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暖也顾不上回头,匆匆只回答了一个“恩。”字便也顾不得再说些什么,径自带着叶云笙赶路。</p>
直到临近了墨盈和墨澜居住的洞穴,叶云笙的眉头也愈发紧蹙,这一路的血迹和白暖的态度来看,恐怕是墨澜出了什么事了。即便说往日里两人再不对盘,可墨澜受伤一事可能涉及到了狐族以及青丘的大事,叶云笙自然也不敢怠慢,不等白暖将他带入洞府,只身化光而入。</p>
白暖一转头只看到叶云笙化作一道白光,嗖的一声就穿进了洞府,她微张着小嘴,揉了揉眼睛,突然猛地一拍脑袋,她怎么就忘了,像叶云笙这种修为的,化光而行不过是小伎俩而已,自己居然还浪费了那么多时间拉着他走山路,简直是笨死了。</p>
心里头虽然这么想着,但是叶云笙既然这么做,想必就是愿意出手救墨澜的,这样的话,墨澜的伤因该是会无碍的吧……</p>
如此这般地思索着,白暖的脚步也不敢停,提着裙子便进了洞府。</p>
石床上叶云笙正为墨澜运功疗伤,白暖不敢打扰,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站到一旁的角落静候着。她就见着叶云笙如同观音坐莲一般盘坐在石床之上,整个人被一层银白的柔光所包围着,他指尖轻掐了几个法决,轻抵在墨澜的背心之上。白暖看不懂这种术法,手决很是奇怪,与她知道的任何一个治疗的法术都不一样。</p>
白暖暗自猜想,或许这正是狐族自己特有的修补内丹的法术吧。</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暖等的整个人都昏昏欲睡了起来,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睁着一双朦朦胧胧的睡眼盯着床上犹如入定一般的两人。</p>
忽然,叶云笙身上的光芒渐盛,逐渐从单一的银光转为七色的彩光,照耀的整个狐狸洞内格外的绚烂夺目。白暖目瞪口呆地看着光晕之中的叶云笙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渐渐地转为银白色,而紧接着下一秒,叶云笙睁开了眼睛,那双幽深的黑眸如今却是淡淡的金色,眸中波光流动,白暖只不过看上了一眼,就感觉无法将目光从现在的叶云笙身上移开,连带着胸口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窒息感。</p>
她仿佛能够听到胸腔中那颗跳动的心脏,渐渐的、渐渐的骚动起来,这样的叶云笙,整个人即便不使用媚术,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整个人就犹如浑然天成的美玉一般,散发着自身的光华,让人移不开目光。</p>
没过多久,叶云笙身上的彩光渐渐地淡了下去,整个人又恢复了那黑发黑眸温润如玉的摸样,就好像先前白暖看到的那个白发的叶云笙是错觉一般。</p>
叶云笙将仍在昏迷之中的墨澜在床上安置上,自己则用袖子略微拭了拭额上沁出的汗珠,跳下床来,冲着仍在对着他发楞的白暖微微一笑,朝她招了招手:“小白,过来。”</p>
白暖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叶云笙的面前,那模样就好像身后有一条尾巴在拼命的摇摆似的,格外逗人。白暖满目期待地望着叶云笙:“我哥哥他现在怎么样了?”</p>
“哥哥?”叶云笙挑眉凝视着白暖,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于白暖对墨澜使用这样的称呼很是满意,他伸手戳了戳白暖的脸颊道:“你要听实话吗?”</p>
白暖撅了撅嘴:“这是自然的。”难不成这么攸关性命的事还能拿来开玩笑,不听真话还能听什么?</p>
“以我之力只能不让你哥哥所受的内伤继续恶化下去,但是要完全治愈这反噬之伤的话,只有拿到那朵白玉莲。”叶云笙淡淡道。墨澜所受的伤并非只是禁术的反噬,在外头必然是遇到了什么强大的对手,再加上反噬的作用,几乎要将墨澜的内丹毁去。如今要救他唯一的方法真的只有取到那朵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仙药白玉莲,否则的话墨澜的内丹会一日比一日的虚弱,直至完全碎裂,化作灰烬,而墨澜也会就此从这个世界上形神俱灭。</p>
“可是,那朵白玉莲不是和灵兽大蛇相辅相成,伤害任何一个,另外一个也会造成同样的伤害,若是大蛇死了,白玉莲也会毁去。这样的话,我们要怎么从灵兽的看守下蓉白玉莲呢?”</p>
白暖急道,如果拿不回白玉莲,这是不是说明墨澜就没有其他的办法救治了呢?</p>
“其实也未必……”叶云笙迟疑,抬眼看了一眼白暖道“实际还有那么一线生机。”</p>
白暖听他这么卖关子着实有些不耐烦,急切道:“有法子的话还不快点说出来。”</p>
叶云笙见她这么担心墨澜,多少心里头是有些吃味的,不过他还是明白大局为重这个道理的,他细细为白暖解释道:“若非是青丘各族的族长,是不会有人知道,每月十五月圆之时,正是那条大蛇力量最弱的时候,若是能趁它意志最薄弱的时候,从精神上控制住它的,那么救人也不会有太大的难度。”</p>
白暖低头掐指算了算,离十五月圆不过几日的功夫了,如果这是唯一可以帮助墨澜的方法,那么无论如何她也要冒险一试,即便这并非是一件容易办到的事。</p>
但毕竟,自自己成为墨盈之后,先不说墨澜因为恋妹情结所产生的那些暧昧举止,可是对她还很是照顾的,甚至,上次还救了她的性命,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坐以待毙,看着墨澜就这么死去的。</p>
就算成功机会只有小小的一点点,她还是会努力的!</p>
白暖下定了决心,抬起脸来时,眼中一片坚定的神色,她开口对叶云笙道:“我会替哥哥蓉白玉莲的,请族长一定要救他。”</p>
叶云笙皱了皱眉每天,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不行。”</p>
白暖一愣,立刻反唇而向:“为什么不行?”她握紧了拳头,一幅你不让我去我也要去的摸样。</p>
叶云笙叹了一口气,看着白暖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和无奈:“我的意思是,光你一人去不行,以你如今的道行,恐怕还没把大蛇降服,你自己就先被做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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