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录音戛然而止,显然从动静来看,是东哥这边人先动手无疑。
一众人哑口无言:他报警就算了,还录音?不讲武德!
询问事发经过的民警拍了拍桌子:“已经查过那十杯酒,里面都要迷药的成分,你们还说只是单纯的请人喝酒?绑架威胁下药打人!你们等着吧!”
小孙伤势不重,应金良被敲晕了还没醒,已经被送到医院。
这事很显然宁长青这边明显是受害者,调查差不多之后,宁长青和小孙签了字可以暂时先回去了。
只是查清楚之后还需要再来一趟。
宁长青和小孙先去医院看应金良,顺便替小孙拿点去淤血的药。
宁长青和小孙刚到旁边应金良被送去的医院,蔺珩那边得到消息匆匆过来了。
宁长青看到蔺珩一愣,随即忍不住道:“你最近见到我,好像不是在警局就是在医院。”
难道他真的要去找个寺庙拜一拜?
蔺珩难得听到他开玩笑,抬步走过去,看他没事才放下心:“今晚怎么回事?我之前留了电话在那里,拜托你要是有事……联系我。”
宁长青猜想民警同志因为是上一次蔺珩带着律师过来,误以为蔺珩是他的亲戚、家人,所以才会通知。
宁长青也没多问,解释了一番今晚的事。
蔺珩来听到宁长青提到赵孙东,倒是有些印象。
这赵孙东在c市还挺有名的,拿钱办事,和一些老板接触偏多,还兼保镖的行当,给一些老板名义上提供保护业务。
但这赵孙东会突然找到宁长青,绝对没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这事他一定会查清楚。
小孙这次被吓的不轻,拿了药后,宁长青让他先回去了。
小孙想留在这里等应金良醒来,宁长青摇头拒绝了:“你先回去吧,应总只是中了迷药,没别的问题,等药劲儿过去醒来就好了。你这次受到惊吓,回去歇两天,回头我会和应总说的。”
小孙看宁长青坚持,加上他身边的蔺珩,小孙是第一次见,但一瞧就感觉不像一般人,想了想还是听了宁长青的话先离开了。
等小孙离开,宁长青去了单人病房,应金良差不多也快醒了。
应金良醒来后差点吓到,看宁长青没事,那些人也关进去才松口气。
应金良:“宁先生,那些人到底怎么回事?像是有备而来的。我当时谈完生意经过包厢突然就被拽进去了,随后嘴巴就被捂住了。”
之后他就失去意识了。
但如今听宁先生说他们专门让小孙骗宁先生过来,这怕是故意针对宁先生。
宁长青:“这事还在查,放心好了。”不过他心里隐约有个人选,只是如今还没查清楚,没必要让应金良担心。
应金良醒来后让医生过来检查没事,他怕家里人担心,也没多留,医生也允许他出院了。
这么一耽搁,等送应金良回家后差不多已经夜里一两点。
蔺珩这时候回家也是让蔺老担心,加上宁长青本来也是要找他给他扎针的。
所以宁长青干脆带蔺珩回了他住的酒店。
他住的酒店是个套房,虽然只有一张床,但还有个不小的沙发,他稍后歇在沙发上就行了。
蔺珩跟着宁长青回了酒店。
好在酒店里什么都不缺,宁长青让他先去洗澡,他则是将之前就准备好接下来半个月泡药浴的药拿出来。
三个瓷瓶放好。
但因为这一针是修复他这些年损坏的心脉,所以会和之前不同,也会疼很多。
之前宁长青没敢动手,是因为蔺珩的身体五脏六腑损伤的厉害,但经过这些天泡药浴,已经能承受住先修复好心脉。
除了疼,也没别的副作用。
宁长青用提前备好的灵药水泡银针,等蔺珩擦着头发出来时就看到这一幕。
眉眼清冷的年轻人侧对着他坐着,垂着眼,修长的手指捏着银针,另外一只手里则是拿着一个白玉瓶。
宁长青听到动静视线没离开药水:“蔺先生先把头发吹干,我这边等下就好。”
蔺珩收回视线嗯了声。
等头发吹干,垂下来,柔软的黑发让他这时候瞧着年轻几岁,只是坐在那里视线落在宁长青身上一直没收回。
宁长青回头看到这一幕,拿着泡好的银针走过去:“把浴袍脱了,我先给你扎后背。”之后再专门修复心脉。
说完,背过身去。
等宁长青再转回来,蔺珩已经背对着他躺好,露出后背,其余则是盖着被子。
宁长青本来不觉得怎么样,可转过身乍然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
视线在蔺珩后背上滑过,很快敛下眼走过去,开玩笑般轻声道:“先说好,这次和之前不同,很疼。”
蔺珩也垂着眼,看不清表情,嗯了声:“无妨,扎吧。”
宁长青站在床边,扎针他做过很多次,即使闭着眼这些位置也不会错。
可这人是蔺珩,他表情难得凝重下来,认真捏着第一根银针,在他后背上的一个穴位上扎了下去。
浸泡过特殊药水的银针,所带来的效果显著,和以往任何药水不同,但同样的,也极疼。
宁长青感觉到蔺珩只是肩膀轻动了下,却半点声响也没发出,状态如常。
宁长青轻轻吐出一口气,看来还能忍。
他下一针动作愈发小心,为了确定位置,手指在蔺珩的后背上抚过。
只是等扎下去时,这次蔺珩的整个背脊不知为何僵了下来。
宁长青俯下身靠近蔺珩,轻声询问:“是不是很疼?”
蔺珩的头偏在另外一边,看不清表情,声音倒是如常:“没事,继续吧。”
宁长青也想着早结束蔺先生也能少受点罪。
等十几根银针扎完,这却才是开始,接下来半个小时疼痛会逐渐加深,最后等药效蔓延开起了作用。
他的心脉也能修复大半。
但这种重塑的过程会很疼,这种疼痛会从心脉蔓延到四肢百骸。
宁长青忍不住摸了一下蔺珩的后背,果然虽然他一个字也没说,但整个后背都是冷汗。
宁长青皱起眉头,但也知道想要蔺珩的身体彻底恢复,这个过程之后还要进行很多次。
但难免还是心疼了。
一直没说话的系统突然这时候冒了出来。
【宿主,你刚刚情绪波动值突破7%了诶?】
宁长青:“……”
【宿主你怎么不说话?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这能增加说明宿主也不是真的情绪一直保持不变,还是能继续增加的……】
宁长青只当没听到,去洗手间拿了毛巾出来,系统的声音絮絮叨叨得让他烦躁。
终于没忍住:“闭嘴。”
【……宿主我这是为了你好诶。】
宁长青没理它,而是走到蔺珩趴着的地方,在床边蹲下来,唤了声:“蔺先生?”
蔺珩听到声音将头转过来,眉眼依然瞧不出任何情绪,但额头上都是冷汗,将他刚吹干的黑发浸湿,垂下来,滴在眼睫上,冷峻的眉眼随着他抬眼看过来,一双瞳仁愈发黑,仿佛能惑人。
宁长青静静对上蔺珩的面容,抬起头,那毛巾轻轻将他额头上的冷汗一点点擦掉,耐心低声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正如当年他在两人被关的地方安抚他一般。
蔺珩一直看着他,静静听着宁长青低声清冷的嗓音,仿佛真的带了治愈疼痛的作用。
他听得认真而专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等宁长青最后收起银针,看着蔺珩在一旁重新穿上浴袍,也忍不住感慨,蔺先生这么能忍疼,是不是这些年一直都在忍受着疼痛,毕竟五脏六腑损伤到命不久矣的程度,肯定这些年受得罪也不少。
蔺珩穿好浴袍站起身:“我去睡沙发。”
宁长青拦住他:“你是病人,怎么能让你睡沙发?我去睡。”
蔺珩摇头拒绝了:“这是你的地方,哪里有客人反客为主的?你明天不还要去公司?好好休息吧,我去睡沙发。”
他没等宁长青反应过来,径直先进了洗手间重新去洗澡了。
宁长青最后还是没能睡沙发,已经后半夜,再争下去两人怕是也不用睡了。
因为睡得迟,第二天宁长青难得起来晚了。
他起来时蔺珩已经不在了,给他留了纸条,说有事出去一趟,让他醒了给他发个消息,稍晚一些陪他去警局。
宁长青没等多久蔺珩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份资料。
走过来递给宁长青:“这是赵孙东这些年私下里做过的事,但他倒是挺谨慎,自己没出面过,都是让手底下一个叫吴一诚代为。他开的公司也是这个吴一诚是法人。昨晚的事,赵孙东只说了自己想认识认识你,说不知道酒水里被人下了药,是手下人干的,有个小弟自己揽了下来。”
但即使如此,这次他们绑了应金良是事实,所以逃不掉,就是罪责重还是轻,判几年的事。
大概赵孙东也没想到自己之前干了这么多次这种事,这次会被当场抓住,还翻车的这么厉害。
毕竟他压根没想过自己带了近十个兄弟都没能把人抓住。
本来赵孙东想着只要拍下照片,那以后这小明星还不是任他们拿捏,这所谓绑架的事也就不叫事了。
宁长青接过来翻看了一下,大部分事都被赵孙东遮掩过去,明面上看他手底下真的是保镖公司,还挺正规。
宁长青一页页翻看:“赵孙东说是谁买通他的吗?”
蔺珩在他身边坐下,摇头:“他咬死了没人,大概不想说出来,留个后路,以后出来还能靠着背后这人东山再起。”
宁长青嗯了声,账面上的确找不出问题,甚至可以说账面上每个月收入不错,唯一的不一般的,大概就是每个月都会有相同的几个人给公司账户打钱。
蔺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也看出这几个问题:“已经让人去查这几个人背后的账户了,还需要时间。”
赵孙东的公司是开的保镖公司,给主顾送过去保镖,但实际上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
所以大部分是一锤子买卖,每个月账户的人都不同。
但特别的是这几个却都相同。
已经好几年了。