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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订阅比例不足, 此为防盗章, 24小时后恢复。 戚时安看着对方垂头丧气的模样, 忍着笑问：“怎么了，后悔没投身科学？”</p>
沈多意反而先笑起来，抬头重新对上摄像头，自我剖析道：“我小时候真的想当科学家来着, 后来听居委会的奶奶说他儿子学金融的，工资特别高，于是我的目标就变了。”</p>
当时小小的一个沈多意, 梦想着当科学家, 但是生活太沉重, 以至于他更换目标时完全不假思索，戚时安想到这里便觉得命运残忍, 目光中也生出些许怜惜。</p>
可沈多意却不爱怨天尤人, 他拐回原本的话题上：“为什么这次走势的反转动静这么大呢？”</p>
“因为有力量干预。”戚时安耐心答道，“股票市场有庄家坐庄, 期货市场有主力控场，之前的暴涨不过是主力的障眼法，先逆势爆拉，吸引大量散户进来, 然后一记重锤砸下, 踢散户出局，这个回合结束他们已经用最低价获得最大限度的仓足廪实，并且后市在短期之内都要看他们的动作。”</p>
仓廪实而知礼节, 但是为了先达到前一步可不讲究那么多，资本向来残忍。</p>
沈多意终于明白了来龙去脉，可他这个弱势散户已经被砸变形了，抬手揉了揉眼睛，无奈地问：“那我只能任人鱼肉吗？”</p>
戚时安隔着屏幕敲在了沈多意的脑门儿上：“既然打不过，那你就跑啊。”</p>
千百种选择，再去其他地方把赔的钱赚回来呗。戚时安切了小窗口看最近的大体行情，说：“我这几天没顾上盯着，等我出差回去帮你看看，重新选一选。”</p>
沈多意揉完眼睛的手撑着地，身体有点偏斜，他再次道谢：“谢谢你啊，术业有专攻，我还是差些火候。”</p>
“不用谢，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给我。”戚时安感知到这场视频即将结束，但他却不想将目光从屏幕上移开。</p>
“我还是发邮件吧，万一你在工作呢。”沈多意既觉得自己挺善解人意，但也知道自己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p>
他以为戚时安会笑话他两句，谁知对方却没回应，抬眼看去，彼此的视线也没有交集。</p>
“你在听吗？”</p>
“戚先生，别发呆了。”</p>
“你到底在看什么呢？”</p>
沈多意耐心耗尽，伸手冲着摄像头打了个响指，动作幅度有点大，身体偏斜得更加厉害。而屏幕里面的戚时安终于有了反应，可表情带着丝意犹未尽。</p>
就在沈多意纳闷儿时，戚时安轻飘飘地说：“锁骨很漂亮。”</p>
“……”</p>
沈多意“啪嗒”合上了电脑，然后用力扯了扯衣领。</p>
针织衫就这臭毛病，穿久了返松，他得再买件新的。</p>
面对戛然而止的视频，戚时安已经倍感心满意足，他把电脑随手搁在一旁，然后仰躺在沙滩椅上发散愧疚之情，还没发散完的时候，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p>
章以明在里面大声指责：“还是不是兄弟了？！你瞄准甲醇的时候不叫我？！”</p>
戚时安说：“忙忘了吧，回去请你喝酒。”</p>
“你一笔捞几千万就请我喝酒？”章以明骂道，“这两天要不是见了游哲，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这次的合伙人都有谁？”</p>
“都是高级操盘手，被动为官方打工。”戚时安言尽于此，章以明在那边也立刻懂了。</p>
这种主力操控等于干扰市场，而首遭其害的就是散户和中小型企业，虽然资金角逐本就是淘汰赛，但方式未免太残酷。戚时安是明安的高级合伙人，也是中央街数得上的高级操盘手，凑几个他这样的精英就能来一场反转戏。</p>
即使他不想参与，但当官方机构有人介入，他就只能遵从做一回临时工。</p>
章以明不再瞎咋呼，又开始八卦起来：“见游思了吗？她现在有男朋友了吗？”</p>
“没见，先玩两天。”戚时安打心眼里佩服，对于浪子情种来说，万水千山或者大洲大洋都不是问题，惦记的美色能从南极排到北极。</p>
一场视频，一通电话，戚时安的冲浪计划彻底被掐断了，退房前他也懒得再出去，于是脱了浴袍跳进游泳池扑腾了四百米。</p>
沈多意已经接受了任人鱼肉的现实，但绝没想到戚时安就是举刀的其中之一。他把期货相关的处理干净，暂时先空仓等候，等对方回来再合计。</p>
甲醇这波影响不小，基本承包了最近一段时间的热点，明安大楼里不少员工都在讨论。沈多意奔波于办公室和培训厅，繁忙的工作倒使他像个不知情的局外人。</p>
“沈组长，结束了吗？”</p>
沈多意抬眼看到安妮，他把文件收好，回答：“结束了，有事吗？”</P></p>
“戚先生整理了份资料让我给您参考。”安妮把文件送来，“培训很费嗓子，您注意休息。”</p>
“谢谢，又劳烦你跑一趟。”沈多意接过，等安妮离开后他打开文件查看，内容像是期货产品一览，应该是戚时安筛选过的。</p>
他记下标了着重符号的几支，准备回去详细了解一下，等他决定好了再告诉戚时安，顺道感谢。</p>
戚时安正开着车在猎人谷驰骋，周围很多山，半人高的草又密又绿，风一吹过徐徐舞动，也算自成一派的景色。</p>
在猎人谷待了两天，已经收到了游家二老的催促，他决定把串门计划提前，岩石区最后再去。游哲的父母和叔伯都在悉尼颐养天年，他的妹妹工作了一年后又跑来读书，反正除了游哲自己，全家人都过得随心所欲。</p>
戚时安到达时正好中午，他还以为能吃上现成的午饭，谁知道做饼的面都没有和好。</p>
“因为他们讨论做什么饼就用了俩钟头！”游思的侄子第一回见戚时安，但是特别自来熟，“叔叔，我叫薯条。”</p>
戚时安问：“你姑姑呢？”</p>
“一来就问我，你是不是特想我啊？”声音从落地窗那边传来，游思拎着筐蓝莓，看样子是刚从花园里摘的，她也不走近，靠着窗框打量戚时安，“好久不见了啊，你是不是又帅了？”</p>
戚时安说：“应该是吧。”</p>
游父从厨房出来，问：“时安，以明这次没来啊？”</p>
“没有，他看着公司。”戚时安答完便卷袖子洗手，准备帮忙准备午餐。游思去洗蓝莓，两个人一并站在水池前面，她小声道：“章以明烦人精，隔三差五寄东西过来，让我爸惦记他。”</p>
戚时安想起那通电话：“对了，他问你有没有男朋友。”</p>
游思把蓝莓洗好：“他管得着嘛。”说完随手拿了两颗递到戚时安嘴边，“你先尝尝甜不甜，甜的话我再吃。”</p>
戚时安挪开半步，伸手接过搁进嘴里：“还行。”</p>
面粉和砂糖搅拌在一起，像摊散沙似的堆在料理台上，游母新做了指甲，万万不肯动手，游父碾磨香料，也磨磨唧唧的。</p>
薯条玩了满手面粉，瓮声瓮气地问：“到底谁和面啊？”</p>
“我来吧。”戚时安左右洗净了手，早年在部队也学过一点做饭技能，他把牛奶和蛋清倒进面粉中，警告道，“我只和面，别的可不管。”</p>
公司的数据库格外好用，沈多意自主加班，每项挨个审查数据。整个部门只剩下他自己，分外安静的环境下，做事效率达到了高峰值。</p>
他进一步筛选出了几个，准备吃完泡面就打给戚时安问问。</p>
“你电话响了。”</p>
游思拿起戚时安的手机走近：“是我哥，那我帮你接了啊。”她接通，那边传来游哲的声音，“哥，时安已经到了，正和面呢，不方便接电话。”</p>
戚时安微微弯腰，薯条帮他系上了围裙，游思在料理台对面和游哲通话，说着说着又开始抬杠。“哲思金融就得拉着我上班啊，我现在经营画廊更开心，你干脆改成哲哲金融好了。”游思不欲再聊，正好有电话插/进来，“不说了，有人找时安。”</p>
她一看来电显示：“是章以明，帮你接吗？”</p>
戚时安满手的面粉：“接吧。”</p>
“喂？”游思接通，俩损友开始糟蹋电话费，“你拨打的用户正在做饭。”</p>
章以明重点和常人不一样，而且有着非正常的警觉性：“你为什么拿着他的手机，男女朋友都不这样**外露。”</p>
游思回道：“谁跟你似的浑身**，我和时安就算是男女朋友，也不怕碰对方的手机。”</p>
“你俩要是能成男女朋友，还用等到二十八/九啊，别故意气我了。”章以明没什么正事，“叔叔和阿姨都挺好的吧？我寄过去的药材记得喝，滋补的。你也挺好的吧，寂寞了就回来，我一直都在。”</p>
游思一听就开始咋呼，游父游母也在配菜上出现分歧，明明就三口人，却总是鸡飞狗跳的。戚时安笑着看戏，要是他家这么乱，早被他姥爷一嗓子吼安生了。</p>
电话挂断，游思嗔怒道：“章以明对我性骚扰，他在公司是不是也骚扰人家女同事？”</p>
戚时安两手黏黏糊糊的，无力道：“你冤枉他了，他骚扰与否只看姿色，不看性别。”</p>
这厢和好了面，那厢连面汤都喝完了，沈多意收拾干净桌面，然后戴上耳机准备打给戚时安。号码已经拨出，他对着资料勾画，等待对方接听。</p>
才响一声而已，沈多意很高兴对方接得这么快。</p>
“你别烦了！我们俩刚刚决定在一起，你歇着吧！”</P></p>
沈多意勾画的笔尖顿住，被喊懵了。</p>
游思看都没看，以为章以明没完没了，结果说完却没听见回应。戚时安拿起旁边蛋壳砸过去：“别拉着我造谣，破坏我名誉。”</p>
游思被蛋壳砸中叫了一声，而后狐疑地看了眼屏幕：“沈多意？”</p>
戚时安立即骂道：“你就作吧！把手机拿过来！”</p>
顾不得满手的面粉了，戚时安抢过手机去阳台上接听，几步的距离始终没听见那边的动静。沈多意带着耳机撒癔症，已经不知道如何开口。</p>
“你还在吗？”</p>
戚时安靠着栏杆：“找我有事吗？”</p>
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沈多意总算回神，他讷讷地说：“我选了k753和k760，想问问你的意见。”</p>
“可以，建议买入。”戚时安此时根本没兴趣聊这些，便敷衍地给了答案。给完也不出声，想让对方来打破沉默。</p>
等了五分钟，电话那边毫无动静，像睡着了似的。</p>
戚时安心急如焚：沈多意怎么还不问他女朋友的事儿？</p>
他超级想听沈多意酸溜溜地质问他。</p>
哪怕不酸，随便问一句也好，起码说明在意。</p>
“那什么，”沈多意终于出声，“没别的事了，我忙去了。”</p>
忙音直钻耳朵，戚时安吊着的一颗心被活活堵死在了喉咙口，他隔着玻璃窗瞪了游思一眼，开始组织八百字的真挚解释为自己正名。</p>
忽然“叮”的一声，蹦进来一条信息。</p>
沈多意发来：“你快回来了吗，我请你喝黄油啤酒吧。”</p>
整座城市的中小学好像都在同一天开家长会，以至于军用越野刚开进干休所，就被一个提前放学的小屁孩儿拦在了林荫路上。</p>
“哥！”</p>
章以明猛拍方向盘：“你弟是不是有点缺魂儿啊？刚才要是没刹住，估计今天我得在你们家门口吃枪子。”</p>
戚时安开门下车，微微弯腰和扑过来的孩子拥抱了一把，说：“章以明问你是不是缺魂儿，回答他一下。”</p>
八岁的霍学川扒着军用越野的车窗：“明哥，姥爷说这车将来给我开，你下来！”</p>
“你姥爷蒙你呢，已经过到你哥名下了。”章以明猛踩油门，“沉死了，开习惯跑车再碰这个，我以为驾驶的是推土机呢。”</p>
戚时安拉着小学没毕业的弟弟往家里走，边走边回答问题。</p>
“哥，在军校都训练什么啊？”</p>
“吃喝嫖赌抽，想不想学抽烟？”</p>
“想。你学格斗了吗？”</p>
“学了，你打算斗谁？”</p>
“我想让你保护我，今天姥爷去开家长会，我觉得我得挨揍。”</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