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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活动活动筋骨。”陈文伸了一下懒腰,笑说:“蕾姐,你妈挺疼那个阿妹的。”</p>
贵客来了,杀一只整羊招待他们没怎么心疼,杀一只鸡还要琢磨半天,这倒是有趣。</p>
那个阿妹本身看着就奇怪,这一家人对她的态度也很耐人寻味,酒足饭饱了陈文的八卦心也被勾了起来。</p>
“走,去河边泡一下脚。”安蕾晃了晃手里的竹篮,里边装着一堆竹节酒。</p>
“还喝啊?”陈文苦笑了一下,今天比较累其实不太想喝。</p>
看着是没干什么活,但早上开了那么久的摩托车,来了这四下走着一直没停下脚。</p>
整理资料不用动,但脑力的劳动有时候让人更累,这会陈文不困但就是累的想找个地方躺一下。</p>
安家父子别看老实得很,酒量也是有点吓人,刚才他们一杯杯的干陈文就喝个半杯,感觉上他们都很清醒但陈文已经有些发晕了。</p>
看来安蕾的好酒量也是遗传来的,而且她最大的特色就是,一但开喝的话不喝个到量是不可能停下的。</p>
“陪陪蕾姐不行啊。”安蕾吐着舌头,有些顽皮的说:“我现在就你一个酒友,难得无事一身轻不喝酒干什么。”</p>
酒友?陈文上下打量着她,心想老子更想和你做炮友。</p>
想是这么想,安蕾兴致那么高陈文也不好拒绝,因为听拐子说她平时是滴酒不沾的,也就和陈文在一起就喝得很尽兴。</p>
不知道是不是有借酒壮胆的嫌疑,不过想来安蕾确实很放松,此时她眼含媚意的模样分外的撩人。</p>
两人来到了漆黑的小河边,借着月光些许的明亮,安蕾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片小小的鹅卵石摊。</p>
坐在一块石头上,脚泡进小河里任由冰凉的河水冲刷,喝着香气满溢的竹节酒,这确实是一种娴静的人生乐趣。</p>
明明有点醉了,但还能品出竹节酒的芬芳,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装逼。</p>
“小文,这次谢谢你了。”安蕾打开了酒,沉默了一下有些激动的说:“我没想到你考虑得这么周到,一开始我还以为你只是想拿钱敷衍我。”</p>
说到这,她脸红的低下头去,话里暗含的意思就不太好听了。</p>
两人有了奸情,陈文这个有钱的奸夫出点钱俘获芳心,再趁机搞定她,这似乎是大城市里俗到不能再俗的套路了。</p>
说感情谈爱情的,颜值固然吃香,但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没小女孩那么单纯只看脸。</p>
多少女人是被钱砸得分开了双腿,大都市里最现实,见钱眼开很正常,现在见钱b都开了。</p>
而且那不叫开,简直叫怒放了,现在有钱不只磨能推鬼,磨都敢成精把鬼给干了。</p>
可惜陈文没土豪的习惯干不了这事,顶多就是靠三寸不烂之舌,用俗称的口活哄得你都合不拢腿。</p>
“呵呵,我爸生我这么帅,泡妞靠脸绝不靠钱。”陈文臭屁的哈哈了一下,说:“蕾姐,我丑话说在前头,事情我是想得很仔细,不过未来努不努力就看他们自己了。”</p>
“放心,我阿爹大弟他们都很勤劳的。”安蕾郑重的点了点头,几乎是发誓一样说:“一开始可能苦一点,但他们一定捱得过去,他们要是哪偷了懒还是胡来的话,你尽管来扒了我的皮。”</p>
她一脸的肃穆之色,信誓旦旦明显很相信自己的家人,这家人或许有不少的毛病,但唯一没有的毛病就是懒惰。</p>
乱来更不会,一家子都没什么主见,在这深山老林里也没谗言可听,要说他们乱来的话安蕾是第一个不信。</p>
现在的安蕾对于陈文已经没了担忧,不安也变成了感激,甚至带着一丝崇拜的意味。</p>
这是真正的花前月光,坐在小河边,看着娇媚的她此时小脸的醉红,那份若有若无的妖娆让人感觉蠢蠢欲动。</p>
陈文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这表情尽收眼底的安蕾脸色发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因为酒精的作祟。</p>
“对了,那个阿妹是谁?”陈文按耐着冲动,好奇的问了一声。</p>
“见都见过了,就和你说了吧。”安蕾叹息了一声:“严格来说,那是我一个姨家的妹妹,算是我的表妹,不过是远房的之前也不熟。”</p>
这个姨从小腿不好,家里重男轻女,早早的嫁给了一个老光棍换取了一点礼金。</p>
她也是嫁在这大山中,过得并不好,两家多少算有点走动,穷苦人家间也有惺惺相惜的时候。</p>
那个姨身子不好,生下阿妹没多久就过世了,其实怀着阿妹的时候身体就一直有病。</P></p>
在这落后的地方,其实还有很多这样的事,心软的人可唏嘘不来。</p>
阿妹小时候还好,长大了就发现智力有点缺陷,脑子就和孩子似的不算傻但就是不成熟。</p>
阿妹的爹一开始还有耐心养她,可后来琢磨着没儿子养老也是个大事,农村人骨子里其实都有这种根深念固的执着。</p>
当爹的没几个那么狠的但她爹就是个例外,他琢磨了一下,把那时才十五岁的阿妹嫁给了山里一户人家。</p>
那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家里也是一穷二白的只有一个年老的奶奶,东拼西凑求爷爷告奶奶的才凑到了一笔礼金。</p>
拿到了礼金,这个当爹的就离开了大山从此廖无音信,据说最后是出国打黑工客死他乡,到底是死是活也没人知道。</p>
反正人家的目的很明确,离开这穷地方,找个婆娘生个儿子,至于这女儿是死是活他就不管了。</p>
阿妹嫁的那个男人一开始对她还算可以,因为阿妹傻是傻了点但模样还算周正,身体上算是个正常的女人。</p>
可没多久那个男的在大城市打工时勾搭上了一个富婆,那富婆死了老公也没孩子的,那男的才二十出头据说模样不错一下就勾搭上了。</p>
为了钱,他还答应倒插门,反正穷怕了为了富足的生活怎么样都可以。</p>
结果阿妹就被丢在家里,和所谓老公八十岁的奶奶相依为命,阿妹是命苦,好在那个老奶奶还算疼她,家里不富裕但也不会饿着她。</p>
那个白眼狼去年回来了,因为老奶奶过了世,他怎么说都是奶奶养大的要回来办后事。</p>
富婆对他不错,这小子也算是衣锦还乡,这小子把奶奶的丧事办得很风光,毕竟这是养育他长大唯一的亲人。</p>
办完了丧事后就把阿妹领到了安狗子家,什么都没说又走了。</p>
不存在离婚一说,因为他们之间根本没合法的结婚证,这段荒诞的关系现在回看依旧可笑。</p>
到了这个时候傻子都看得出,那男的不要阿妹了,见识了城市的灯红酒绿,他甚至害怕回到这个原始社会般的大山里。</p>
安狗子没办法,只能收养了这个孩子,因为在这世上这孩子已经没别的亲人了。</p>
“听着很感动。”陈文摸着下巴,说了耐人寻味的话。</p>
如果真这么简单的话,那一开始安蕾就不会如临大敌,把阿妹的事说得那么神秘。</p>
“哎!”安蕾叹息了一声,娓娓说:“阿妹是有点傻,但其实就是智力发育的问题,我带她去看过医生,医生说现在手术也太晚了。”</p>
阿妹现在的智力,其实相当于十岁孩子的水平,严格来说没其他的毛病也算不错了。</p>
叫她帮忙干活,洗地刷碗什么的也可以,在家的时候生活得也很正常,就是家里没人的话得把她锁着怕她四处乱跑。</p>
或许是她被亲人抛弃的经历有关,在安家现在她算是受宠了,也格外的乖巧不会胡闹。</p>
安狗子心里一开始有点介意,虽然是亲戚但养了个光吃白饭的可不行,安蕾娘一看是死去姐姐的孩子也没办法,只能这样养着咯。</p>
陈文喝了口酒没再追问,因为安蕾明显欲言又止,只大概说了阿妹的来历,有些东西她似乎不愿意开口。</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