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媚儿又拎着包出去了一趟,再回来后就直接去了厨房和婆婆嫂子一起准备午饭去了。
屋里爷俩的对话也是直接:“我在港城开了个公司,以后也没空一直往回跑,但总不能一直和你儿媳妇分开两地不是,就想着先搬到港城生活。”
直到这时,孟老实才相信他三儿子是真发了!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
儿子有本事他当然高兴,但,儿子要去港城生活了以后就不能经常见到了。
虽然这小子平时也不是天天在家,可无论他走多远,最终他还是会回来。
但搬去港城就没那么方便了。
孟得魁也明白他爹在想啥,为了不让他爹抑郁了,他故意说道:“爹,要不你也跟我去港城住吧,到了那边啥也不用你管,吃的住的我都给你安排好。
而且,那边的男人能娶好几房太太,只要你愿意,儿子给你再找两个年轻屁股大的,咱们直接内地一个家,港城一个家……”
接下来的话就莫得了,因为孟得魁被他亲爹追杀了:“你个小兔崽子,我让你胡说八道!
现在你真是胆儿大了,什么胡话都敢说了,瞧老子打不死你的!”
孟得魁可从来做不出站在原地挨打的傻事儿,早在他爹扬手的时候他就撒丫子跑了。
他不光跑,他边跑还要边喊:“爹,我胡说什么了,瞧我对你多好啊!
你看看别人家的儿子有我这么贴心的吗?
我和你说,你现在也是胆儿大了,以前你可不敢打我的。
你差不多得了……”
孟老实:……
孟老实更生气了,追不上人,他扬起旱烟杆子就要朝孟得魁身上扔,可是试了两下没舍得,生怕这东西坏了他以后没得用。
干脆,一抬脚把脚上的鞋一脱,趁他儿子不注意,手一扬,高帮黑棉布鞋“rourou”的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照着孟得魁的后脑勺就飞了过去。
孟得魁正在前边边跑边得意的哈哈大笑,冷不防他爹来了这么一招,顿时后脑勺和鞋底“啪唧”来了个亲密接触!
孟得魁捂着后脑勺直呲牙:“爹!你过份了,吵架就吵架,谁像你似的,吵不过还拿鞋扔的!”
孟老实:……老子扔都扔了管你过不过份呢!好歹今天是把这么多年的窝囊气出了!
一回头,孟老实“嚯”的一下叫出了声,厨房门口的几个女人正兴致勃勃看着他们父子二人大作战呢!
“不赶紧做饭你们瞅啥呢?”
于心兰笑眯眯:“瞅你呢,咋的,不让啊!”
孟老实:……
回头他瞅了眼老三,见他一副委屈加无辜的样子,立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个臭小子,自己胡说八道被揍也是活该,他跟这儿无辜个屁!
瞪完这一眼,老头单脚着地,蹦蹦跶跶就回屋了。
孟得魁:……突然想到在港城看电视时看到的一种动物,好像叫袋鼠来着,区别仅限于,袋鼠是双脚跳,他爹技高一筹,单脚!
而且跳的还挺稳!
正在他考虑着要不要帮老头把鞋拎进屋的时候,孟美凤和王金锁带着几个孩子一起过来了。
“老三,你在这儿傻站着干什么呢?”
孟得魁立刻就笑了,“没干啥!正好,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孙智快快快,帮你姥爷把鞋给他送屋里去,走个路都能把鞋走丢了,也不知道他还能干点啥不!”
刚坐回屋炕上的孟老实:……手痒!好特么想再给那臭小子两鞋底子!
好在,他忍住了!
毕竟那臭小子可从来不是啥好脾气的人,万一给他尥了蹶子,他这张老脸还用要吗?
很快,孙智拎着一只老棉鞋进了屋,“姥爷,您的鞋。”
“哎,放地上就行,你们几个快炕上玩儿,我让你姥给你们找点吃的去。”
说罢他就坐在屋炕上开喊:“老四他娘,赶紧过来给孩子拿点吃的。”
孙晋忙道:“姥爷可别麻烦姥姥了,我们啥也不想吃!”
孙智道:“没错没错,明天开学,我的卷子还有四张没做呢,我们去金宝那屋写作业去了。”
说完,几孩子就跑出去了。
孙菡直接去二房找香香,唐凤和王春花忙着整午饭,香香就被哄着去看两个小弟弟去了。
孟老实一瞅,孙晋孙智俩孩子竟然还背着书包呢,这老头顿时乐开了,他家也是祖坟上冒青烟,出了个金宝这样跳着级读书的就不说了,几个外甥都是好样的,虽说现在不能考大学了,可是能高中毕业,然后跟孙煦一样找份好工作也是不错的。
现在村里谁不羡慕他们家,老大老二老五全在城里上班,老三家的和老四在京城军区,老三小汽车都开上了,整个孟家村就没有他家这么风光的!
等将来这几个小的高中毕业各自找到好工作,那他真是睡着都能笑醒!
孟老实坐在炕头乐出了一脸的褶子,结果一抬眼,一张大脸直接怼他眼巴前儿了,他赶紧用手推人:“干嘛呢?你个臭小子离我这么近干什么?去去去去……”
“爹,想啥美事儿呢,瞧你乐成那样,就跟娶了三媳妇儿正要入洞房似的……”
孟老实:……
孟老实看了看身边,除了旱烟杆子外,他脚上还穿着一只鞋呢,他腿一抬伸手就去脱鞋!
孟得魁一瞅他爹这是又要让他吃鞋底子啊,他一把就按住了他爹要脱鞋的手:“爹爹爹爹,你可别脱鞋,就您那大臭脚,万一把我姐夫熏着怎么办?
咱把鞋穿好啊,我不打扰你们聊天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他撒腿就跑了!
孟老实可是被气坏了,奈何他三儿子跑得实在太快了,他只能冲着他的背影狂吼:“个臭小子,老子啥时候大臭脚了,你等着,别让老子逮着你!”
说完他呼哧呼哧的喘了好几口气,“哎呀,可把我气死了!”
王金锁赶紧劝:“爹,老三跟你闹着玩儿呢,你可别当真!”
孟老实气呼呼的想道:他也不想生气,可特么他不是做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