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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好，”雁回打量着镜子里那张快要恼羞成怒的脸，“可以把你也抱进来。”</p>
池烈挣开他，“你他妈试完了就赶紧出去！”</p>
“嗯，就这件了。”</p>
跟雁回在这小空间里待几分钟，池烈就觉得自己胸口发闷快要喘不上来气。好不容易出了更衣室，还觉得店员们看自己的眼神都怪怪的。</p>
结账的时候池烈看着那件自己帮雁回选的大衣，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这件好像不是冬天穿的吧。”</p>
“没事，就穿这几天而已，凑合一下。”</p>
“哦。”池烈靠在柜台旁边等着他，眼睛不经意瞥到了收款机上显示的价格，在这种门店里是出乎意料的便宜。再仔细看一眼，发现是刚才漏数了个零。</p>
说好的“凑合一下”呢？！池烈当即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感觉以后自己再被周芸数落“败家子”都有反驳的底气了。</p>
买完一件大衣，雁回好像被激发了购物的欲｀望，遇到感兴趣的店铺就进去转一圈。池烈跟在后面很不耐烦，连续催促了几遍才让雁回收敛。</p>
他正在眼镜货架前试戴，转头问池烈：“这副会不会太大？”</p>
“还行吧。”池烈敷衍地回答，“你不是不近视吗，怎么那么多眼镜。”</p>
“戴眼镜看起来会让人觉得好接近吧。”雁回把脸上的那副摘下来，换了个金丝框的戴上，“学校里大部分老师都戴着眼镜，我一开始只是买了几副试试而已，但后来就变成习惯性地收集了。”</p>
池烈倒是能理解他持续不停买同一种东西的心情，但并不觉得雁回戴上眼镜就好接近。或许在别的同学眼里，他无论做什么都是彬彬有礼的形象，可在自己看来都只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p>
雁回把眼镜摘掉放回木架上，回头看了看毫无耐心的池烈，决定还是不买了。</p>
“走吧。”雁回拎起地上的纸袋，边走边问他：“晚上蒸螃蟹吗？”</p>
“你自己做？”</p>
“嗯。”</p>
哪有人出来旅游还自己做饭的，“在外面买熟的不就好了。”</p>
“那我不做了？”雁回说，“看你昨晚吃得少，以为你不喜欢这里的口味。”</p>
“……”池烈心里一沉，本来他是想顺口接话“你随便，做就做吧”，没想到雁回又补充了后半句，仿佛他是否亲手做晚饭全都由自己说了算似的。他妈的，这混账真不是故意让他进退两难吗？</p>
而且，就算自己不喜欢当地饭菜的口味，雁回又凭什么有自信认为，他做出来的东西就一定能被喜欢？</p>
“我吃得少是因为不饿。”池烈抬高了声音，“我觉得外面买来的比你做的好吃多了。”</p>
“真的吗？”</p>
“嗯！”理直气壮。</p>
“那好吧。”电梯门一开，雁回大步走了出去，“晚上我自己做饭，你就叫外卖吧。”</p>
“？？？”</p>
雁回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气急败坏，脸上却还佯装着云淡风轻。头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静电，像是刚睡醒一样蓬松，冒着毛茸茸的傻气。</p>
这让他心情顿时爽朗起来，浅淡的笑容让池烈瞧见了，以为他脑子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瞪眼问：“你乐什么？”</p>
“没什么。”</p>
这种反应很让人火大。但怒意刚燃起来，池烈又压下去了，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跟雁回较真，免得伤自己身体。</p>
离他们公寓不远的地方就是集市，这个时间点市场正拥挤，海鲜售卖的场地又湿又黏，空气里散发着咸腥味。</p>
雁回按照池烈的喜好买够了食材，见他在后面走得太慢，便停下来等他跟上。池烈极不情愿地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挑干燥的地面踩，生怕自己身上沾到什么东西。这样子让雁回又忍不住逗他：“比小姑娘还爱干净呢，要不要我抱着你走？”</p>
“滚！”</p>
好不容易离开市场打车回了公寓，雁回还没有让他休息的意思，把蔬菜递给他要求洗干净。池烈虽然烦闷，但想到今天自己差点把雁回大衣搞坏的事，也不得不有点歉疚地听话起来，免得雁回心血来潮找自己赔偿。</p>
雁回把处理好的调料与活蟹一起上锅蒸，转头看到池烈还在慢吞吞地洗菜，生硬的手法显然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因为他把水龙头开得很小，几乎没声音，雁回半天都没发现他还没离开厨房。</p>
通体白润的莲藕躺在少年纤瘦的手掌上，他轻柔地搓着莲藕上一个凹陷，大小正好容得下自己的指肚。池烈忍不住多按了几下，忽然耳边冷不丁传来雁回的声音：“你是在给婴儿洗澡吗？”</p>
池烈倏地反应过神来，听到雁回这么揶揄自己难免有一丝羞臊。接着，他又听到雁回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放下吧。”</p>
显然是被鄙视了。池烈也无法反驳，只好甩了甩手上的水离开厨房。他进客厅里闲得无聊到处翻，发现电视下有公寓提供的Xbox，仔细捣鼓了几下成功连接到屏幕。</p>
他握着手柄打游戏，电子音效和厨房里的油炸声混在一起，却不觉得吵闹。池烈只要偏过头，就能看见门槛里雁回的身影，他握着锅柄，游刃有余地翻炒，不疾不徐地撒调料。明明是做饭这么有生活气息的事，雁回看着就莫名其妙地优雅起来了。</p>
电视里发出几声低沉的音效，池烈再回头就发现自己的角色被僵尸咬死了。</p>
啧，都是雁回的错。</p>
心里悄悄抱怨着，可又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p>
——被自己推进雪里不会生气，弄坏了昂贵的大衣也不生气，一路提着所有的袋子回来也没有生气。</p>
——换作自己早就拳头伺候了。</p>
池烈不晓得雁回到底是本来就脾气好，还是这些事加在一起都根本没有令他恼怒的价值，总之这让池烈忍不住萌生出试探他底线的念头。但也仅仅是念头罢了，他还没有无聊到故意把雁回惹生气的地步，这对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p>
只是有些事……不那么清晰。</p>
隔着一层雾，视野模糊，就总想着想让光照进来。</p>
★★★</p>
池烈饭吃得很快，趁雁回刷碗的工夫他又跑到楼上去洗澡。等换好新睡衣下楼时，看到雁回坐在沙发上端着手柄玩起了游戏。池烈不经意瞄了一眼屏幕左上角，发现他竟然这么快就刷新了自己刚才的分数纪录。</p>
“头发吹干了吗？”雁回没抬头，轻轻问了一声。</p>
池烈“嗯”了两声就坐下来，拿起茶几上另一台手柄不甘心地催促他：“开双人。”</p>
雁回没应声，抬手摸了下池烈的头顶，确认干燥后才依他的意思重新开了一局游戏。</p>
“输的人要怎么样？”雁回偏头问他。</p>
“你想怎么样？”</p>
池烈刚问完就后悔了，他看着雁回的眼神总觉得不对劲，于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