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印子都消了”
“那就好,莫愁你女红好吗?”
“小姐,奴婢不会女红。还是找清水吧。”
“也是,我这荷包就是清水绣的。你下去罢,叫清水来。”
顾予初的女红并不好,她也不是能一直坐着的性子。顾家家境殷实也不需要女子太精通这些,大夫人也不好太管她。顾烬更是不管这些妇人之事。
“小姐,奴婢来了,可有什么事吩咐?”
“清水,我这荷包是你绣的吧。”
“小姐,这荷包是奴婢绣的,可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清水你教我罢,我想绣一个荷包给贺余风。”
“贺公子真是好福气,小姐这等心灵手巧想必很快就能学会。”
顾予初以为绣一个小小的荷包,能有多难,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这荷包虽小但还是需要有点工艺技术在里面的。走针什么都有讲究。
顾予初这个从小十指不占春阳水的大小姐自然学的更慢。
结果就是她的芊芊玉指被针扎的落下点点红梅。
“小姐真事有心了,从没看过小姐您这么认真过。”
“有吗?我就是一时兴起,贺余风身上不好闻,还是我身上香味好闻。”
“给他荷包、是为了我闻着舒心。凑巧我想练女红了而已,拿他当练练手。”
“是是,小姐都是为了您自己。”清水哪不知自己主子的心思,表面虽然娇纵,但心里比谁都软。明明小姐平常抄点书都嫌累,现在却整日研究女红。这不是上心是什么。
顾予初觉得清水这话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没多深究。她突然想到到时送给贺余风,他以为是自己在街上买的可怎么办。她又不好意思直接说是自己亲自绣的。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可以在荷包上绣他的字。
“清水,这荷包能绣字吧。”
“可以的,小姐,您要绣什么字写在纸上让奴婢看看。”
“到时奴婢把花纹和字都在布帛画好。小姐到时按着绣就行了。”
顾予初带清水来到书桌前。聚精会神地在宣纸上写下一个“风”字。
“就这个字,你拿去吧绘图吧。”
“好的,小姐,奴婢记下了。”
这日,顾予初在榻上逗弄圆宝。
许是天气逐渐冷了,圆宝总是趴在她塌上,连睡觉都和她靠在一处。
顾予初捏捏圆宝的脸蛋和肚子。发觉肉又多了不少。
“你好像又胖了。你怎么那么能吃?整日天天在我塌上,也不下去遛弯儿。”
圆宝还不是被顾予初天天喂胖的,天天和养孩子一样照顾。都照顾废了。圆宝现在老鼠都不会抓了,如果顾予初有孩子定是慈母多败儿。
顾予初在这逗猫。莫愁突然传话来。
“小姐,贺公子来找你了。”
“知道了,让他进来罢。”圆宝不知怎么听到贺余风要来立马跳下榻跑去院里。
看来圆宝很不喜贺余风。
贺余风来时还是穿他平常的衣服,看来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初初,先前送你的桂花酥食完了吗,今日我又买了一盒。”
贺余风知道顾予初喜欢吃桂花酥之后,每次来都给她带一盒。久而久之,多的都能堆成小山。顾予初吃不完,最后都喂进圆宝肚里。不过,这可不能让贺余风知道。
怪不得圆宝看见贺余风就跑,怕是做贼心虚。
顾予初扶额。“上回不是让你别买了,多的吃不完。怎么又拿来了。”
“无事,我怕初初想吃时没有。多囤点好。”
贺余风这是把她当猪养了吧。但猪可吃不到这么精贵美味的糕点。
顾予初娇嗔到:“下次,别再买了。你是要把我喂成小猪吗?!”
贺余风被她这副娇憨样子逗笑。
“无事,喂成小猪也好。上京就没男子和我抢你了。”
顾予初气的站起来用手指他。
“好啊!被我说中了吧,狐狸尾巴露馅儿了吧!”
贺余风却没接她的话,目光深沉盯着她手指。只见,葱白如玉的手指此刻指尖都是红点。
顾予初反应过来,收起手。故作镇定的说。
“无事,被针扎了而已。小伤小伤。”
贺余风瞥见枕头底下露出来的荷包一角,
应是没绣完。
顾予初顺着贺余风的视线看去。
坏了!她昨晚在榻上绣花,绣着绣着睡着了。忘收起来了。
急忙去把枕下的荷包藏起来。慌乱之中竟被针扎到了。
“啊!”贺余风竟比她反应还快。
把她的手指抓在手中。顾予初的手很小,比寻常女子的还要小一些,似没有骨头一样,软软的。
贺余风的手却骨节分明,纤细修长竟比女子的手还好看。
此刻,顾予初的手被贺余风的手包在掌心。
贺余风看着顾予初葱白指尖冒出的血珠觉得碍眼。
下一秒,竟将顾予初的手指含在口中。
顾予初被吓了一跳,想让他松口,可看贺余风。
羽扇般的睫毛在他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黑眸眼里满是怜爱之色。好似她了多大的伤一样,像小兽一样舔抵安抚她伤口。
顾予初到嘴边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这种被珍视的感觉让她心中痒痒的,又甜甜的。
她不知道这种是什么感觉,只感觉好像贺余风含的不是她的手指,而是含住了她心。这一刻比她儿时第一次吃到桂花酥的时候还要甜,还要满足。
许久,贺余风离开顾予初的手指。双手捧住她的脸神色凝重的对她说:
“初初,下次定要小心点。如果绣不好就别再绣了,虽然小伤也是会流血也会疼的。”
顾予初望着他。眼里满是情愫,她此刻很想亲亲他。
于是,她也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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