，没有任何文字，一条朋友圈简单到只有一两张照片，或是一个几秒的小视频。</p>
都是秦书工作和生活里的一个抓拍，基本不露正面，有时一个侧脸，有时一个背影。</p>
每次看到韩沛那么高冷一人晒小视频，他就浑身不得劲。</p>
不光是他，他们那一圈里的人都鉴定盖章：韩沛疯了。</p>
韩沛结束跟严沉的电话，订好明晚的餐厅，把地址发给严沉，这才去接秦书。</p>
到了秦书姥爷家小区，远远就看见秦书正站在小区门口的路牙石上，无聊的玩着绿化带的树叶，他没想到她生气了还会在这边等他。</p>
“琪琪。”韩沛缓缓停下车，喊她。</p>
秦书抬眸，哼了声，却跟没看见一样，漫不经心的收回视线。</p>
韩沛下车，“站在风口冷不冷？”把她拥在怀里：“说了让你先回家等，外头冷，耳朵就这么硬？”</p>
摸摸她的脸颊：“不冷？”</p>
秦书：“冷啊，散散醋味。”</p>
韩沛揉揉她的脸颊，“以为你今天不见我了。”</p>
秦书：“做错事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躲？再说了，就算是我错了，那我也得正面刚，我才没那么傻，一个人偷偷躲起来抹眼泪。”</p>
韩沛笑，“不傻就行。”</p>
到了车上，韩沛没急着开，转身看着她：“还饿不饿？”</p>
秦书翻个白眼，不搭腔，也不看他。</p>
韩沛揉揉她的头：“不高兴就说出来。”https://www.dubenhaoshu.org</P></p>
秦书：“没什么好说的，女人的占有欲作祟，不理智暂时占了上风，现在我浑身是刺，就等着找你茬，你可别招我。”</p>
韩沛倾身，握着她的脖子，在她唇上亲了几下。她不主动靠近他，他这个角度不好抱她，索性下车坐到后座。</p>
秦书：“你坐这，谁开车？”</p>
“一会儿我开。”</p>
秦书上下瞅他一眼，然后视线落在他胸口，“怎么，你要奶娃？”</p>
韩沛：“...”</p>
被气笑：“好好说话。”</p>
秦书斜他一眼：“我不计前嫌能跟你说句话就不错了，你要求还怪多”。</p>
韩沛长臂一伸，把她抱在怀里。</p>
他一直都记得，她在上海时说过，让他以后再也不吵架，要是吵架，只能她吵，他抱着她就行。</p>
过了几分钟，“好点没？”他问。</p>
秦书不答反问：“你还记得啊？”还记得她当时的那段话。</p>
韩沛：“嗯。”又亲亲她的额头。</p>
秦书也不好意思再跟他没完没了，“我们出去转转吧。”</p>
韩沛这才坐到前面发动车子离开，秦书又像以往那样，靠在他座椅后，离他很近。</p>
“这是什么？就是你同桌给你的？”秦书无意中看到了放在副驾驶的一本书，吸引她的是包书纸，别有意境。</p>
并不是专门的包书纸，而是用了一幅画包起来。</p>
包装纸崭新，看样子是刚包上去的。</p>
她顺手拿过来。</p>
韩沛瞅了眼：“是我丢的那本书，刚才就等着拿它。”</p>
秦书打开一看，不禁惊讶：“52版的《老人与海》？”</p>
“嗯。”</p>
“不是...丢了吗？”</p>
“又找到了。”</p>
秦书看了韩沛几秒，也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丢了？多少年后又找到了，现在她又还给你，还弄了个这么...深情的包书纸？”</p>
“什么包书纸？”韩沛问。</p>
他刚才只看了眼，没注意具体是什么包书纸，竟被她说的...深情。</p>
秦书：“‘我的同桌’系列。”</p>
韩沛把车靠边停，拿过那本书，看了看包装纸，直接把书皮拆下来。</p>
“诶，你干嘛？”秦书怔了下。</p>
韩沛：“看你挺喜欢这书皮的，送你了。”</p>
秦书瞪他一眼，还是接过来，胡乱叠了叠塞包里头，眼不见心不烦。</p>
“你同桌，知道你有女朋友了吗？”她问。</p>
“知道。”</p>
“这本书是刚找到？”https://www.dubenhaoshu.org</P></p>
“不是。”</p>
“那她现在才想起来还给你，还弄这样暧昧的包书皮。”</p>
剩下的话，秦书没爱说，说了给自己添堵。</p>
她再看书的封面，就跟书里的那个老人一样，上了年纪，经历了风风雨雨，全是褶皱。</p>
“我不是给了你一本么？”问他：“你就这么喜欢这本？非要拿回来。”</p>
韩沛：“那本书对爷爷来说有意义，在我这丢的，现在又找到，我必须得拿回来。”</p>
他从后视镜看了眼她：“我真要不拿回来，直接送给我同桌，你知道后不得跟我闹翻天？”</p>
“肯定啊，何止闹翻天，直接把你踹床下去。”</p>
“拿回来会不高兴，不拿回来，你更不高兴。”</p>
反正这事怎么做都是错。</p>
秦书没接话，靠在后排椅背上离韩沛远了些。</p>
没再跟他攀谈，意兴阑珊的望着窗外。</p>
她也知道，这种醋实在吃的没意义，更没必要。</p>
谁还没个同桌，谁还没对同桌好过？</p>
可知道归知道，大道理她都懂，真的做到不在意，太难。</p>
那本书都在女同学那里十多年了，仿佛成了他跟那个女同学的专属回忆，当初他那么在意的一本书竟然会借出去。</p>
他自己都说，当初跟那同学关系好。</p>
看到这本书时，她就突然觉得自己手抄那本的存在彻底没了意义。</p>
书跟其他的用品还没法比，特别对喜欢藏书的人来说，年代越久远越是绝版，越有意义，心头好永远是心头好，无可替代。</p>
莫名地，她感到失落。</p>
“琪琪？”</p>
“嗯？”秦书再次看向他，从后视镜里。</p>
“我现在要说更喜欢你给我的那本，你肯定会觉得我是为了哄你才这么说。”顿了下，他接着道：“可事实就是如此。”</p>
然后又解释：</p>
“我对那本书的执念是因为它丢了，还是我最喜欢的一本，又对爷爷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后来是遗憾多于喜欢。”</p>
“你送我的那本，我是不可能给任何人看，而爷爷送我的那本，我不止借给一个同学看过。”</p>
话说到此，他就打住了，剩下的让她自己去体会。</p>
韩沛边看着前方的路，边跟她说：“这本书我明天给爷爷，爷爷之前还念叨过，说那是他买的第一本英文，还是第一版，人上了年纪，特别爱怀旧。”</p>
他这么一说，秦书反倒觉得自己太小家子气，虽然她也真的不大方，可还是假客气一番，“不用送走，留在你。”</p>
韩沛决定了：“给爷爷，爷爷想看看。”</p>
“那随你。”秦书语气轻松不少。</p>
韩沛忽然想起一事，到了前边再次把汽车靠边停。</p>
“怎么了？”秦书问。</p>
“新年快乐。”韩沛把红包给他。</p>
“压岁钱？”https://www.8gzw.com</P></p>
“嗯。”</p>
秦书接过来，“多少？”</p>
韩沛：“自己数。”</p>
妈妈之前在红包里放了99张，寓意天长地久，他觉得没新意，拿了不少下来，凑成她的生日数字。</p>
秦书最喜欢数压岁钱，自从上大学她就没收到过压岁钱，每次都是礼物，对她来说礼物再昂贵都不如一个红包有意义。</p>
那是童年的一份回忆。</p>
数完了，秦书把钱塞进红包，“59张，我的生日。”</p>
她生日5月9号。</p>
韩沛凑过去亲了她一下，“不许再闹脾气，过年得高兴点。”</p>
秦书若有所思的望着他，“这样吧，我出个题，你要猜对了我就彻底不生气了，再给你个吻。”</p>
韩沛笑：“猜什么？”</p>
秦书：“我生日是5月9号，不过我所有密码都是520520，你猜猜两者有没有关系？要是有，是什么样的关系？一分钟内猜出来算你赢。”</p>
韩沛看着她的眼：“确定我猜出来，你就高兴了？”</p>
秦书点头：“嗯。”</p>
韩沛只在心里想了几秒钟：“520520里的第一个5是5月，2 0 5 2 0=9，所以是你生日5月9号。”</p>
他把她抱怀里，“不许闹了。”http://www.muxiyu.com</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