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么？你会这样恨我？”</p>
“做了什么？”听着她平静的语气，律心兰心里窝火的说：“想让我一桩桩一件件的说清楚么？那可是几日几夜都说不完的。”</p>
“兰妃娘娘，我家主子身上的伤还没好，请您慎言。”乐音有些生气了，壮着胆子说道。</p>
“闭嘴，你不过是个奴才，本宫说话那有你插嘴的份。”律心兰瞪着乐音，乐音怯怯的低下了头。</p>
“你又何苦跟个奴才过不去。”栀娘淡漠的语气，幽幽的说。</p>
“哼——。”律心兰冷笑着，那眸子里却带着一份无奈：“我好歹也是个娘娘，而你无名无份，算起来，你也不过是个江湖术仕之女，连跟本宫说话都不配。”</p>
“娘娘，请您不要说了，栀娘小姐的身子不好，若有个什么闪失，皇上知道了，你是吃罪不起的。”乐音又鼓了勇气，她想帮栀娘分担一些。</p>
听到皇上两个字，又看到栀娘一脸坦然的坐在自己面前，律心兰心里的委屈泛滥得不可收拾，怒道：“少拿皇上来压本宫，我到底那里比不上你，为何他的心里从头到尾都只有你的存在？”</p>
心下大颤，疑惑的盯着她，两行泪水从她如雪的股肤上滑下来，让人看了不由得心疼，律心兰说：“我嫁给他七年了，如今仍是完壁之身，你不觉得可笑么？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当初用血救了他的命，所以他的身体里流的都是你的血。”</p>
用血救了他的命？侧眸看向乐音，想求证这是否乃事实，乐音轻轻的说：“奴婢听老管家松伯说过，是有这么回事。”</p>
“不想亵渎你，所以就算他当了皇帝，后宫有无数个女人，他也未曾碰她们一下，只因为他心里只有你，身子里流的是你的血，就连连妃姐姐不惜用生命救过他两次，他都可以为你当个柳下惠。”律心兰让宫女给扶着坐到了栀娘面前，泪眸狠狠的瞪着她。</p>
连妃？怎么又出来个连妃？律心兰哭了，又笑了，说：“你不过是一个江湖术仕的女儿，而我是堂堂的玉西国公主，我那点比不上你，难不成就因为你比我先认识他么？”</p>
许久，栀娘叹息道：“就因为他心里有我，所以你恨我？”</p>
轻轻的拭了拭泪，尽管这辈子在争夺凌寂云的命运里，她输得一败涂地，可她依旧要保持高贵，华栀娘如何？她仍是看不起她，“恨你的不止我一个人，也许有个人比我更恨你。”</p>
扬起一抹苦笑：“是你方才口中的连妃么？”</p>
“我一直认为你根本就不配与她争得皇上的爱，可是不论她如何的努力都敌不过你什么都不做。”律心兰说：“如果没有你，或许皇上会爱连妃姐姐一辈子，我也曾一度觉得就算你出现了，皇上会在我和连妃姐姐当中选一个最爱的，毕竟连妃姐姐舍命救过他两次，可他还是她争不过你，我就更不用说了。”</p>
“这么多年了，你什么都没得到，就没想过放弃么？”</p>
“放弃？”律心兰说：“我爱皇上就像皇上爱你一样，这么多年了，他放弃过你么？为了你，他每年都会回边城两次，每次都寻找迷踪林的影子，每次都是无功而返，他放弃了么？”</p>
心似揪了起来，眼中闪着泪光：“他既然那么爱我，为什么我会离开他？”</p>
“你清楚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的野心、他的报复注定他不会甘于平凡，而你追求的就是平凡，与他追求的背道而驰，所以最后在江山与你之间，他选择了江山。”</p>
听着律心兰的话，泪水终还是忍不住蔓延开来，这就是自己离开他选择失忆的原因么？</p>
看着栀娘落泪，律心兰不忘落井下石的笑道：“也就是说你怀着孩子需要他的时候，他抛下了你去完成他的霸业，去打他的江山。”</p>
她恨自己，没有理由会说假话，那么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了，栀娘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境，却任忍不住轻微的颤抖，乐音皱眉说道：“娘娘，求您别在说了。”</p>
“我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在江山与她面前，皇上永远会选择江山，无论多少次结局都是一样的，不是么？”</p>
“既然如此，那你何苦派人害我性命？”</p>
律心兰微愣，道：“他的心里只有你，你又何苦这样污蔑我，难不成让我在这傲然皇朝的后宫失去一席之地？”</p>
她的反应不是装出来的，不是说刺客是锦华宫的人么？不解的看着她，难道那里出错了么？</p>
“你想说昨夜去行刺你的刺客是我派过去的吗？告诉你华栀娘，我律心兰恨你，会明着恨，不会在背地里搞这些明堂。”</p>
到底那里出一状况，如果那黑影与锦华宫无关，那么他到底是谁派来的？</p>
“如果我也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来都没来过傲然皇朝。”</p>
听着律心兰突然幽幽的话，看着那熟悉的眼神，很戚哀不是不么？不了解她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自己没失忘记一切，或许会笑着跟她说：你变了。</p>
一个小太监匆匆赶来，叩在律心兰面前说：“参见兰妃娘娘。”</p>
“什么事？”</p>
“回娘娘话，皇上到了锦华宫，命您回宫见驾。”</p>
听到皇帝去了锦华宫，律心兰方才还伤感的脸上立即雨过天晴，立即起身朝锦华宫方向大步走去。只有栀娘看到了那传话小太监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乐音，我们也去锦华宫。”</p>
“主子，您伤口还没好，我们还是回雅絮宫休息吧。”乐音轻声建议着，依她对皇帝的了解，能想像得到一会儿锦华宫里会出现一场腥风血雨。</p>
摇了摇头说：“兰妃虽然恨我，可她的话并无道理，既然敢明着恨我，又何必来暗的呢，皇帝此行必定带着那刺客，我想去把事情弄清楚，快走吧。”</p>
“是，主子。”扶起栀娘踏上了兰妃的走过的花径小道。</p>
阳光均匀的散落在皇宫的每处，裙摆拂过，那矮树下摇曳起的点点光斑正若隐若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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