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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换好便装就出了支队。</p>
风堂的黑奥迪还停在门口,他一个人倚在车门边抽逆风烟,糊了满脸的尼古丁味。他一见着封路凛来了,下巴扬起来,说:“上车。”</p>
语毕,风堂把烟头灭在垃圾桶盖上。</p>
车一启动,封路凛跟着导航报了牡丹世家的地址,风堂随口问道:“回家还看导航啊。”</p>
封路凛说怕找不到路。这一语双关,也不知道是他,还是风堂找不到。只有他心里清楚。</p>
折腾一天太累,封路凛到小区门口之后就开始犯困。风堂看他疲倦,关掉车内的灯,解开安全带俯过身去吻他,封路凛也坐直身子,伸手臂将他牢牢摁进怀里。</p>
“轻点……”风堂把封路凛的嘴唇吻湿后,上半身被磕得生疼。</p>
他第一次觉得扶手箱和挡杆连着中控得那一排,如此碍事。</p>
两个人接吻接得发热,封路凛下意识一扯衬衫,把领口纽扣拉丢了。风堂从座椅边把那颗纽扣捡起来给他,吹着气儿说:“你挺激动啊?不累了?”</p>
“当我在充电吧。”封路凛不可置否,捉着他的手指吻,再用自己的指尖压着那颗纽扣,摁压在风堂的锁骨上,留下一圈醒目红痕。</p>
风堂被亲得侧靠在座椅上,胸膛起伏,锁骨边沟壑很深,那枚红印像是代替了男人给予的吻痕。封路凛伸手点了点,说要在这里,种一片草莓地。</p>
封路凛亲了够本,但时间实在太晚,人也疲惫,跟风堂说都早点回去休息了。风堂在外面应酬一天也浑身不得劲儿,勾着封路凛的后脖颈问,下次见是什么时候?</p>
风堂咬他的嘴唇,说:“你下个月天天路巡,我到哪儿逮你去啊。在这里?”</p>
“你一个电话的事。”</p>
封路凛嘴唇被舔得太湿,笑着说,“下班时间随时□□。别忘了你的窗户,记得常打开。”</p>
风堂冷笑:“你做生意呢?还随叫随到。”</p>
封路凛猛地勒他腰,风堂惊喘一声,整个人全趴他怀里。封路凛恶作剧似的,亲他鼻尖:“又不收你钱。”</p>
风堂说:“我也不收钱……只有我男人不收钱。”</p>
“嗯?你还有别的客户?”封路凛使坏,掐他腰上的肉,奈何肌肉太紧,捉不出丁点儿多余。</p>
风堂被弄得痒,佯怒道:“他们想得美。”</p>
封路凛低笑,说他,风堂,你怎么比辣椒还辣。</p>
肢体一接触,即是往猛火里睡。他们都在吸霾,都是两条腿的哺乳动物,外表“低等”,但对彼此始终赤诚。</p>
那天之后风堂回到家里,闷睡了大半天。新上任的市`委书记要求区上提交什么报告,风堂自告奋勇,帮柳历珠找资料。查了一下午的文献,他眼睛都疼。他估计自己高考都没这么用心过。</p>
以前那个位置是父亲在坐时,父亲也让柳历珠写,风堂还小,只觉得跟写篇作文似的,那么简单,干嘛还天天花时间查资料。现在自己上手,风堂才知道有多么不容易。</p>
思想觉悟不到位,写什么都跟瞎扯似的。</p>
风堂跟兰洲说过,“什么是主位,怎么点菜,怎么送礼,怎么拍领导马屁?领导该坐前排还是后排?我这车他妈的后排不舒服啊。现在的人,研究这些东西,研究得太深了。”</p>
兰洲把烟掐了,接道,是啊,不少人特别懂,还引以为荣。</p>
懂事以来,风堂就得先分清什么叫官僚吏。哪些七品,哪些七品以下。政界与商贾关系要加强打点,其实单论官场来说也需要。</p>
他虽然年轻但见得多,人走茶凉,自顾不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都有要低头的地方。</p>
总结起来,风堂跟着柳历珠摸爬滚打一两年,是没干成什么名堂。但至少明白一个道理:遵纪守法,踏实办事。</p>
他有试着想静一静,跟自己聊聊天,却发现跟自己聊天真费劲。</p>
风堂的黑奥迪a6,子弟标配,车身擦剐无数,应与将看了都觉得没救。</p>
最近风堂开车开出一股回光返照的架势,上路不是碰着柱子就是擦着栏杆,与公共设施斗得你死我活。</p>
贺情哑然,还行,没碰着别人。风堂闭着眼揉眉心,烦心事儿太多了,不宜出行。</p>
贺情立刻淘宝给他买本黄历,风堂说他那儿有。贺情说那你看清楚什么日子去找封路凛了吗?风堂说看了,后天吧。贺情问为啥啊。</p>
风堂说,宜嫁娶。</p>
但到了后天,他还是没嫁娶成,也没开他的小奥迪出去蹓跶。因为他买了辆摩托车。</p>
风堂本来看中了川崎的“六眼魔神”,但价格和拉风程度,风堂不敢尝试,太高调。他觉得自己帅得很低调,“六眼魔神”和自己气质不符,索性搞了个几万的“忍者”,二手的。</p>
贺情知道后大为震惊,没想到风堂居然又开始玩儿机车。他打电话过来吼:“你忘了咱小时候挂树吗?吃素都吃了半个月呢!”</p>
风堂答:“吃素的是你,我第二天就偷吃了一口肉。”</p>
贺情气得跳脚:“怪不得我伤口那么久才好!都怪你吃肉!”</p>
风堂冷静地说:“你还迷信上了?”</p>
贺情想了一会儿,悄悄地问:“你去看价格怎么样?推荐一款给我,符合我气质的,我也想试试逆风而行的感觉,追寻自由的方向。”</p>
于是风堂那边对着麦克风大喊一声:“应与将!”</p>
贺情吓死了,连忙捂住听筒:“你干嘛啊!”</p>
风堂说:“举报你啊。就你还想骑机车,还符合你气质的?裸奔吧。等哥我上路给你探探风,跟你谈谈什么叫追寻自由的方向。”</p>
然后摩托车到手的第二天,风堂就追寻自由的方向去了,不是上路,是找封路凛去。他还得先炫耀一波,再去找找路上的方向。</p>
封路凛看到他那辆摩托时,没说话,围着转一圈儿,眼神里满是笑意。</p>
他总感觉风堂骑着上路,得一屁股栽路中央去。</p>
“其实,我还挺乐意骑你的小电摩,”风堂说,“但是我得有自己的坐骑。”</p>
看封路凛伸手去摸他的摩托后视镜,风堂得意道:“二手,保修,带改色,屁股垫儿坏了还能换,轮胎焉了能再给吹一个。”</p>
封路凛说:“你挺能耐。真打算改骑摩托?”</p>
风堂在一边儿背着手站好,努力压下眼底的喜悦,点点头,封路凛又问他:“喇叭坏了怎么办?”</p>
风堂看他一眼,说:“这不有你在车上吗,扯嗓子吼啊。”</p>
封路凛倒是没时间搁风堂的摩托车后座当“人肉喇叭”,风堂某日有空,抬着车就上路先遛了一遭。</p>
最开始上路本来好好的,结果进入市区中心路段起,行人太多,提不起速度。</p>
风堂一个转弯没压住车,摔地上腿有点疼。他有点后悔安碳纤加速,消音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