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她，只以为他是在拆自己的台，可是现在细细回忆那些话，却能感觉到他的那份关心。</p>
如果她不去的话，他会一直在那里等吗？会等上多久呢？当他发现她没有去赴约的话，又会不会恨她呢？！</p>
一想到段棠会恨她，一阵难过就涌了上来。而她，只能在心中自嘲着自己的贪心，既不想要负担太多的爱，却又不愿意去承担恨。</p>
眼角，有些微湿，楚欢在床上辗转着，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窗外，夜色如水，银白色的月光，透过窗帘的间隙，洒落在房中。</p>
“怎么了？”似是注意到了她的清醒，萧墨夜办支起了身子，亲了亲她的脖颈，“做噩梦了？”</p>
她摇摇头，眼眶竟越发地湿润着。</p>
“是不舒服，还是想吐？”</p>
她还是摇了摇头。</p>
他的手指抚了抚她的眼角，感觉到了她沁出眼眶的泪水，“欢，你到底这么了？”</p>
“我……”她的鼻子抽了抽。</p>
“我去打电话让医生过来。”他眉头蹙了下，正准备翻身下床，她的一只手已经死死地拉住了他睡袍的袖子。</p>
“我没有任何地方不舒服，宝宝也没事儿。”就像是寻求慰藉似的，她的手搂住了他的脖颈，娇嫩的柔唇贴上了他的唇，主动而急切地亲吻着他。</p>
尽管已经接吻过无数次了，可是每次她主动亲人的时候，依然是带着一种生嫩的笨拙。只是和以往比起来，这一次的她，显得更加急躁，甚至好几次都撞疼着他的牙齿。</p>
他环抱住她的腰，引导着她的亲吻，当她的唇终于离开了他的时候，他听到了她用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喃喃自语着，“还真是自私，原来我还真是自私。”随即，她的唇又激烈地吻着他的脖颈，他的锁骨，她不断地低低恳求着，“墨夜，要我好不好，墨夜，要我！要我！”</p>
“欢，你现在……怀着孩子！”他几乎用着所有的克制力才能这般说着，她的吻，在他的身上点燃着一簇簇的火焰，几乎快要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了。</p>
她的身体为止一僵，整个人蜷缩进了他的怀中，低声的啜泣着。</p>
而他，只能轻抚着她的长发，轻声地哄着道，“别哭，好好睡，睡醒了就没事儿了。”</p>
“墨夜。”她的声音哑哑地从他的怀中传来，“我想听你唱歌。”</p>
“好。”他应着，“想听什么？”</p>
“什么都可以。”</p>
于是他唱着，用着他那清雅磁性的声音，唱着各种他所能想到适合深夜，适合她睡眠的歌曲，一首接一首，一直唱到了她再度沉沉地睡了过去，他才停了下来。</p>
看着月光下那沉睡的容颜，萧墨夜的眸色幽深如墨。手指，轻轻抚着她脸颊上的泪痕，他轻声自语着，“欢，我从来都不觉得你自私，真正自私的人，是我。”而她的眼泪，到底是为谁流呢？</p>
是为了段棠？</p>
还是……为着他？</p>
萧墨夜不得而知，只是他知道，她的这幅摸样，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她的激烈求欢，她的热情拥吻，是为了想要去忘掉明天的失约吗？</p>
她明明遵从了他的想法，她也答应了明天不会去赴约，可是为什么他的心更加的难受了呢？她的哽咽哭泣，就像是一把利刃，不断地刺痛着他。</p>
原来——比起他的嫉妒，他更不想看到的是她的眼泪，是她的难过，是她那勉强的微笑……</p>
“欢，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怎么做……”他轻问着，只是回应他的，是一室的寂静。他定定地看着她，良久良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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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楚欢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偌大的床上，只有她一个人，并没有萧墨夜的身影。</p>
楚欢下床，走进浴室里洗脸刷牙，又换了身衣服，这才慢慢地走出房间。早已有佣人在房门口等候着，一见楚欢出来，便道，“少夫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p>
“墨夜呢？”</p>
“少爷一大早去了军部那边，处理一些紧急的事儿。”佣人回道。</p>
楚欢点点头，自打来了B市后，萧墨夜大多的时间都陪在她身边，很少去军部，一来是在她怀孕初期不放心，二来则是婚礼前期，事儿也多，弄得楚欢曾差点觉得，萧墨夜从军部那边辞职了。</p>
到了楼下的餐厅，热腾腾的早餐已经摆上了桌，楚欢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抬头看着在餐厅中的挂钟。时间已经是上午10点半了，虽然是冬天，但是太阳也已经挺大的了。</p>
段棠会在广场那里等吗？都10点半了，她还不过去，他就应该知道，她今天是不会赴约的，以他的聪明，他应该知道不用再等下去。</p>
可是……若是以他的性格来说的话，他……</p>
楚欢的心紧了紧。段棠这样的人，有着他自己的高傲，也有着他自己的固执。或者她该庆幸，今天的天气很好，除了冷一些，没有刮风下雨，也没有乌云大雾之类的。</p>
“少爷已经交代李司机把车子开到门前候着了，一会儿少夫人吃完早餐，随时都可以出门。”佣人继续道。</p>
楚欢的动作猛然一顿，“墨夜交代的？”</p>
“是。”</p>
佣人的肯定回答，令得她陷入了沉默。墨夜的这个交代，就好像是在故意让她出门似的，可是她今天，除了……其他根本就没有出门的必要。</p>
抿抿唇，她犹豫了一下道，“墨夜还有交代什么吗？”</p>
“少爷说，他相信你，所以少夫人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佣人转达道。</p>
相信吗？胸口中像有什么东西在化开似的，是激动？是感谢？还是……庆幸着，她的墨夜，果然是最了解她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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